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的別院門口,金車銀車天馬獨角獅鷲排排串,停得跟萬國車馬展覽會似的。原本以為會比較簡陋,來了以後才發現,我的腦殼真是進水了。敢情這些人怎麼都有修築宮殿的習慣?還是一座座白金漢宮。
從入口進去,鐵欄乍開,一個寬到不行的前院,一個大到不行的噴水池,後面是一個不高但是左右長度很霸道的城堡。城堡是什麼顏色的已經看不清,因為上面閃爍著淡金色的明光。一路走進去,左右都是藍灰色的羅馬柱,頂上撐著純銀的天使雕像。城堡分層處,還矗立著天使雕像,雕像的衣服都還很正式。
門口站著兩名女天使,看那翅膀的顏色,不用說,除了姓能的沒個能這麼黑。天使們陸續從門外走進去,那兩名身材好到噴血的女天使一一致敬。
我看著那噴水池,中間站了一個黃金雕像,手中抱著一個玉瓶,水從瓶中潺潺流出,流過的地方,雕像的衣服像真濕一樣,貼在身上。雕像輕閉眼,抱著玉瓶的姿勢也很隨意。汗,這不是梅丹佐麼。路西法說︰「據說這個是七年前,拉斐爾送給梅丹佐的生日禮物。所以還很新。」
哦,原來七年前的東西還很新。
慢著,他說的什麼?
生日……禮物?
難道來人都要準備生日禮物?
難道,我要把我的干糧拿來當禮物嗎?
剛繞過噴泉,我就想跑。可是迎面走來三個人,把我和路西法,以及路西法的四翼跟班堵了個水泄不通。那幾個人長得都頗有特色,站在中間的那個戴著兩個尖尖的耳環,有點像羊角。左邊那個有一雙斜挑的鳳眼,眼珠竟是金色。右邊的那個左臉上刺著一條蛇,看去特詭異。金眼的天使是白六翼,另兩個是金六翼。女乃女乃的,都是高官。
他們走哪人家看哪,我們這里估計很快就會被目光灼出個洞。
刺蛇的天使一見了路西法,立刻清清喉嚨︰「看看是誰來了,我還以為他已經把我們徹底忘了呢。」金眼天使說︰「路西法殿下,您居然會來耶路撒冷,我實在太震驚了。」
路西法說︰「好久沒見你們了,最近忙麼。」
刺蛇天使說︰「我們哪能有殿下忙?最近都不見個影兒的,造人很開心吧?」
路西法淡笑︰「還行,基本完成了。」對我指了指那刺蛇的天使說︰「這位是薩麥爾。」指指金眼天使︰「沙利葉。」又指指戴著羊角耳環的天使︰「阿撒茲勒。」
啊啊,這三個人我都听過。
邪眼沙利葉,引誘夏娃吃禁果的撒旦之一薩麥爾,七原罪中yin欲代表阿撒茲勒。
這群同志……最後都跑地獄里廝混去了啊。
尤其是阿撒茲勒,我對他印象比較深刻,因為某次玩游戲,他是通關BOSS。但游戲里的樣……汗,七個蛇頭,十四張臉,十二枚羽翼,還騎在蛇上,當時我就一個感覺︰這是個什麼物體啊?
這家伙是人類的誘惑者,山羊的守護者。難怪他會戴這種耳環。在地獄里,他的地位權能相當崇高,被路西法任為左右手。
原本看不出來他有多「yin欲」,但是他說了一句話,我立刻倒塌。他揚了揚眉毛︰「殿下,這人是誰呢。跟個黑炭似的,別跟我說這是你的妞兒。」
妞?
妞??
我妞你的頭!難道,我已經糊到性別都分不清了嗎?
路西法微笑︰「目前還不是。」
阿撒茲勒說︰「哦,原來目前還不是。殿下最近的品位越來越獨特。」
薩麥爾一把勾住沙利葉的肩︰「喔喔~~~目前還不是。」沙利葉拍拍薩麥爾的手︰「這樣啊,目前還不是。」說完,兩人對看一眼,特有默契地同時點頭。
路西法說︰「拉哈伯桑楊沙他們呢。」
我倒,一堆經典墮天使的名兒。現在還在好生當著大天使,之後就被路西法拖到魔界去作威作福了。不過,他們和路西法說話的方式,似乎和別人不同,感情這麼好,會跟著跑也是該的。路西法人氣挺高。
沙利葉說︰「桑楊沙說您不來他也不想來。估計明天會後悔死。拉哈伯在里面呢,我去叫他來。」路西法說︰「我進去吧。有事想要問他。」阿撒茲勒說︰「莉莉絲的事?」路西法點點頭,回頭對我說︰「你等等,我一會就過來。」
然後,老子就被扔在這里了。
他們一走,安靜的環境一下爆炸開,周圍的天使喳喳喳議論起來。NND,你叫我等我就等?那我多沒面子。我還要去找小屁頭呢。等他們進去一會,我就跟著進去,後面的人還在喳喳喳。
話說在這種高貴的場合,有兩種人最吸引人。一是美到眾人無法逾越的人,例如路西法。另一種就是落魄到像個乞丐的人,例如我。
我剛一跨入城堡,就被里面的金光刺得閉上眼。走廊有個跑道那麼長,有十個跑道那麼寬。左右兩邊依然是長長的羅馬柱,盡頭是比走道大上N倍的大堂。一邊走,一邊吸引人們的側目。真是受不了這些人,見到帥哥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啊。
剛一進大廳,听到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高高的繁復階梯,階梯上鋪著大紅地毯,所有天使都在翹首看著的人,今天的壽星,天使之王,梅丹佐殿下。梅丹佐身後站著加百列,尚達奉,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大天使,就沒見拉斐爾。
貼身的立領衫,深紅手套和靴子,胸前依然掛著巨大的十字架,袖口和領口瓖著細細的白絨,梅丹佐看去很像王子和牧師的結合體。端莊神聖是沒錯,前提是他不說話。
「歡迎大家參加我的生日宴會,禮物準備好了麼?要是送低于一鐵幣的禮物,會變成猴子而不是老虎哦,啊哈。」的f7
此言一出,熱鬧的會場立刻比教堂還安靜。
現在,他的一句話里可以冷場兩次。原來梅丹佐的冷場水平,跟樹的年輪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