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陸西邊的沅州城東門,韓聰注視著面前高大宏偉的門庭,「沅州杜府」四個流金篆字蒼勁有力。其中兩個石焌雙眼深犀寒光,這一定是禁錮著真正火猊狻神魂的靈獸傀。想到自己也曾經利用《神符通鑒》和《陣器要術》來自作機傀,不過自己這水平,加上材料稀缺,自己煉制出來的機傀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不由得暗自苦笑。
「閣下,有邀請函嗎?」
「沒有」
「有介紹信嗎?」
「沒有?」
「那你不能進去。」
韓聰暗罵這杜歡,怎麼沒有交代這事呢。他只得對守衛說道︰
「杜家老爺子德高望重,我深受大恩,我是來祝壽的。」
「這樣啊!姓名?哪里人?師門?登記了這些,交三百塊上品靈石,就可以進去了。」
韓聰很是無語,幸虧在火龍谷換得不少靈石,山賊那里又收獲了幾百萬。否則在這高消費的中州大陸還真是寸步難行呢。
「韓聰,西海人,無門無派。」
韓聰交上三百塊上品靈石之後,那人很快就遞過來一個牌子。很快,就有人領著自己七彎八拐進入了一個小巷子。在一排低矮的院落門口,那人冷冰冰的說道︰
「牌子上有門號,自己進去找。記住,不準隨意走動,不準惹事生非。」
那人說完,也不等韓聰回應就走了。韓聰推開院門,里面好幾排房子門里門外都是人。找到自己的門號,里面十個蒲團已經有坐上了八個。只見韓聰剛走到門口,就見有人大咧咧的罵道︰
「真他媽的,花了三百塊上品靈石就換得這麼一個囚犯一般的待遇。老子一個結丹末期的修士,憑什麼要受這樣的窩囊氣。」
「老邢,省省吧!沒看見外面最普通的杜家人都是結丹中期的修為嗎?中州各大勢力都想借此機會展示自己年青一代的能力,這里已經成為明年聖靈城的一次試探性預演。你我已經是三百歲的邊緣。能目睹這次盛會就不錯了。」
那人說完,另外一個人接著說道︰
「老楊這話也不全對,其實,三百塊上品靈石花的還算值得。因為听說這次除了杜家子弟試煉,外來修士還可以應聘杜家客卿。參與杜家龐大的商業勢力運作。進入這小院子的幾百人,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榮強,你說名義上是客卿,還不是當杜家走狗為他們賣命。老子才沒那個閑工夫呢?」老型立即回應道。
「老型,莫非你是為了杜家二小姐來的。听說她順利參加了冥界神秘任務,前幾天才從伏龍山莊靜養回來。這次杜家為了一個長老千歲壽辰搞得如此濃重,當然是要給整個中州青年俊杰一個認識佳人的機會了。這位兄台修為內斂,可是面生得很,在下龐修。」另一個人說道。
韓聰在自己的蒲團上正听著。突然有人問起了自己。于是立即回應道︰
「在下姓韓,單名一個聰字,剛從西海過來,所以對沅州不是很熟。听諸位說那杜二小姐回來了,莫非有更刺激的節目。」
韓聰的話逗得大家一樂。老邢哈哈笑道︰
「韓老弟真是比我老邢還會想啊!我敢打賭,如果我們這里一二三四九個人,有那位能跟杜家二小姐說上三句話,我老邢輸他三百塊上品靈石作為未來的賀禮。」
「好,算我一個。」
「我們難得有機會在一起,算我一個。」
「你們都有這種想法,我就把這兩千四百塊靈石掙了。」
「哈哈哈哈」
「不準大聲喧嘩……」
突然遠處傳來深沉的聲音。雖然感覺不大,但是卻直刺肺腑。是元嬰修士,或者是化神期。
……
就在韓聰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杜歡卻是在另一處稍好的院落里排隊登記。前面一個長條桌旁邊,幾個杜家元嬰修士嚴肅認真的記錄每個杜姓的應試者。當然這里面說到底九成都是沅州人。祖宗都有可能和杜家有關系的,不然。又怎麼會叫杜家試煉呢。應試者第一關就是登記姓名,籍貫,師門。這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桌子上有一塊血承玉,血承玉和赤蓮城李鐵柱家血承咒有相同之處。那就是能確定應試者的家族血源。只有血源關系的應試者才能合格成為杜家核心弟子的應試者。如果通不過的話,就被請到韓聰那樣的院落中去。
「前輩,我女乃女乃姓杜,我父親跟我女乃女乃姓。我可以嗎?」
一人疑惑的將手放在血承玉上面,忍不住問道。
「可以外戚三代血源沒有問題,即便你是昨天和杜家血源的女子同房,你都有外戚血源感應。」
差不多兩個時辰之後,終于輪到杜歡了。不料,當杜歡報出姓名之後,那人卻說道︰
