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個月,各種事端撲面而來,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心,好累……
此時看著眼前的歌舞升平,那些晃動著的影子,五彩斑斕,瑰麗奇幻,顯然是精心準備的,可是羽鳶卻沒提不起半分的興致。
又過了一會兒,內監輕搖手中的銅鈴,便有十六個腰掛雙頭鼓的伎人登上了殿中的方台,站定。
隨著漸大的樂聲,他們開始有節奏的拍擊腰間的鼓。整齊的動作甚至會讓人覺得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只不過是自己眼花了,才出現了這麼多一樣的重影。
配合著樂曲,鼓聲的節奏拿捏得很準,帶動這氣氛也漸漸熱烈起來,眾人紛紛擊節飲酒,慢慢將整個宴會推向了**。終于快結束了呢,羽鳶在心里念叨。
羽鳶拿起斟滿的金樽,是因為瞥見凌千辰正在向自己舉杯,恰巧這時元君耀也拿起了手中的金樽,看向羽鳶。她淺淺一笑,與元君耀踫杯,金屬交擊,震動從手中的杯上傳來。凌千辰捏緊了五指,恨恨的一飲而盡。
曲終宴罷,眾人歡送晟王與晟王妃離去,終于熬過了這晚。
「陛下。」正要離去,內監得了外面傳來的消息,趕忙小跑著跟上,在元君耀面前低聲說了幾句。因為在另一側,所以听不真切,羽鳶只是在心里猜想著。
「朕要去一趟御書房,你先回鳳至殿吧。」元君耀溫柔的笑著,就像、他一樣。這,真的是他嗎?
「夜深了,陛下要注意身體啊。」自己也有些不像自己了,不是麼?
登上鳳攆,在帷幔放下的那一刻,撐了許久的雍容笑意立刻被疲乏的神色替代了,細細描摹的妝容依舊精細,不曾有半點花掉,還是蓋不住一臉的蒼涼。
……
羽鳶平舉著雙臂,宮人們立刻圍攏過來,將這厚重的衣服一層層褪去,只留下貼身小衣,再套上舒適的寢衣。卸掉面妝,洗盡鉛華。
「娘娘,甜湯準備好了,要用些嗎?」
「不必了,你們退下吧,本宮有些乏了。」
「我來幫您散發髻。」如萱揮退宮人,然後走過來。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去吧。」
「是。」
當走在最後的如萱也退出去之後,寢殿里一片寂靜。
將最後一個發飾拔下,隨意的仍在妝奩邊上,一頭長發披散了下來,脖子輕松的不少。「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羽鳶沒有轉身,只是偏著頭整理頭發去,順帶著冷冷的問了一句。
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腳步聲自窗前傳來,紗幔被掀開,下面綴著的銀鈴輕搖「你怎麼知道我在?」
「這不重要。」
「如果你說心有靈犀,我會很高興的。」
「如果只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跑一趟,你不嫌累麼?」
「要是你對我有對他一半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羽鳶沒有應,已經累得不想開口了。凌千辰走到羽鳶背後,雙手環將她圈在懷里,埋首在秀發間,燻的是梅花香。
「我會想辦法得到軍中探子的名單。」
「我以為你改變主意了呢。」凌千辰箍得更緊了,生怕會弄丟。
「不會。」至少這一刻不會。垂下的手慢慢抬起,按在他的手上,十指相扣。
……
元君耀來的時候,夜宴已經散去兩個多時辰了,快到子時。
「陛下,娘娘已經歇下了。」
「恩。」與君要揮手,示意宮人們退下,自己輕輕地走到寢殿前,推開了們。
看見榻上已經熟睡的人,夜明珠瑩瑩的光輝灑下,一片靜謐。他坐下,很輕很輕,生怕驚起了夢中人。
「陰謀與算計不適合你,我只想你一生幸福安樂。」【哎呀哎呀,其實寫到這里,我立馬就想到了「天下壯麗江山,吾與你共享,世間轟烈快事,吾與你分嘗,惟有災難,吾一人獨擋!」容恬~~嗚嗚~~】
是麼?羽鳶縴長的睫毛抖了一下,還以為是她睡得並不安穩,元君耀伸手在羽鳶臉上輕輕拂過,卻不知她一直醒著。
他無聲的褪了衣袍,將錦被掀開一角,寬廣的胸膛將那安詳的睡顏攬過。
羽鳶的心狂跳,因為如若他再進一步,便會發現瘦削的鎖骨處有一道吻痕,殷紅如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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