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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半夜,狂歡的過後的士兵們大都回各自的營房休息了,只剩下少數幾堆篝火還燃燒著,卻是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酒壇,搖搖晃晃說著胡話的士兵,不時的罵幾句髒話,有的甚至衣襟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大營後面的林子里,有幾個身影晃動了一下,稍微往前進了幾步,注視著軍營里的一舉一動。又過了半個時辰,營里不再那麼喧鬧了,似乎剛才那些還沒有盡興的人也都醉倒了。

兩個身影飛身一躍,進了大營。模到主營外探听了半天,什麼聲音也沒有,估計羽鳶是睡下了。又模到凌千辰的營帳外,滅掉了燈火,傳來的盡是女子的申吟,還有男人滿足的嘆息聲,兩人冷笑,又悄聲的離開了。

大約過了半時辰,大營正門外的沙地上原本是一片漆黑,卻在一瞬之間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照得周圍亮如白晝。這是一隊不小的人馬,足有五千人,為首的人一身黑甲,掩著面,正是匈奴三王子司尤。

「沖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五千人馬立刻向前沖鋒。這次排成了箭頭狀,似要刺進邶軍大營一般。

剛才的兩人正是司尤得力的探子,他們回報說邶軍初勝,全營都在狂歡,士兵們皆是酩酊大醉。主帥凌千辰更是與軟玉溫香在帳中翻雲覆雨,全軍上下沒有絲毫的戒備,正是偷襲的好時機。

司尤兵敗,心有不甘,本就計劃想要趁夜奇襲,眼下更是得了空當。挑選了五千輕騎,用絨布包裹馬蹄,這樣只有到了近處才會被人听出來,準備發動奇襲,搗毀邶軍的糧草倉。騎兵很快就沖進了大營。

不料這時,沒有聲息的大營忽然也亮起了無數火把,司尤只道自己又中計了。

「撤!」他揚刀呼喊。命令剛一出口,大營的門口也被邶軍圍了起來。烈風刮得火焰不斷越動,卻沒有熄滅。

「王子殿下,我們恭候您多時了。」凌千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圍在門口的人馬讓出一條路來,馬背上一抹銀色緩緩走來。

「你……」

「我怎麼了?是不是應該在帳里享受美人啊?我在營地後面恭候王子多時了,本以為你會全軍出動,將我軍團團圍住,不料您只帶了區區五千輕騎,實在是太小看我了。」

「你們……」

「我們是不是應該被勝利沖昏了頭,潰不成軍?」主營的門簾被掀開,一個裹著雪白銀狐裘的女子走了出來,巧笑嫣然,一副雍容華貴之態。白色的狐裘也掩不住內里火紅的袍子,像是烈火與冰霜在交織。將手搭在身側跟隨的侍女手上,緩步向前,舉止優雅。「可惜啊,營里所有的酒,都用來引火了,可是一滴不剩呢。今日慶功,不過是以茶代酒罷了,讓王子失望了呢,呵呵。」羽鳶的笑,有幾分得意,但也有幾分難辨的情緒,似是嘆惋。

看著走近的女子,司尤不由自主的收緊了瞳孔,直直的盯著羽鳶。

「殺。」凌千辰冷冷的說了一個字,士兵們立即將舉起的長槍斜下來,對著眼前的敵人,沖鋒陷陣。一片喊殺聲四起。

五千人怎會是此時出動的五萬人的對手?銀色的長槍從胸口刺入,再從後背穿出,生生的把人挑下馬來,鮮血四濺。

殺紅了眼的士兵向自己圍攏過來,司尤的手臂也被劃出兩條深可見骨的口子來。「王子,快走!」幾名親衛已經跳下馬去沖入戰圈,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要護著司尤離開。凌千辰沖著他的背影張弓就要放箭,忽然一支箭飛來,正中自己手中的弓,震得那柄長弓月兌了手去。凌千辰向著箭矢來的方向怒目而視,卻發現站在數十丈開外的主營前,羽鳶手里拿著一張弓。

驚詫的不是羽鳶會箭術,亦不是她的箭法這般的準,武將世家出生的她會一些騎射在正常不過了。但是,為什麼她要阻止自己?

「殺無赦!」凌千辰怒吼,策馬奔到羽鳶跟前,怒目而視。

「殺了一個人,遠比毀掉一個人容易。倘若摧毀了司尤,那麼匈奴大軍自然會潰散。」

兩人無言的對視,身後一片火光映照中的修羅場,慘叫與鮮血混雜在一次,更加的刺激著每個人心底的獸性。奪取別人的生命竟會帶來如此大的愉悅,士兵們都殺紅了眼,因為,戰爭本就是一種毒品,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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