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七枚星核《三更》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既不是神,也不是仙,更沒有淪落到海外去做天使,現在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而且還就是他自己。
但是問題就在于,他一下子變年輕了,重新回到了十六歲。但是他的腦海當中就裝滿了未來十五年當中所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可以說是歷歷在目,宛如看美國大片一樣精彩,每一個鏡頭都那麼真實。
「蝶兒飛入我夢,我在蝶夢之中,是夢是醒有什麼不同?」陳明洛看著剛從學校領回來的圖借閱卡的自己的照片,有些哭笑不得地哼唱著武林外史中的那首歌兒。
能知未來事,怎麼說也是個半仙兒了。
那道金紅色的光芒,果然是有些道理的,並不是地府經理人他們所猜測的系統故障。
假如陳明洛失足落水,則應該轉入凡人道,假如陳明洛因救人而落水身亡,則應該轉入天仙道,可是六道輪回系統判斷之後,發現兩者都有些不合適,于是在陷入死循環之後終于當機了,于是就出現了陰陽界之間的時空蟲洞,一道金紅色的光芒使得陳明洛擁有了事實的半仙之力,就是對于未來的部分了解,將他送回了十六歲。
陳明洛自然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兒,不過他卻清楚地記得自己自己現在該高二了,兩年後的高考分數,比本科線差一分,而自己還要在高中再煎熬兩年時間,到時候塵埃落地,自己就可以知道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自己重生確有其事了。
陳明洛高中時候的成績,在班里面只能算是中等偏,就是那種距離大學的大門能夠看得見,卻模不著的學生,想要不復讀就大學,難度相對來說是大了一點兒。
「不管怎麼樣,高中這兩年的日子是要混過去的,而且不能瞎混了。」陳明洛躺在自己屋里的床,看著對面牆掛著的自己的照片,覺得真的好幼稚啊,連擺個E都不會,就那麼呆板的傻笑著。
陳明洛的腦子里面此時有很多東西,三講教育、香港回歸、亞洲金融風暴、九八抗洪、大使館被炸、申奧成功、國足世界杯出線、世界範圍內的網絡股熱潮、網易、新浪、搜狐、淘寶,還有自己最喜歡看的起點等等,無一不在眼前晃蕩。
至于說自己在黨校里面當教師時講的那些課程內容,從鄧小平理論到三個代表,再到八榮八恥、社會主義新農村、科學發展觀等等,也是歷歷在目如數家珍。
雖然陳明洛有點兒惆悵,也有點兒而懷疑,但是腦子里面憑空生出來的這些東西,讓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在做夢,否則自己現在怎麼看什麼都不順眼呢?
桌子面的電話響了起來,陳明洛懶洋洋地接了起來,隨口問了一聲,「誰啊?」
「陳總舵主——出來到毛蛋家喝酒——」電話里面的一個聲音說道。
「你誰呀?」陳明洛愣了一下,自己的匪號已經有十幾年沒人喊了。
「我是誰?你沒有搞錯?。」電話里面的人也很奇怪地問道。
陳明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心道一時之間居然有點兒迷糊了,給自己打電話的正是自己在高中的死黨楊不悔,其實他叫楊毅,因為大家當時都在看倚天屠龍記,就給他起了一個匪號楊不悔。
開始的時候楊毅還有點兒抵觸,後來因為他喜歡了班里面的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心有所屬,不肯理睬他,但是楊毅就有點兒痴心不改的意思,這麼一來,這個楊不悔的匪號倒是坐實了。
楊毅在陳明洛的前面坐了三年,算是關系相當不錯的同學,只是後來大家大學之後天南海北各奔一方,久而久之才漸漸地淡了下來。
