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能這樣。羽鳶腦海里一片空白,這些無辜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當元君耀派他們上山尋赤鹿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被認同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節,總是有不堅定的人,但這也無可厚非,因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對您不利。」明知講道理是講不清的,羽鳶干脆換了一種角度,扯到元君耀的切身利益上,或許這樣能打動自私又無情的他。
「恩?」已經轉身準備要喚親衛過來送羽鳶回城的元君耀又轉過頭來。
「恕臣妾直言。陛下剛一登基,上衍就血流成河,雖然臣妾在深宮之中,但也能猜到百姓是如何說的。」暴君!羽鳶在心里罵了千萬遍。「如果今日您再造殺戮,怕是雪上加霜吧。」
「然後呢?」元君耀果然有些動搖了。
「要利用這些士兵去攻擊他們的族人,自然是不可能,不如就大赦了吧。」
「未免太輕巧了,這是放虎歸山。」
「不見得。他們回去就是逃兵,會被誅殺的,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拿起武器?」
「你這麼賣力的幫異族說話,有什麼企圖?」
「沒什麼企圖。只是踫巧知道陛下要處置他們,才來的。」
元君耀死死的盯著羽鳶,即使現在四周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眼楮,還是覺得莫名的寒意往上竄。看了很久,元君耀才終于下令回營。
羽鳶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險些跌坐在地上。可是另一茬事又漂了上來。「臣妾有一事不知。」她追上正要上馬的元君耀。
「毒是不是你下的?」沒有猶豫,羽鳶問出了口。
「何以見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語氣似乎是默認了。
「你遲遲不進攻,是在等到毒發後百姓听了細作的挑撥制造暴動,使得匈奴月復背受敵。」
「不愧是我的皇後啊,果然聰明。」
「為什麼!」才剛剛覺得孺子可教的羽鳶,徹底的怒了,也不顧該如何自處,直直的迎向元君耀。剛才所見的慘景此刻都涌上心頭。
「為了勝利。」
「這是活生生的生命!」
「你一聲令下,殺的人就少了麼?」
「保家衛國是軍人的天職,戰死沙場是軍人的榮耀!大家費盡力氣就是為了保護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免遭殺戮,而你卻親自下令殺了他們?!」羽鳶從來沒有在元君耀面前如此的憤怒,太強烈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了。
「我要赤城,我要解藥。何況,他們的死,可以換來長久的和平,就算是為國捐軀了吧。」他依舊不為所動。
「你認為如果他知道了你用這種手段來救他,會感激嗎?」
「閉嘴。」
「元君耀,你太無情!」
「是麼?如若我殺了他們,是否更加無情呢?」
「你這個瘋子!」
……
這件事,就這樣草草的落下了帷幕。她不敢再惹元君耀,生怕好不容易求來的這些性命,又灰飛煙滅。浸在一整池熱水中,羽鳶將整個頭都沒入了水里。
吸進去的空氣被一點點的吐出來,呼吸開始有些困難了。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呢?會不會好一點?她罵他死瘋子,自己何嘗又不是?總是矛盾的活著,夾在各種縫隙之中。
若果死了,就沒有那麼多負擔,樣就不用再面對這麼多抉擇,就不會矛盾的活著了……
好難受,無法呼吸了。
可是活著更難受啊,自己是這樣軟弱無力。
「一言為定。」漸漸模糊的意識中,一個聲音響起來。
對了,還不能死!羽鳶開始掙扎,想要浮出水面,卻無力了。身體就這樣一點一點的下沉……
給讀者的話:
怎麼又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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