一看拉斐爾那樣,就知道是法力消耗過度。我抬頭看看那棵大樹,一眼望不到底,隱約看得到一些星光,除了高沒別的特點。怎的連個大天使修復它都這麼困難?
「那是生命之樹。」陰森森的聲音冒出來。我一驚,回頭,原來是阿撒茲勒。他一手輕輕捏著羊角耳環,玩味一笑︰「這一片都屬于義人之園,是梅丹佐殿下的領地。義人之園最出名的就是生命之樹,不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毀掉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連生命之樹都復活了。以後,低等天使可以重獲神啟,失落的靈魂可以得以拯救。」
我說︰「毀掉生命之樹的人,是拉斐爾殿下麼。」阿撒茲勒嘴角揚起,眼無笑意︰「我不知道。你問路西法殿下去呀。」我下意識看了看窗旁的路西法,對阿撒茲勒搖搖頭︰「不,我不好奇。」
阿撒茲勒笑得分外妖異︰「你是好奇,但是不敢做吧。」
我一呆,不知如何接口。
靠,這家伙說話怎麼這樣的?
阿撒茲勒說︰「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殿下見得更多了。仗著自己長得有點姿色就在那里玩伎倆,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能瞞過誰?不過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我操!這皮囊是伊撒爾的,不是我的!
雖然……呃,也差不多……
我說︰「我這樣的人?」
阿撒茲勒靠近了些,兩條眼楮眯起來,面色不動嘴巴動︰「欲擒故縱,水平這麼差,裝傻也不是你這麼裝的。」
啪!
我一個飛PIA耳刮子甩過去,阿撒茲勒捂著臉,驚詫地看著我。
「我欲擒故縱你老母!」我挽起袖子,露出伊撒爾那白白細細的胳膊,拳頭捏地死死的,「你再用那種調戲娘兒們的態度和我說話,老子就揍死你他丫的!老子要縱也不縱你!老子就是個女人也該縱你們頭兒!」
阿撒茲勒更驚詫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薩麥爾也跑過來,上下打量我︰「天……他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笨……」
「你找打!」我橫肘一個拳頭飛過去,卻被薩麥爾接住。薩麥爾說︰「誒誒,我說實話,你打我做什麼?還有,你怎麼這麼粗魯?你這樣,能配得起……」
「薩麥爾。」暢遠清冷的聲音響起,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估計剛才那些話都給他听到了。不過路西法這麼牛掰,該不會在意才對。
話音剛落,路西法就走過來,沖他們擺擺手︰「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們先去。」
阿撒茲勒擦擦臉走了,薩麥爾搖搖頭走了。
路西法端了一杯酒給我,我接過,沒喝,有些尷尬地看著離去的兩人。路西法似乎也只是拿著當擺設。我回頭四處尋找梅丹佐和拉斐爾,這才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路西法晃了晃酒杯,一雙眼楮碧藍碧藍的︰「梅丹佐送拉斐爾回去了。」
我哦了一聲,無語。
老天,能不能不要讓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就想到那種事?
我剛看他一眼,又忍不住往窗外看去。這樣弄也不是辦法,于是喝酒。
路西法說︰「沒想到你酒量挺不錯的,這種酒,一般人都只能慢慢喝。」我怎麼喝不出啥味道?我把杯子倒扣過來,哈哈一笑︰「小CASE,再來一杯都沒問題!」
然後自行倒了一杯,見路西法正含笑看著我,本來想等等再喝,為了逃避現實,又舉杯,準備倒下肚。
路西法與我踫杯,杯與杯間發出叮咚的聲音,分外動听。
他慢慢地喝下去,端莊優雅。我像沖水馬桶。
我伏在窗前,打了個酒嗝兒︰「殿下,您信不信人能穿梭時空的?」路西法說︰「我會操縱時空的魔法。」我一驚,回頭笑︰「真的假的?您會?」路西法點點頭,走到我身邊站著。
我扣腳指頭跟鷹爪扣似的︰「那殿下能不能……幫我?」這問題有點嚴肅。這種事或許會篡改歷史,他怎麼可能說幫就幫。
路西法說︰「我可以幫你。可是,你要確定你是否在夢中。如果在夢里,那我可能會把你傳到新時空的夢境中。到時候,你將不能主宰你自己。」
我笑︰「我現在有感官,怎麼可能是做夢?而且,如果這是夢,那您不也成了虛假的人?」
路西法淺淺一笑︰「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虛假?這是我的現實,不代表就不是你的夢。」我听得頭昏腦脹,搖搖頭說︰「那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
「你怎麼會想去別的地方?不滿意天界,還是不滿意現在?」
路西法看著窗外,白月在碧眼中映出一道淺紋。尖尖的塔頂,古老的建築,耶路撒冷城似掛在鉤月下。終年的煙雲環繞,將那里襯得虛渺如幻想。
這里真的不像是現實。
其實在以前的世界,也沒有什麼特別不能割舍的。我這人蠻自立,只要有自己的地方,都是天堂。
我說︰「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沒有待下去的理由。」
一邊說著,一邊按了按額頭。
怎麼,頭突然巨昏……
喝了酒到現在才有反應?
莫非我的神經比常人要遲鈍?這也忒人品了!
路西法說︰「這樣,你先考慮一段時間,如果確定要走,再和我說。」
頭越來越昏,我要滑地上了。
路西法回頭看著我︰「不過,我希望你找到能挽留你的東西,你想要的……」後面他說了什麼,我無法听奇怪內。的fe
四肢開始不受控制,我搖搖晃晃走了幾步。
眼楮尚有辨認功能。能看到路西法的藍眼楮,很漂亮,很漂亮……比天上的月亮還漂亮。我終于敢直視他,可是卻看不清楚。他的嘴唇在一張一合,柔軟的,芬芳的……
至于後面發生了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