「不悔啊,你現在哪里?」陳明洛有點兒感慨,如果按照自己的記憶,楊毅也是第一年大學無望的那種學生,都是跟自己一樣,要復讀一年才能考南開大學的化學系。
不過現在大家過了這個暑假才會高二,很難說兩年之後的情況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了。
「廢話,當然是在家里了,我說陳總舵主你今天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兒啊?是不是因為期末考試成績不樂觀,有點兒失落了?還是因為青春期騷動,有點兒想不開了?」楊毅在電話中問道。
陳明洛搖了搖頭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沒有的事兒,好了,我就過你家去找你。」
他忽然想了起來,這會兒手機的持有率相當低,家里有固定電話的都不算是很多,自己問楊毅在哪里,顯然是有點兒多余了,這個時間,他自然是家里了。
楊毅就說,「別那麼麻煩了,直接去毛蛋家,我去買一捆啤酒,你去弄點兒吃的。」
陳明洛答應了下來,然後起床,洗漱,出了門兒,直接去路邊兒的小賣店買了點兒五香花生和燒鹵的雞翅和干炸帶魚什麼的,向毛蛋家走去。
毛蛋的名字是毛慶宇,因為體格比較胖,圓圓的有點兒富態,就被起了一個毛蛋的匪號,人品倒是很不錯,平時都很少跟人臉紅,不過打籃球的時候就很凶猛,曾經跟班里的同學吳少基因為打籃球撞在了一起,牙齒被磕掉了半顆。
後來陳明洛才知道,毛慶宇和吳少基硬踫硬,倒不是單純因為打球,而是兩個人都看中了鄰班的一個女孩兒,互不相讓,一直在別苗頭兒而已。
不過此時的陳明洛就覺得有點兒感慨了,因為他記得隔壁班的那個女孩兒,人家後來可是一心一意考了重點大學,最後去了美國,嫁了一個黑鬼。
唉,正所謂世事難料啊陳明洛一邊兒感慨著,就拎著東西走進了毛蛋家的院子,開始敲門兒。
毛慶宇圓圓的臉蛋從他家窗戶露了出來,一看是陳明洛在敲門,就擺了擺手,然後過來將大門給打開,看到陳明洛手里面拎著的食物,大喜過望道,「來就來了,還這麼客氣啊那我就笑納了啊」
「滾」陳明洛真想踹這牲口一腳,不過想到毛慶宇的體格比自己強大太多了,才收起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對他說道,「楊不悔去買啤酒了,等他一下。」
「我x,我姐在家呢,這麼聚眾喝酒有點兒不合適?。」毛慶宇撓了撓頭道。
「靠楊不悔這家伙連敵情都沒有偵查清楚,就讓我買東西過來,這不是坑人嗎?。」陳明洛有點兒惱火兒地說道,早知道還不如繼續在家睡覺呢。
不過楊毅更倒霉,拎著一大捆啤酒過來,卻發現預想中的據點被人佔領了,三個人站在一處嘰嘰咕咕了半天,終于想到了紅星商店的後面有個體育場地,不但是有花有草,還有不少女孩子經常過去打羽毛球,倒是個喝酒的好地方。
于是三個人一拍即合,朝著體育場那邊兒進發了。
第二章意外的覺悟
紅星商店後面的體育場,應該叫燈光球場。
這個來歷還是比較早的,大概是文革期間就修了起來,其實就是一個籃球場,但是周圍是用磚頭泥土和水泥壘起來的十層看台,到了夏天的時候,晚經常有廠子里面的職工們組織籃球隊搞比賽。
前幾年的時候,這里一向非常熱鬧的,不過最近幾年廠子里面的經濟效益不好了,大家的吃飯問題都有了困難,早就沒有這個閑心出來打球了,一般到了班之余,大都是出去接私活兒去了。
雖然廠子里面的業務不多,可是只要有一技之長,出去賺點兒錢卻很容易,不論是鉗工焊工還是懂工程懂測繪的技術人員,都能夠找到自己賺錢的門路,就算是沒有什麼技術,在夜市擺個賣鞋賣水果的地攤兒,收入也比在廠子里面高多了。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守著廠子比較靠譜兒,雖然現在廠子不景氣,可是政府總不能讓自己這些人沒飯吃?至不濟,也可以熬到退休了之後拿養老金啊
