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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皙的手自後面伸出,掀起了帷幔。「呵呵。」那人淺笑。

元霜一看,驚呼︰「皇後娘娘!您不是……」

「本宮不是該在浴池沐浴的,怎麼會在寢殿里呢,是麼?」羽鳶從chuang上下來,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眼前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讓元霜想要後退,但是手卻被死死的攥著,無法逃離。

「如萱姐姐讓奴婢過來送甜湯,還給了奴婢可以出入的腰牌。」她費力的抑制著顫抖,將這句話一點一點的說完。

「送甜湯?那你為何要在本宮的妝台前……嗯?」

「娘娘饒命啊!奴婢只是好奇……」

「說實話!」羽鳶呵斥。

「奴婢所言非虛,啊!」羽鳶用力的收緊五指,元霜只覺得手腕想要斷掉一般,好痛!冷汗早已浸濕了後背。

「和落嫣一起進來的那一次,我就在觀察你。見到一室的浮華奢靡,你卻不為所動,很本分。絕對不會在好奇心這種東西的驅使下輕舉妄動的人呢。」羽鳶的臉離得越來越近,詭秘的笑著︰「快說吧,可不要辜負了我留你在浴室當差的恩情啊。」

手腕劇痛,看著羽鳶沒有溫度的笑臉,她在心中重復著︰不能說、不能說!會死的!

「啊!」慘叫,在寢殿里回蕩。鮮血從羽鳶指尖流下,一旁的元霜面色慘白,大口的喘息。眼看血順著手腕往下蔓延,就要流到衣袖上了,羽鳶松開手,甩掉上面的血跡。

元霜仄歪著倒下,按著右手手腕,顫抖。腕骨被硬生生的捏碎了,整個手掌都無力的垂下,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只剩下些殘破的皮肉勉強連接著。

「說吧,不然,會死得更快。」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恐懼一般,羽鳶一語中的。「對了,你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呢,本宮在想,要不要把你的眼挖出來!」

「啊!」

……

「元霜。」羽鳶喚道,一個宮婢從後面走出,來到兩人面前,微微施禮。她的右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上面浸出血跡。

落嫣的心已經快要蹦出身體了,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退下吧。」羽鳶拂袖,又轉過來,目不轉楮的盯著落嫣︰「好了,說吧。不然,我只好差人去請陛下了。」

听到陛下二字,已經花容失色的落嫣又是一驚,「娘娘,求您千萬不要告訴陛下,臣妾什麼都說……」

一刻鐘之後,語無倫次的落嫣才終于大致講清了羽鳶想知道的事。

原來是蘭瑛授意落嫣,讓她假裝幡然悔悟、後悔莫及,然後讓羽鳶重新接納她。元霜則是落嫣自己拉攏的,答應事成之後就放她出宮。對于宮婢來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恩賜。

但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蘭瑛的設下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圈套。「夠了。」羽鳶打斷還在結結巴巴的落嫣,以她的資質,也就只配被人利用,淺薄無知,戀慕虛榮,連奚念薇都比不上。

話又說回來,蘭家的姐妹,還真是不安定。從她設計殺了元君耀唯一的子嗣的時候,就大致料到了,蘭瑛丟了一張王牌,定然不甘心,勢必會拼盡一切來得到皇後之位的,唯一的捷徑,就是將她拉下水。

羽鳶解下了頸間的項鏈,在落嫣面前晃了一下,就在她剛想要伸手拿的時候,羽鳶一提,又收了回去。「蘭瑛讓你找的,是能表明我身份的東西吧,」這可是栽贓陷害必備的。「鳳牌不能給你,就這個吧。」這條項鏈,是元君耀親手幫她戴上的。

「娘娘?」

「本宮和貴妃,你究竟要站在那一邊呢?一個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呵呵呵呵。」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她伸手想要拉住羽鳶的裙擺。

瞥了一眼她沾了灰塵的手,羽鳶露出嫌惡的神情,退後一步。將項鏈扔了過去,「你最好放聰明點。」

「是、是。貴妃娘娘有什麼動靜,臣妾一定稟報娘娘。」

「退下吧。」

「臣妾告退。」

看著慌慌張張、幾乎是逃出去的嫣美人,如萱嗤之以鼻︰「娘娘,這種人,背叛了您一次說不定就會有第二次……」

「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會為她準備一份大禮,一旦開啟,便是再也無法逆轉。

本來是一枚已經拋棄了的棋子,現在機緣巧合、又將她重新拾掇起來。本來無意將你拉緊漩渦的中心,是你自己選擇的,也怨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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