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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血流了很多,她還沒有松口的意思,如萱趕忙跑過去拉開她。「我恨你!」小殷沖著羽鳶吼道。

「如萱你去山下叫一隊人上來,清理一下吧。」

「是。」

「你的傷口裂開了吧,我幫你看下。」見小殷一直蹲在婦人身邊,沒什麼動靜,羽鳶稍稍放心了,轉身對正在擦拭佩劍的冷凝楓說道。

「您的手也受傷了,待會我讓醫士看看就好。」

「我有這麼討厭嗎?」

「不是……」

「好了,我看看。」說著掏出絲絹來隨意的包住剛才被咬的傷,徑直走到他身邊。休息了一夜,傷口已經合在了一起,但剛才的劇烈動作,又裂開了,血汨汨的流著。

還好有多的綁帶和傷藥,簡單的清理後便幫他包扎上了。這幾天,羽鳶忽然覺得自己處理傷口的技藝突飛猛進了。

「皇後娘娘萬安,將軍。」副將帶了十人在門外听命。

「免禮。你們,把大娘安葬一下吧。」

「是。」副將揮了揮了手,幾個人走了進來。

「滾開!你們不許踫我娘!」

「小殷听話,我們幫你娘入土為安。」如萱輕聲說道。

「不要不要不要!你們誰也不準踫她!」

「你要讓你娘死不瞑目,暴尸荒野嗎?」羽鳶道。

听了這話,擋在婦人身前的小殷愣了一下,妥協了。

幾個士兵在後院挖了一個坑,因為這荒山野嶺的,人煙都沒有,更別說棺材鋪了。所以找了一張還算完整的草席裹起她的身體,小心的放進坑里,填上土。小殷一直在哭,如萱按住她的肩膀,生怕她一下子撲進坑里,直到最後一抔土蓋上。

「這里也呆不下去了,我們回山下吧。」

「是。」

如萱牽起小殷的手,卻拉不動,她站在墓前不肯走,任由如萱怎麼勸也說不動。羽鳶雖然面上不說,心里卻也不是滋味的。

「你想見爹爹嗎?」

听到爹爹兩個字,一直站在墓前不肯動的小殷轉過頭來。

「你爹爹上山打獵還沒有回來對吧,我會派人去找。」羽鳶斂了斂衣袖,說道。

小殷還是一言不發的,但是不再固執的站在那里,而是默默的跟著。看到她這樣,羽鳶笑了。

……

「娘娘,我幫你看下傷口吧。」如萱看到絲絹上已經隱隱的沁出血來,擔心的說道。

「好啊。」

傷口的血肉已經和絲絹粘連在一起,如萱揭開的時候,撕裂的感覺疼的羽鳶一直擰著眉。一圈血紅的齒印全都是很深的傷口,如萱一陣心痛。小殷看見羽鳶的表情,帶著報復的意味笑了,恰巧被羽鳶看到。

到了日落的時候,派出去尋找獵戶的士兵相繼回來,都是空手而歸。听到有人來馬車前稟報,小殷會很期待的听,但听到無果的消息,卻又會消沉下去。

「皇後娘娘萬安。」車外有人請安。

「免禮,怎麼樣?」

「回稟娘娘,我們發現一個獵戶打扮的人,但是……」小殷已經沖下了馬車。待到羽鳶起身掀起帷幔的時候,看見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脖子上有見骨的傷口,一看就是致命的傷。或許一開始那紫衣的女人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來吧,與其留心看著一個健壯的獵人,道不如一劍殺了他,四人最讓人省心了。

「爹!」听見這撕心裂肺的喊聲,如萱已經不忍再看。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折磨一個孩子?剛才在外面嘻戲時的笑容,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把他葬在大娘旁邊吧。」羽鳶看了一眼,嘆氣。

天色漸暗,小殷還是站在墓前不肯動,一直低聲啜泣著。羽鳶也無奈,吩咐下去,讓冷凝楓遣人保護她,但不要上前打擾。

……

翌日清晨。

羽鳶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小殷的情況︰「她怎麼樣?」

「在那里站了一夜。」

「是可造之材。」羽鳶只說了一句,便開始梳洗。之後就帶著如萱往小屋去了,那孩子果然站在那里。

「跟我走吧。」她走到小殷身後,幫她理了理頭發。

豈料她忽然轉過來,張口就要咬。這一會羽鳶迅速的抽回了手,讓她撲了個空。她還想撲過來,被羽鳶一掌排出半米遠,跌坐在地上。

「你恨我嗎?」

她不吭身,咬著嘴唇瞪眼。

「如果你認為她們的死與我有關,就與我有關吧,隨你怎麼想。但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麼軟弱,也想為你爹娘報仇?」

她咬得更緊,嘴唇都發白了。

「想報仇就呆在我身邊,等你足夠強了,就來殺我吧。否則,人海茫茫,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听了羽鳶的話,小殷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

「又志氣,不過,光有志氣和牙齒還不夠,我會等著你變強的。你的全名是什麼?」

「是沒有還是不想告訴我?」

「那我就做主,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從今天起,你就叫夏侯殷。」

她一直咬著嘴唇不說話,到後來,神色漸漸的恍惚,眼前一黑就倒下了。一夜未眠,傷心過度,年幼的身體終于撐不住了。倒下前,仿佛有個華服的女子焦急的向自己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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