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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鳶一直伏案道很晚,歇下沒多久,大營里就響起了晨起的號角,羽鳶也連帶著被吵醒了。不是不想睡,是因為心里壓著大事,她非得起來不可。

穿戴整齊的羽鳶來到銅鏡前,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半閉著眼,任由如萱擺弄著自己的頭發,又從妝奩里拿出各式釵環在她頭上比劃。

忽然一陣香氣撲鼻而來,羽鳶只覺得鼻子一陣癢癢,忍不住便打了個噴嚏,這下可好,只听到如萱「呀」的一聲,羽鳶睜開眼來,只見眼前一片白色的粉塵,忙用衣袖將它們掃下去。

「唔唔,如萱你干嘛呢,我都多久沒撲粉了,又不是去見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娘娘你仔細看看。」如萱放下粉盒指著銅鏡中的人影,羽鳶不看就罷,看了還把自己嚇了一跳,眼眶下是一大片青色,就像是刻意勾勒出的一樣。原是這幾日都沒好好睡覺,昨晚更是幾乎徹夜不眠。

幸好如萱一雙巧手,撲了一層粉,又用胭脂在眉心勾出花瓣的紋樣,吸引了目光,這才讓人不去注意黑黑的眼圈。

打扮停當,羽鳶先召來夏文,吩咐他將所有的鐵匠都叫來。

「皇後娘娘萬安。」清早忽得皇後召見,十幾個鐵匠都是受寵若驚。有的人在軍中打鐵數十年,除了將軍之外就沒見過更加尊貴的人物了,沒想到今日竟得以窺見鳳顏。

「免禮。今天請各位來,是有一件事要交給大家。軍中有多少銅?」

「銅?」羽鳶這麼一文,他們一頭霧水,有些模不著頭腦。

羽鳶指著那邊的銅鏡,道︰「就是可以用來打磨銅鏡的的銅,軍中現在的銅,可以打磨多少銅鏡?」

鐵匠們思度了一下,回答說︰「回娘娘的話,並不多,大約十面吧。」資格最老的鐵匠捋著自己的胡子說道,他十歲出頭就在軍中跟著師傅打鐵,到現在,已經自己做了師傅了。

「這麼少……」羽鳶自言自語,她需要很多銅鏡,很多很多,差不多要數百面吧,區區十面怎麼夠呢?

「卑職斗膽問一句,娘娘需要多少銅鏡呢?」

「四百面。」

「四百?!」這麼多的銅鏡,這些鐵匠听了紛紛都驚呆了。

「沒有銅的話,」羽鳶起身走到自己梳妝打扮的銅鏡前面,手指劃過光滑的鏡面,問道︰「若是用鐵,可以打磨得這麼光亮照人嗎?」

這個問題也很奇怪,鐵匠們又是一愣,猜不透羽鳶的意思。「卑職從未試過用鐵打造鏡子,那卑職這就回去試試,即刻將成果給娘娘送來。」

「恩,你們退下吧。」

「是。」

……

這幾日羽鳶都住在元君 的帳篷里,離自己原先的帳篷也很近。去宣了軍醫,羽鳶來到主帳。

「他們怎麼樣。」羽鳶看著跟前雙眼緊閉的元君 ,高燒不退讓他的臉上蒙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用手輕觸,不知是自己手太涼,還是他太灼熱,羽鳶覺得很燙,抽回了手。

「回娘娘的話,王爺和將軍現在只是高燒不退,還未見的有大礙。但這毒若是半月還不解,就會……」

「就會怎樣?」

「就會傷及髒腑,待到毒性滲到全身,即使扁鵲再世也回天乏術啊!」

羽鳶掐指算了算,到今天,正好是第六天,差不多就要過去一半時間了。羽鳶捏緊拳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軍醫退出去後,羽鳶在榻邊坐下,將手伸進錦被里,握住了他的手。「 ,你再等一下,很快就會拿到解藥的。我已經答應你了,所以你不可以再次拋下我了!」一樣的痛苦若是承受兩次,她恐怕無法再把一切都埋在心里了,若是如此,自己一定會瘋的吧……

「娘娘。」夏文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羽鳶趕快抽出手,站起來,理了理衣襟,道︰「進來。」

「娘娘,有個鐵匠求見。」

「這麼快?讓他到我帳里候著。」

「是。」

听到夏文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羽鳶俯,輕輕的吻上了睡熟之人的唇,「 ,等我。」說完她提起衣裙走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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