陳明洛等三個人就拎了啤酒和吃的過去,找了一塊兒干淨的地方席地而坐,然後一人抱了一瓶啤酒開喝。
這邊兒果然有鍛煉身體的女孩子在打羽毛球,扯了兩三張網子正在大呼小叫地鬧個不停,三個人的眼楮就隨著下翻動的乳波流轉,平添了無數的口水,幸虧現在是在喝啤酒,否則就越發顯得一副豬哥樣兒了。
「我喜歡那個穿白色T恤的大。」楊毅毫不掩飾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對陳明洛和毛慶宇說道。
陳明洛注意看了一下穿白色T恤的那個女孩子,就笑了起來,「你快算了,人家比你大兩歲,早有男朋了,你要是喜歡開二手車,倒是可以試試。」
「二手車?你咋知道的?」楊毅看了看陳明洛,見他不像是隨口說說,便有些惋惜地說道,「那就太可惜了,不過車頭燈倒是夠大夠靚的。」
「光看車頭燈可不行,油箱里面早就糟了,再說你那潤滑油也不配套。」陳明洛隨口說了兩句,然後就發現其他兩人都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于是很好奇地問道,「你們干嘛,怎麼那樣兒看著我?」
楊毅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道,「同學四年了,以前愣是沒有看出來,還以為你丫是老實人呢,今天才知道你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混隊伍里面的奸細,偷地雷的那個太君。」
陳明洛他們的中學,既有初中部又有高中部,從初一開始,幾個人確實是四年的同學。
「至于嘛——」陳明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實在是懶得理會他。
陳明洛看了幾眼,就覺得興趣缺缺,他現在跟這些毛頭小子們不一樣了,自然不可能對這個有多大的興致,喝了一會兒啤酒,就覺得肚子漲漲的,于是就起來找地方放水。
公廁離這邊兒大概有一百五十多米,陳明洛自然是懶得走動了,于是就找了一偏僻的地方,也就是體育場的看台外圍與紅星商店的倉庫後面之間的草叢里面,看了一下四處沒有人,就掏出家伙來放水。
一邊兒放水,陳明洛一邊兒看著紅星商店的倉庫後窗戶,就發現里面堆了不少東西,卻是整袋整袋的廣西白砂糖,只是袋子面似乎已經積了不少灰塵,看去至少放了兩三個月了。
陳明洛看到這個東西之後,心里面頓時一動,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九五年的時候,因為南方甘蔗遭遇洪水的原因,發生了大面積的歉收,直接導致了糖價大幅度漲,白砂糖的價格批發價格更是從每袋七十多元漲到兩百三十多元,當時因為北方缺貨的緣故,有價無市,但凡有點兒存貨,基本都被像蝗蟲一般趕過來的外來客商們一掃而光了。
陳明洛知道這一點,還是因為跟他在黨校的時候,參與過市里面的地方志修訂工作有關系,當時整天沒事兒就是查閱各種資料,因此對于這些事情還是非常了解的。
算一算日子,糖價的突然暴漲,應該就是在這個月下旬的事情,最多不會超過一周的時間。陳明洛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躊躇,現在存一些貨的話,下個月看準了時機出手,一塊錢變三塊錢,而且還是有多少貨就能夠出多少貨,真是十分合算的事情。
只不過,要看看老爹肯不肯冒這個風險了。
據陳明洛所知,這個時候,老爹因為之前跟人合伙兒跑過一陣子焦炭的緣故,手里面還是攥了二十來萬塊錢的,也算是小有積蓄了,只不過後來因為市里面搞服裝城招商,把錢都投在那里面,結果只落了兩間門面房,把錢給虧掉了。
緣故,手里面還是攥了二十來萬塊錢的,也算是小有積蓄了,只不過後來因為市里面搞服裝收拾收拾事實城招商,把錢都投在那里面,結果只落了兩間門面房,把錢給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