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的夜里,四下還彌漫著先前燃放爆竹時留下的火藥味和硝煙。在薄霧的掩護中,一個紅色的身影在宮牆間穿行。
果然,消退的昏沉感慢慢的回來了,羽鳶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鳳至殿離別館並不遠,這段路她卻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
躍上宮牆,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別館惜霜居,但是這里竟然沒有一星半點的亮光,以至于羽鳶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頂著暈眩的頭,她試探xing的從側面走進去,一路mo黑來到正中的一間似乎是房間的地方,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暴露了自己。
屋子里十分空曠,銅漏的滴水聲此時就顯得無比的清晰,像放大了無數倍一樣,一下一下,同羽鳶的心跳一樣。
忽然,身後有響動,警覺的轉身,抽出袖中的匕首,卻發現只不過是掛著的輕紗被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吧,羽鳶嘆氣,將匕首放了回去。
剛轉過身,身後再次傳來了沙沙聲,又是風吧,這一次她沒有再回頭。卻有一只手忽然伸出,攬住了她的腰,霸道的將羽鳶拉進了一個懷抱,和溫熱的胸膛撞了個滿懷。「皇後讓我好等啊。」凌千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還是那句話,請將軍自重。」
這一次凌千辰學聰明了,抱著羽鳶的同時兩只手抓著她的手臂,讓羽鳶無法輕易的掙月兌。「皇後贈我貼身之物,此時又獨自夜訪惜霜居,卻偏偏要拒絕我,是欲擒故縱麼?」他輕浮的語氣讓羽鳶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一陣戰栗。
「將軍是會錯意了,本宮來,是與你「議事」的,而不是「投懷送抱」。將軍若是饑渴難耐,大可向陛下討幾個美人。」說著羽鳶用力的想要掙開,無奈頭暈目眩,有些力不從心了。
「只怕我看上的美人,陛下舍不得給啊。」說著他松開了手。人已經到了跟前,不過是一時半刻的光景,料想羽鳶也逃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失去支撐的羽鳶連著退了三步,差點就摔倒。她拉了拉自己有些凌亂的衣物,道︰「這里說話方便麼?」
「知道皇後要來,我早就摒退了宮人,現在無論做什麼,他們都听不到呢。」一絲曖昧不明自話語里升騰起來。
「壯麗河山,若能坐擁獨享,難道不是人生一大樂事嗎?」凌千辰聞言愣了一下。
「臣不過是一介武夫,皇後娘娘講的話,似乎太高深了。」
「何必明知故問?江山如畫,將軍不想據為己有嗎?」羽鳶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過近的距離。
「你為何找我?」
「三十萬大軍在握,試問邶國除了將軍,還有第二人嗎?」
「你已經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性,就算跟了我,也不能得到更多了。還是,皇後覺得我更適合你?」說著他上前一步,在羽鳶退開之前,挑起了她的下巴。「不對啊,我記得皇後不是和四王爺……呵呵呵呵」
「皇後之位我從來就不稀罕,我只是要他死!」羽鳶抓住凌千辰的手,一把甩開。
「哦,是麼?你就不怕我去告發麼?」
「你會麼?」羽鳶盡量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心卻在狂跳。她沒有退路了,只能賭這一把,因為有兵權的,只有凌千辰一人。
「……」
見凌千辰很久都沒有說話,羽鳶有些急了。「助我,天下便是將軍的。」這句話,對任何一個有志向的人來說,都是莫大的誘惑。
「我要的是你!」他的力氣之大,羽鳶根本無法逃月兌,有些干澀的嘴被忽然吻上,她狠狠的咬了一口,鮮血便從凌千辰嘴角滑下,「你放開我!」
軟玉溫香再壞,凌千辰不想克制,也無法克制了。從第一眼見到羽鳶起,就有一種佔有的yu望在心中埋下。山漫天,大風嘶吼,一瞬間,便被馬上的紅衣女子迷了眼。今天,又是那樣鮮亮的顏色,在黑夜里綻放,近在咫尺,他一定要得到!
不顧疼痛,凌千辰再度吻上羽鳶的唇。
「你不是要我幫你殺了元君耀嗎?比起江山,我更想要美人呢。」他果真松開了手臂,羽鳶踉蹌著退後幾步,抹掉唇上的鮮血。
「不如,皇後娘娘還是另謀高就吧。」
短暫的遲疑,雖然頭暈目眩,但羽鳶卻前所未有的清醒︰「好,我信你。」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解開了腰間的織金束帶,一步步走向凌千辰。衣衫一件件滑落在地,悄無聲息,走到凌千辰跟前事,閉上眼,便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他的懷抱,是讓人沉淪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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