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帶著一股寒意,白雲蛛前螯還沒臨近,張三就感覺渾身的皮膚開始緊繃了起來,如果要把這種感覺進行比喻,那麼此刻的張三就仿佛刺蝟的本能一樣,渾身發毛直接豎了起來。
「小心」不知誰在沖忙間提醒了一句。
眼見那只白雲蛛撲進,張三本能的往旁邊一閃,這一下就像多米諾骨牌的連鎖反應一般。張三的一個側身,直接撞在了莉莉的腳luo上,莉莉則單手抓著安琪的褲子。額!大家知道,在奔跑中被拖住褲子,這得有多囧,特別還是個女孩子。
以至于安琪則很囧的摟著丁大壯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死死地揣著自己的褲子,向後倒去,嘴中大喊著︰「放手,你個2貨。」
至于走在最前方的丁小媚則很不幸的撞槍了,沒錯是撞在了槍口上,而且非常主動。
丁大壯倒下的那刻,一腳踹在了那把丁小媚狙擊槍的槍尾。所以,此刻丁小媚很不幸的撞槍口了,結局自然是在地上滾了幾圈,額頭腫起一個大包。
這種大好機會,對于身後的那些蜘蛛而言,簡直是上天掉下肥肉一般,它們怎麼可能會放過。既然已經知道這群家伙只是偽裝的綿羊,那麼還在等什麼?
幾只蜘蛛看準了機會,頓時撲向了最近的獵物,張三和莉莉兩人首當其沖。
還沒等眾人來得及叫罵,死神的鐮刀已悄然靠近。
這時候的張三也不含糊,雖說他的身體羸弱了些,可警惕性還在。眼見幾只獵物朝著自己撲來,張三很直接的摟著跌倒在身旁的莉莉,似驢打滾的躲開了兩只獵物的撲襲。
這時候也顧不得曖昧不曖昧了,身後傳來的殺氣已變得更加濃郁起來,因為先前那只沒撲中獵物的蜘蛛,此刻已經搖著猙獰的腦袋撲了上來,根本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
似張三這種普通人,要對付這般級別的白雲蛛,那是根本就不夠看。力量不如人也就算了,更是連逃都逃不掉,人家八條腿,你才兩條,追你就跟追著蝸牛一樣。
白雲蛛身上濃郁至極的腥味瞬間彌漫張三整個鼻腔,甚至就連那八條宛如成人手臂般粗壯的腿上的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張三也只來得及用力一推,將摟在懷中的莉莉給推了出去。
白雲蛛這一撲下,根本不給張三留下絲毫逃月兌的機會,直接用前螯絲絲定住張三的雙腿,那碩大的口器布滿了猙獰的獠牙,對著張三的月復部襲來。
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張三只感覺月復部像是變成了一塊冰冷的石頭,動彈一下就酥麻不已,冰涼一片。
「啊!你……你流血了。」一旁的莉莉也從剛才混亂中驚醒了過來,此刻見到張三的這番模樣,也不禁捂著小嘴,驚聲叫喊起來。
說實話,剛才她還對張三將其拖累,還抱著怨恨,可在其看到那個男孩將自己推出去的瞬間,什麼情緒都煙消雲散了。那番凶險的緊急情況,要不是多虧了張三,她此刻可能已經淪為白雲蛛月復中的食物了。
話說莉莉也不是普通人,她馬上就意識到情況的危機性,也不見其有何動作,手腕一翻便多了張黃色的卡牌出來。
這張淡黃色的卡牌和之前莉莉用的那張綠色卡牌有著明顯的不同,最直觀的感覺便是這張黃色卡牌多了一股狂熱,就仿佛身處于火爐一般。
隨著那張卡牌自莉莉的手中月兌穎而出,清新的空氣中交雜著一股燒焦的味道,甚至能隱約從卡牌飛躍的痕跡看到被灼熱過的波紋。
「彭」一聲巨響傳來,灼熱的熱浪宛如波濤洶涌的海水般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煙塵閃動,白雲蛛的整個月復腔被炸出一個人頭大小的凹坑來,受傷的部位被燒焦,倒是沒有綠色的鮮血飛濺。只是被卡牌擊中的那只白雲蛛撕心裂肺的嘶吼著,然後松開了張三,跳到一旁劇烈抖動了起來,沒過幾下便不再動彈,眼看是活不成了。
眾人滾了滾喉結,這被燒焦的白雲蛛聞起來就像聯邦特制的烤鴨,一股誘人的香味就差沒把眾人的口水忽悠了出來。
張三也趁著這個機會從白雲蛛的魔爪下跑了出來,只不過月復部的傷勢看上去有點嚴重。由左肋往下,被撕扯出一條長達兩尺長的血痕,兩邊肌肉翻卷成煞白色,就像被燙過的死豬皮。
對于這樣的傷勢,張三卻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看著傷口就像在看著別人受傷一樣。
「呵呵,我好像中毒了。」見到這一幕,張三苦笑的看著眾人,輕笑了一聲。
「……」
「……」
眾人無語中,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淡定的中毒者。
只是一旁的安琪見到這一幕,雙眼瞬間紅了。她安靜的站在那,身上有些狼狽的痕跡,小手緊捏著,似有些發白。
「沒事,丫頭,真的。」張三對著安琪笑了笑,嘴中隱隱有苦澀傳來。他可深知這丫頭的脾氣,曾經在愛斯坦學院的時候,有一幫人把他打成了重傷,結果那幫人第二天,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全都變成了殘廢。要不是有院長壓著這件事,這丫頭指不定會捅出什麼大簍子來。
