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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無法懦弱

時間悄然流逝,淡淡的月光灑下,在威尼城的條條水道上倒影下影子,歸家的孩子們嬉鬧著撈著水中的月影,給這紛擾的塵世帶來一絲童真。

挑遠望,月影懸,玉生煙,一半清醒,一半長眠。

楚雲甩了甩頭,揮去心頭的煩悶放眼望去,整條碧水街熙熙攘攘著各色民眾,或匆忙,或悠閑。

大漢和楚雲坐著河馬獸進入碧水街深處,長長的碧水街在月光的印照下透著點點熒光,一陣微風輕拂而過,帶起陣陣漣漪四散開去。

大漢略帶笑意的看著楚雲說道︰「很美吧?」

楚雲點點了頭;「確實很美~!」

「如此夢幻的威尼城也許再過不久,就將只能成為回憶了~!」大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語帶驕傲卻又透著一股對故鄉濃厚的眷戀和不舍;

楚雲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大漢,疑聲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還不是那可惡的船舶作坊……」說到這,大漢好似頗有顧及一般,微微停頓片刻才伸手指了指周圍接著說道;

「小兄弟,這里就是威尼城主要的客棧聚集地了。」

楚雲好奇地看了一眼大漢,卻是沒有再多問什麼,打量著四周,碧水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酒家客棧爭相交匯,民眾的身影來回穿梭著,在燈紅酒綠下開始了威尼城的夜生活。

楚雲和大漢緩緩來到了碧水街深處,楚雲沒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身後一直遠遠的跟隨著一只河馬獸,河馬獸上坐著一個看不清楚面部的蒙面男子,只有那兩只滴溜亂轉的眼楮直直的看著楚雲懷中的黑雲。

看著前方的目標人物沒有一絲戒備,蒙面男子嘴角鉤起了一抹冷笑,伸出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三角釘模樣的暗器,對著楚雲身下的河馬獸猛然甩出。

楚雲心不在焉的打量著周圍,這時,坐下的河馬獸仿佛受到什麼驚嚇,嘶鳴一聲突然失控,一個蒙面男子卻突然從楚雲的右側快速閃出,猛的一把抓住楚雲懷中的黑雲閃身快步退去。

突然被抓住尾巴的黑雲驚叫一聲,卷起身子猛的朝來人咬去,蒙面男子左手突然灑出些許粉末狀物體丟進黑雲的口中,黑雲瞬間如同醉漢一般,腦袋一晃身子開始發軟,慢慢的閉上眼楮。

楚雲這才回過神來,身子探出左手向前一抓,卻是抓了個空,坐下的河馬獸這時更是胡亂的搖晃著,楚雲重心不穩,一不留神掉進了水中。

看著漸行漸遠的蒙面男子,楚雲心中著急,雙手用力的一拍水面,整個人躍起身來,腳下對著發狂的河馬獸猛的一踏,直接把河馬獸踩進水中,身形借力快速朝前方追去。

一直跟在楚雲身邊的大漢微微錯愕一陣;「喂~你還沒給錢呢~!」說著,指揮著河馬獸也追了上去。

踩水行進的方式楚雲畢竟是第一次,對于周圍的環境又頗為不熟悉,蒙面男子身形又異常的滑溜,借著夜色直往昏暗的地方鑽,不一會,楚雲就把前方之人跟丟了。

眼看蒙面人一轉眼就沒了蹤影,楚雲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焦急,到底是什麼人搶走了黑雲?

微微停頓片刻,大漢總算追上了楚雲,喘了一口粗氣開口說道;「怎麼突然就跑起來了,你還沒給我錢呢~!」

楚雲猛然轉身,雙目緊緊地盯著大漢開口問道;「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人嗎?」

突然的質問聲讓大漢微微有些楞神,看著眼前雙目好似要噴出火焰來的楚雲,大漢心底閃過一絲膽怯,吞了吞口水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我怎麼會知道~。」

楚雲觀人何等細致,一看大漢的臉色就知道他沒說實話,眼中精光一閃,瞪瞪果實能力發動,冷聲開口道;「你知道的,告訴我~!」

沉默良久,大漢仿佛突然拋卻了對楚雲的恐懼,目光直直的看著楚雲;「那只魔獸對你很重要嗎?」

「當然~!」楚雲的語氣不容一絲質疑;

「你想去救它?」

見楚雲點了點頭,大漢接著問道;「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要知道,也許對方是強大到超乎你想象的對手~!」

楚雲目光明亮的嚇人,輕輕地抬起胳膊伸出一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左胸,緩緩開口說道;

「這里,不允許我有恐懼~!」

大漢一怔,眼光迷離地看著楚雲輕喃道;「不允許……有恐懼嗎~?」

原來楚雲發動瞪瞪果實,只是為了探察抓走黑雲的蒙面人來歷,此刻卻是看到大漢心底閃過一個少年低頭抱膝哭泣的畫面。

畫面中,少年雙唇微微顫抖,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身子卷做一團,臉頰上滿是淚水,雙唇卻是緊緊的抿在一起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看著眼前一臉剛毅的楚雲,那雙明亮的眼楮帶著一股不可動搖的決心,大漢沉思良久,咬了咬牙仿佛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緩緩開口說道;

「應該是船舶作坊的人~!」

「船舶作坊?」楚雲一楞,疑惑的問道;「他們搶魔獸要干嗎?」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在做什麼實驗,以前……以前我父親也是船舶作坊的一員,只是後來……後來我父親卻死的不明不白……」大漢眼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我去找船舶作坊的人質問,他們卻說我父親是因為修船發生了事故身亡的,那時候我還小,那些人並沒有在意我,我在船舶作坊四處亂逛,卻看見了一個滿是尸體的房間~!」

說到這,大漢微微停頓片刻好似回憶起的記憶太過血腥,甩了甩頭,大漢接著說道;

「那些尸體有人類的,也有魔獸的,當時我很害怕,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不敢出聲,卻听見……」

大漢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咬牙切齒的說道;「卻听見那幫人正在拿父親說笑,說父親不願意繼續實驗,活該被殺……甚至,甚至他們連父親死後的尸體也沒有放過,說是幫助實驗做點貢獻也是好的……~!」

大漢的身子微微開始顫抖,極度壓抑的怒氣仿若是一個隨時可以爆炸開來的氣球一般。

楚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結合自己通過瞪瞪果實看到的畫面,楚雲相信了大漢說的是實話,隨即問道;

「船舶作坊再哪?」

大漢轉身指向遠處一座最高的建築,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沉聲說道;「就在那里~!」

楚雲向那建築打量了一眼,隨手掏出一個金幣對大漢說道;「這是你的酬金,謝謝你了~!」

說完楚雲轉身就要離開,大漢卻突然擋在楚雲的身前,看著楚雲抿了抿嘴唇,停頓許久才緩緩說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楚雲微微錯愕,楚雲知道眼前的大漢並不是武者,開口便想拒絕對方,但想起大漢也許和船舶作坊也有一段恩怨,思考片刻後才說道;

「你如果真想幫忙,就去幫我找到我的兩位朋友,告訴他們我去了船舶作坊~。」

隨即,楚雲詳細的把劉老和秦風的外貌描述給大漢,這才快步踏水向船舶作坊跑去。

看著楚雲離去的背影,大漢很想追上去和楚雲一起面對船舶作坊,但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低聲苦笑著輕喃一句;「父親,你那懦弱的兒子,一直到今天依舊是那麼的沒用……」

隨即轉身,開始在人群中一個一個的尋找著什麼;「但我終究……還是應該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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