「你不能參加試煉,你已經被杜家列入被驅逐的杜姓子弟。」
杜歡一陣窩火,莫非杜老五他們在搗鬼。
「前輩,我為什麼被驅逐,我犯了杜家什麼法?」
「你叫杜歡,從你十五歲的時候就有你的記錄。七十多年了,你的劣跡罄竹難書。十五歲,調戲杜家女子,害的人家三十年都沒嫁出去。」
「那是五服以外,而且我不知道她姓杜,我比她小啊!」杜歡立即爭辯。
「同年,你將一杜家人洗劫一空,連內褲也沒有放過。」
「那是他先調戲我母親」
「第二年……第三年……你二十二歲時,將一杜家人打成殘廢。……三十歲時,你放棄了杜家試煉。三十一歲起,利用杜家聲望四處招搖撞騙,最嚴重的是,你三十八歲時,勾引寒水鋪一女子,然後始亂終棄。……最近,你在火龍谷利用杜家名譽,勾引路州路家千金。聖靈城的校花路海棠。現在那路海棠失蹤了,聖靈學院正在調查此事。你說,我們敢要你嗎?最好你立即改姓遠走他鄉。否則,杜家還有追究你的責任。你是杜家黑名單上第四位。與杜坤齊名。我們已經準備在中州境內追捕黑名單上三十一個劣跡斑斑的杜家子弟,曾命令還沒有下達,你趕緊走吧!現在我們沒有功夫理睬你。」
那人一席話說得杜歡無言以對,雖然有些事情是曾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沒想到結論卻是如此。有的夸大其詞,有的捕風捉影,有的甚至是顛倒黑白。可是自己答應過母親,一定會成為核心弟子,這次不但沒有成功,居然還要改姓。回去之後如何跟母親交代,又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親呢?
「下一位。」
「等等,前輩,我要申辯,我要改。給我這次機會吧!」
「機會已經在五十年前被你放棄了。」
「那是杜常雲那老小子打我母親的主意,用一個名額交換,我當然不會同意。」杜歡有些急了,甚至殺人的想法都有。可是那人眼皮一搭,沒有理會他,身後就有一個杜家元嬰修士走上來把杜歡拉了出來。杜歡強行掙扎,可惜自己結丹末期仍然和元嬰修士差了一大截。就在這時候。兩個年輕女子突然走了過來對對那人說道︰
「我叫杜玉嬋,讓他參加吧!」
杜歡喜出望外,看到那女子身邊一人正是岳琳。
「杜,原來是大小姐啊!這人是杜家黑名單上排名第四,家主前不久還說,為了扶正杜家聲譽。要通緝三十一個杜家子弟呢。」
「我有一個姐姐,叫我玉嬋好了。父親只說是通緝,他不是在這嗎?讓他參加試煉,成與不成,最後再定奪。」
「是。二小姐。」
「行啦!都是杜家人,就別太見外。」
那人答應一聲立即退了回去,杜歡沒有意外的通過了血承玉的測試,領到了另一塊牌子。這算是杜家普通人的牌子,在杜家大部分地方可以隨意走動。
杜玉嬋則是笑著對岳琳說道︰
「琳妹妹,這下你就不用擔心了吧!快說說,你說的那個韓聰他在哪里。」
「應該在杜歡家里吧!問杜歡,他一定知道。」
怎麼,難道韓聰和二小姐還有關系?杜歡立即上前答謝。杜玉嬋笑著說道︰
「琳妹妹一直擔心你來著呢,想不到你這招搖撞騙的家伙還真有一套。」
杜歡哭笑不得,立即說道︰
「二小姐可別這麼說啊!不然我得進杜家黑監獄了。」
的確,岳琳一直在打听杜歡的情況,正好在昨天杜家招待寒月宮的時候見過杜玉嬋一面,今天踫巧又遇上了,就拉著杜玉嬋來找杜歡。杜玉嬋自然覺得這杜家子弟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寒月宮女弟子,肯定很有意思,也就陪著岳琳四處打听。雖然杜玉嬋這幾十年很少呆在杜家,但是卻是家主千金,杜家認識她的人自然也不會少。
當她听杜歡和岳琳說起與韓聰的遭遇,她基本上確定這個韓聰就是自己心里牽掛的人。只是杜歡卻說這結丹末期韓聰原來是和一個小門派女弟子在一起,而且非常稚女敕年青,杜玉嬋又有些不敢肯定。在冥界,韓聰隨時有開啟防護光罩。冥界空間裂縫里,更是蓄著滿臉的胡茬。實在是有些不敢肯定。再說修為,韓聰的修為可是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的,杜歡怎麼肯定是結丹末期呢?隨後整個杜家宅院,杜玉嬋都沒有發現韓聰的身影。查看進杜家的花名冊,密密麻麻叫韓聰的就有好幾十個。也很難說韓聰他會用真名。
在眾多熱鬧的故事之後,杜家長老的壽辰終于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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