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家宴在親人們的說笑嬉鬧中興盡而散。大家回家,丁勝男回學校。放學早早回到家中,吃過晚飯,照例進行日常訓練,躺在床上時已是九點多將近十點。丁勝男毫無睡意,左靈心的訂婚讓她觸動不小,想著酒桌上左靈心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幸福甜蜜,她突然覺得,婚姻對于她來說,現在也是一個相當緊迫的問題。
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她很喜歡劉華濤,喜歡看他在她面前故作神氣的樣子,喜歡他說話油嘴滑舌的腔調,她已經把他當做結婚的對象。特別是亞美的事情,讓她很有危機感。當初她以為愛情是很遙遠的事情,認識了劉華濤,初嘗愛情滋味,她又覺著結婚還遙不可及,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難道自己真的是不成熟發育慢沒**嗎?要不為啥身上光光的一根毛也沒有?她的手不由自主伸向**模著,心想自己要是結婚,可能就和劉華濤吧,他會不會嫌我身上沒毛沒性感?又一想他憑啥嫌我,他小貓偷腥,未婚先睡,現在就是二婚頭,有啥理由嫌別人。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里邊傳出熟悉的聲音︰「沒睡?」
「睡不著,你咋不給我打電話了?」
「想我?」電話里劉華濤的聲音依舊油腔滑調,「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在我沒找到化解的辦法之前,我可不敢觸你的霉頭,你那麼厲害,我不想活了?」
「說正經的,你和那個亞美,你們還有聯系嗎?」
「從無聯系。」
「你真這麼無情?」
「姑娘,」電話里劉華濤叫苦連天,「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是她提出分手甩了我的,我才是受害者。」
「是你傷了她的心。」
「不講道理是美女的專利,我無話可說。」電話里劉華濤無奈地說道,沉默了一下,丁勝男問道︰「問你個問題,對于婚姻,你有啥想法?」
「你問這個?」電話中劉華濤十分激動,「電話里我不能答復你,你等著,明天、明天我找你,我要當面向你說清楚。」
「明天你不要來,我們正在期末考試,忙,一個星期後我們放暑假,放假了我到縣里找你。」
「還有一星期,我等不及。」
「等等吧,」丁勝男說,「我們都冷靜一下,想想清楚。」
「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不清楚的是你,我給你時間,來,親一個咱就掛了,睡個好覺。」說著電話里吧地響了一聲就掛斷了。小流氓,丁勝男心里罵一句,怔怔的看著手中的電話。自己這是怎麼了,就給他打電話,听他電話里的興奮勁兒,一定以為我在給他暗示。不!我不是給他暗示,丁勝男合上手機,用力攥攥,我是要告訴他一個決定,事關自己的一生幸福,我不想被動接受,我要主動出擊。
學校七月十二號放暑假,但七號考試完,學生們就已經回家,老師也沒啥事情。八號上午,丁勝男坐上了去縣城的客車。
劉華濤盛裝相迎,欣喜地圍著她左看右看,問她到哪兒玩。丁勝男說找個安靜地方,我們說說話。于是劉華濤把她領到清音茶室,開了一個包房,要了一壺龍井茶,看著服務員關門離去,劉華濤和丁勝男對面而坐,說道︰「有何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和我交往,你是正經用心的嗎?」丁勝男問。
「從開始就是,」
「你心里還想著亞美?」
「我不想她了,」劉華濤說道︰「我心存的是對年少孟浪少不更事的愧疚。」
「這說明你還有些做人的良心,」丁勝男說道。身體突然探起,小雞啄米似的在劉華濤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又坐回到沙發中,劉華濤愕然地看著丁勝男,「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丁勝男強作鎮定地盯著劉華濤︰「從今天從現在開始,如果你願意,我們確定關系,一起朝著結婚的目標努力。」
