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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推算,匈奴的先鋒部隊不出兩日就會到達,現在凌千辰與元君 都昏迷不醒,所以羽鳶一把攬過了大權來。

在營中,羽鳶是很有威望的,畢竟二十萬大軍中的十五萬都是她叔叔夏侯正杺的舊部,一向是不滿資歷尚欠,又年少輕狂的凌千辰。還有五萬大軍是元君耀登基後增補的,不過羽鳶畢竟是帝國最為尊貴的女子,再加之昨晚她在校場上刑訊逼供的事不日便傳遍了全營,所以他們也不再有異議,生怕下一個皮開肉綻、筋脈劇斷的就是自己。

昨晚羽鳶氣急,滿腔的怒火全部宣泄到了妙歌身上,又一心想要逼出幕後主使來,所以她不幸的做了替死鬼。那些巡夜的士兵回去之後又帶著各式各樣的夸張的把自己看到的一傳十十傳百,羽鳶算得上是「惡名遠播」了。據說妙歌被取下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人形,手臂幾乎斷掉,只剩了些皮肉勉強連著。

「啟稟皇後,匈奴信使送來了這個。」正撐著腦袋在書案上昏昏欲睡的羽鳶稍許回過神來,揉了揉朦朧的眼楮,道︰「呈上來。」

「是。」夏文呈上一只很大的木盒,放在案上,很沉。

「打開吧。」她站起來,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只木盒。打開來,里面還有一只木盒,還有淡淡的腥味撲鼻而來,裝的是什麼,羽鳶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繼續。」

「是。」夏文將小一些的盒子打開,里面還有木盒,腥味更加的濃烈了。

「打開它。」羽鳶面不改色的說道。

「娘娘,還是算了吧,末將來處理。」

「我說打開它。」

「是。」夏文無奈,不敢抗命,只好打開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顆顆的眼珠,羽鳶只看了一眼,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帳篷里原本燒著銅盆,很溫暖,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打盹兒,不過現在她可是睡意全無。

「司尤你有種!包了這麼多層才掩住血腥味兒,想給我一個驚喜啊!那就休怪我!」一邊說著海誓山盟讓我做你的閼氏,一邊又這樣殘忍的對待戰俘!

「娘娘,這些……」

「拿去喂狗。至于信使,放他回去。」羽鳶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夏文也不再多說什麼,蓋上盒子退出了帳篷。

……

過了一會兒,羽鳶讓夏文集結了一千人的隊伍在場中。

不再是平日雍容華貴的打扮,羽鳶今天換上了一身紅色騎裝,格外英姿煞爽。下面的士兵們都眼前一亮,干勁十足。

羽鳶翻身上馬,親自帶隊出發,來到了離大營有一段的距離的沙丘上。那天大敗匈奴後,戰場上數千尸體都被拖到這里來掩埋了。處于對死者的尊重,羽鳶堅決反對凌千辰提出的暴尸荒野,而是差人將敵軍的尸首也妥善掩埋。

既然今天匈奴如此對待那些尚未犧牲的戰俘,讓他們後半輩子都成了廢人,也就不要怪她以牙還牙、連本帶利!

羽鳶下令士兵們將匈奴兵的尸體統統挖出來。坐在馬上看著一具又一具穿著褐色皮甲的尸體從沙土里被拖出來,已經開始腐化了,本就面目全非的臉孔,不時的鑽出幾只白色的蛆蟲,肆意的蠕動,還有陣陣惡臭,好不惡心!

「辛苦各位了,今日司尤挖我軍士雙眼,本宮就要將匈奴挫骨揚灰!」羽鳶授意夏文,讓他將眼珠的事傳遍全軍,就是要激起士兵的憤慨,這樣才有利于作戰。現在听羽鳶這麼一說,那些看到令人作嘔的尸體有些退卻的士兵,立刻又熱血沸騰,賣力的干著手中的活。

差不多將那日葬下的所有尸體都挖了出來,羽鳶吩咐士兵們用大車將它們紛紛運往那天的戰場。

曾經滿地的鮮血,還有燒焦的痕跡已經被大風揚起的沙子所掩埋,看不出這里曾經有一場慘烈的生死之戰,奪去數千生命。

士兵們按照羽鳶的意思將尸體堆在山谷狹窄的出口處,也就是那日挖陷阱的地方。像修築城牆一般,一層一層的疊起來,嚴嚴實實。因為尸體太多,很快就疊得很高,已經夠不著,不能再往上面疊加了。于是羽鳶命他們壘起第二堵牆。

整整兩排,用尸體堆砌的牆,就徹底的封堵了山谷的出口。

做好這一切,已經快到日中了。到太陽落山還有整整三個時辰,這樣的暴曬,會令它們更加面目全非吧。

羽鳶冷笑,調轉馬頭,命士兵們回營。

……

司尤來到戰俘營的時候,這里空無一人,他召來負責看管的人一問,即刻變了臉色。「耶碩,立刻去把和克木給我叫來!」司尤 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盛怒了,他已經猜到了和克木的下場。

和克木是司尤麾下一員猛將,驍勇善戰,但是他卻有個極大的缺點,就是魯莽暴躁。先前就因為作戰時不听指揮,殺入敵軍深處而受過罰。不過那一戰也因為他的奮勇無謂而勝利,所以當時司尤也只是小懲。這一次卻不一樣。

和克木極其仇視邶國,羽鳶在的時候,他就一再主張不要談判,直接殺了她,再揮師中土。不過因為司尤的否決,他只好作罷。那日趁著司尤離開派人圍殺羽鳶,其實他才是主使。

這一次,听說司尤有意赦免這些戰俘,他一怒之下就命人宛了戰俘的雙眼,派出信使來送到的羽鳶手里。當然,這些都是瞞著司尤的。

「殿下。」和克木在司尤面前單膝跪地。

誰料司尤話都沒說就是一腳踢了過去︰「混賬!這麼大的事,你竟敢私自做主,誰給你的膽子!」

「殿下,你狠不下心來,所以我才幫你。」

「放屁!你這是給我抹黑!」

「她是敵人!您不能被她所迷惑!」

「住口!來人,將和克木押下去,罷免其職,由副將升任!」

「那些邶國賤民,殺了有怎麼樣?您竟然因為這些螻蟻而罷免我?」

「拖下去。」司尤擺手。

「您會後悔的!那個下賤的邶國女人……」和克木的咒罵聲漸漸遠去,司尤也不知該怎麼辦,事已至此,她會怎麼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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