要是讓這丫頭在此發起飆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眾人身後還不知道跟了多少只白雲蛛,哪怕有著丁小媚這個大殺器在,可也不可能將這里的蜘蛛一只只全部獵殺光,她的子彈也不會有那麼多。
丁小媚甩手一槍,將正準備撲過來的一只白雲蛛在空中打成了碎肉,形成一朵小型蘑菇,神色有些狼狽道︰「都愣著干嘛,跑啊!」
其實不待丁小媚提醒,丁大壯就率先站了出來,他的盾密布了裂痕,卻依舊毫不松懈的站在眾人身後做掩護。
「我來斷後,你們先走。」丁大壯神色嚴峻的揮了揮手臂,示意眾人撤退。
空氣彌漫充斥著一股惡臭,好幾只白雲蛛像發了瘋的瘋狗,瘋狂嘶吼著,發出尖銳的鳴叫,直接撲了上來。
丁大壯怒吼了一聲,揮舞著盾牌直接撞在了一頭蜘蛛身上。雖說丁大壯的盾牌看上去就像要散架了一般,可那盾牌上的光暈卻依舊豪不褪色。
「彭」一聲悶響傳來,那頭撲上來的蜘蛛,直接在眾人的驚訝的眼光中被頂飛了出去,那可是好幾百斤的大家伙啊!眾人對丁大壯不由得再次刮目相看了起來,這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大男孩,也不是個普通人啊!
憤怒的謝安琪在看到張三受傷之後便忍不住了,眼見丁大壯站了出來。這小妞也毫不猶豫的留了下來,打算和丁大壯一起斷後。
別看這妞一臉羞澀的表情,仿佛鄰家小女一般讓人憐惜,給人一種生出保護欲的錯覺來。可當她怒起來的時候,馬尾一扎,長袖一擼。單手抓住一旁那只被燒焦了的蜘蛛,直接對著白雲蛛群橫掃了過去。簡直把那只已經死去掉了的蜘蛛當成了大殺器,橫掃四方,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霸氣來。
旁人已經不淡定了,一條條黑線劃過額角。哪怕是站在原地、拿著盾牌、身高接近兩米、粗狂體型的丁大壯,此刻看起來就宛如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張三頗有些尷尬的笑道︰「呵呵,她的能力似乎就是這樣。」
好景不長,在掃退了三只沖上來的蜘蛛之後,被安琪握著的那只白雲蛛的其中一條腿斷了,于是整個白雲蛛像風箏一般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中,橫飛了出去。
安琪似乎也沒想到這個意外,握著白雲蛛那只發毛的腿,一時間愣了愣,臉上的怒意似乎消退了少許。只不過好像其本人還沒準備好接受這樣的結局,開口爆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汗顏的話︰「我草!」
丁大壯苦笑的盯著身旁的那道背影,小聲的嘀咕道︰「我怎麼感覺反倒是我像個女生。」
反觀,走在最前方的丁小媚漸漸停息了腳步,好看的眉毛皺了皺,盯著前方不遠處正圍過來的白雲蛛輕聲說道︰「跑不了了,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隨著丁小媚好听的聲音傳來,幾人同時把腦袋往後面扭了扭,那出口處正好有幾只白雲蛛蹲在那,看這模樣似乎已經把眾人當成了困獸之斗。
在這種情況下,張三依舊冷靜的笑著,看著暴走的安琪,對著莉莉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哎!對了,你的卡牌都有哪些種類啊!我之前看你使用了兩次,都是不同的卡牌。」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麼?」莉莉翻了個白眼,神色一樣有些難看,白雲蛛把他們全都包圍了起來,現在就算想跑都沒地方跑了,可眼前這家伙偏偏在這時候提到這種毫不相干的話題。
「說說吧!我很有興趣。」張三沒有理會翻來的白眼,仿佛並非置身于危機之中,冷靜的聊起天來。
看著這家伙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反而沒有那種臨危不懼的從容,莉莉神色也不由得跟著放松起來。這是一種獨特的感染力,眾人緊繃的心也跟著放松了下來,都側著耳朵听了起來。
「這是一套五行卡牌,分別為金木水火土各五張,這種卡牌市面上是沒法出售,所以都是我自己制作的。」說到這,莉莉偷偷的看了眼前方的丁小媚,卻見後者仿佛根本沒在听一般,便繼續說道︰「像之前所用的兩張分別是木屬性卡牌和火屬性的卡牌,前者可以借助風的動力來提速,所以卡牌具有急速所產生的殺傷力。後者可以借助空氣中的火元素來催化,可以使卡牌產生爆炸力。」
說到這,張三打斷了莉莉的話,沉吟道︰「可以產生火焰嗎?那能不能烤肉??」
額!在張三說完這話的時候,立馬意識到自己有些白痴的行徑,當下尷尬的罷了罷手,笑道︰「開玩笑的啦!我只是肚子有點餓了。」
「你們當這是燒烤場嗎?」丁小媚捂著額頭,皺了皺好看的眉角,頗有些頭疼的韻味,說完這話她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急道︰「拜托先看看你們周圍的情況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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