「啥?」劉華濤喜從天降興奮莫名,「我不是做夢吧,你扭我一下,確定確定。」說著伸右手到丁勝男身前,丁勝男老實不客氣地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劉華濤忍痛點頭,「確定完畢,不是做夢,你說咱們啥時結婚?我都二十八了,年華已逝,等不急了啊。」
「早干嘛去了?」丁勝男看著他微笑,「當初跟著亞美姐去唐山,這會兒孩子也會打醬油了。」
「我不走,就為了等你,只是沒想到一等就是五年。」
「油嘴滑舌,」丁勝男很受用,「說說看,亞美姐是咋樣的人。」
「她很好,「劉華濤手捧茶杯陷入回憶,」和你一樣,個子高高的,說話又快又響亮,走路一陣風。但她留長發,行事更主動,總喜歡指揮別人,我們都愛听她指揮
「就是比我更討人喜歡唄,她那麼好。」丁勝男看著劉華濤回憶亞美時那副沉醉的樣子,心上微微泛酸,歪頭看著劉華濤,臉露輕笑︰「從現在開始,你也可以親我,我同意了。」
一句話點燃了劉華濤的愛情之火,饒是他久經風月經驗豐富也是把持不住,飛身越過茶幾把丁勝男撲倒在沙發上,濕熱的大嘴凶狠地吻了上去。丁勝男的確是初經戰陣,不知如何應付,雙唇緊閉任他的舌頭亂添,慢慢才明白要張開嘴,剛張開條縫,一條濕熱的大舌頭便擠了進來,填滿了她整個口腔,一股男人獨特的體味混合著一絲煙味撲面而來,讓她有一種要眩暈的感覺。
嘗試初吻的她不知如何應付,于是便放棄了迎合放松了身體,閉上眼楮任他施為。這時腦海里卻突然間靈光一閃,心想當初亞美也許就是這樣糊里糊涂地自願和他弄到一塊的吧,不知她如今有沒有後悔?這麼一想,頓時冷靜了下來,牙齒輕輕地在劉華濤舌頭上咬了一下,劉華濤吃疼,停下了動作。丁勝男一把把他推開︰「今天的節目到此結束,快喝些水我們出去,這種地方,曖昧不清,好人進來也變壞了。」
「你敢咬我,」
「替我亞美姐姐咬你,讓你清醒清醒,別犯同樣的錯誤。」
這真是一副靈藥,劉華濤頓時沒了脾氣,端起茶杯一陣痛飲。
倆人從茶樓出來,在溫暖的陽光下,頓覺頭腦清醒了許多,想起方才的孟浪,都不覺汗顏。劉華濤伸著舌頭讓丁勝男看,說疼。丁勝男一看,剛才下嘴重了,果真舌尖上有一個小口子,冒出一絲血痕。就笑道,「對不起,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親嘴,沒經驗,下次、下次肯定不會了。」
劉華濤用力摟緊丁勝男︰「謝謝你把初戀和初吻給了我,我會好好珍惜。」
「淨想美事,你怎麼知道我是初戀、初吻?」丁勝男故意說,「你配麼?」
「無論你如何嘴硬,但我能感覺出來,謝謝你。」
「總覺著我吃了大虧,你是花叢老手,你到底有過多少女朋友?」
「讓我算算,」劉華濤裝模作樣地數指頭,丁勝男用肩頂他一下,「別數了,數也數不清,反正我知道你的風流韻事準不少。現在我也只能安慰自己,做不了你的第一個女朋友,我爭取做最後一個。」
「你一定是。」劉華濤用力摟摟她,口中堅定地說。
「接下來我們干啥?我沒事了,要不我回去了。」丁勝男問。
「不能回去,」劉華濤說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一定要有東西把它見證下來。」
劉華濤拉著丁勝男來到城里最大的商場寶興商城,在黃金珠寶專櫃,他挑選了一套情侶戒指大的八百小的五百,掏信用卡結了賬,拉她出了商城,轉來轉去轉到一處民房的後邊,見四下無人,劉華濤掏出金戒指,把大的交給丁勝男,說道︰「來吧,單腿跪地求我,給我戴上。」
「你耍什麼花樣?」丁勝男心慌地四下張望,怕有人看見。
「今天對你我是個特殊的日子,有必要用特定的儀式把它記錄下來,加深我們心中的印象,永記不忘。」
「你為啥不跪下求我給我戴上?」丁勝男說道︰「求婚不都是男的跪下求女的嗎?」
「一般都是這樣,」劉華濤說,「但你別忘了,是你不辭辛苦從家里跑來向我求婚的,是你主動而不是我主動,所以你的求我。「
「你不會裝主動?」
「我們注重儀式追求儀式,就是因為它的莊重和客觀,忠實記錄歷史。如果假裝,我們要儀式干什麼?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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