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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平凡生活

本章字數︰3287最新更新時間2014年6月18日22︰27

雖說良和鄉離縣城較近,但進出良和鄉實在太不方便。碎石路很窄不說,路況也不是很好,坑坑窪窪的。晴天灰塵亂舞,雨天泥漿亂濺,沒有公共汽車,也沒有公車,政府工作人員進出辦事苦惱透頂,老百姓就更不用說了,想要進趟城或運點什麼東西進出都比較麻煩。象李明這種才參加工作沒有職位的人更苦惱得蛋疼。

好在鄉政府幾個黨委成員和部分部門負責人加起來有六輛摩托車,他們的家幾乎都在平湖鎮,如果不是天氣很惡劣或者沒有其他安排的話,他們基本上都要回家。運氣好的話就可以搭他們的順風車,這是李明等年輕人外出的主要方式。

有一個名叫王成友的平湖人,他有一輛報廢的北京吉普,看到這一商機的他,想方設法將他那輛吉普車的後門和後排座位拆了,放上幾張小板凳,在車箱的兩邊安了兩塊木板,車**上焊了一塊鋼板,用兩根姆指粗細的鐵鏈套在兩邊的檔桿上,儼然成了一輛敞棚越野車,開始跑良和鄉到平湖鎮的客運,收費3元每人。車內可裝十一二人,副駕駛室坐兩人,鋼板上站五六人,一趟下來也有五六十元收入。

擁有二十多年駕齡且當過幾年兵的王成友,將吉普式客車玩得得心應手。雖然該車安全系數不高,但直到被拆成廢鐵賣為止也沒發生過一次交通事故,當然,半路上拋錨的次數不會少。每次李明坐他的車都是站在鋼板上,心想萬一車翻了咋的憑他的身手跳車逃生也不是個事兒,盡管如此,李明每次都是手心里攥把汗,好在從來沒有發生過讓李明跳車的驚險場面。

像李明這種辦事員要外出辦事,一般采取以下幾種方式離開︰首選搭剩政府領導們的順風車到平湖鎮轉車,但這是要靠機遇的,原因是規格太高,一個鄉的黨委成員成了你的專職駕駛員,可以想像你應該是啥級別啥待遇?其次是乘坐王成友的吉普式客車,這要求個人心理素質必須過硬且喜歡刺激才行;再次就只有喊政府旁邊兩個有摩托車的人送,稱為打摩的,每次15元;最後就只有乘11路公共汽車依靠自己勤勞的雙腿走路,這是實在沒辦法的下下之選,我們的李明同志曾經就走過一回,到平湖鎮走了50多分鐘。

良和鄉政府在進鄉碎石公路右面靠山的一面,是一幢兩層樓的平房,擁有一塊4米寬30米長的院壩。每層都是外面辦公室,里面臥室。會議室、派出所、財政所、黨政辦、國地所、民政辦等辦公室及其工作人員的臥室就在該樓一層,書記、鄉長等黨委成員的辦公室以及臥室在二樓,財政所的女出納員楊倩是唯一一個沒有領導職位而住在二樓的特殊人物。

計生辦並不在政府大院內,而是在新街。所謂新街是離政府大院約400米,全長約150米碎石路面的小街。新街擁有屠宰場、衛生院、供銷社、計生辦各一,種子、農藥門市各一,三家裁縫店、四家副食店,沒有餐館、理發店,更沒有娛樂場所。

計生辦是一幢三層磚混結構的平房,每層三間屋。一層是李明、柳清的辦公室和婦檢室。柳清是一個圓臉大眼楮的姑娘,二十多歲,長得白白淨淨胖乎乎的,是計生辦臨時工。二樓是計生指導站站長杜麗臥室,隔壁是李明的臥室以及他臥室外閑置的客廳。三樓是政府田小平書記臥室和人流室。

在計生辦大樓外面靠小河溝還有一排四間磚木小青瓦結構的小屋,兩間作為男女廁所,一間作為公共浴室,一間供人流引產或分娩後休息的病房。

在這排小屋後面,是一條灣灣的小河,小河寬4米水深約5寸,水流非常清澈,水里盛產一種當地人稱「麻沙鯤」的小魚,非常美味。在小河溝邊有一處流水沖刷而成的小沙灘,枯水季節沙灘上長滿了淺淺的小草。

李明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過著在父母思想中高高在上實際上什麼也不是的混吃等死的生活。但李明對前途並沒有失望,而是積極工作,笑看人生。

了解現實狀況之後,李明直接回到臥室,什麼也不想,關上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這一覺直睡到晚上21點過,起床後李明感覺精神終于回復了一大半,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一天沒進一顆糧食,肚子肯定會鬧革命了。

政府有食堂,一般是1元錢一頓,不用想已經過了吃飯時間,李明自然不會到政府去做無用功。

走出辦公樓,穿過街道,從衛生院和供銷社中間的一條約1米左右寬的小巷子穿過去,來到供銷社職工陳三的家中,這里是李明經常蹭伙食的地方。

李明的運氣很好,陳三和其妻子正在吃飯,看到李明,熱情的問李明有沒有吃飯,李明也不驕情,端起碗就開始吃喝起來。

陳三,30多歲,良和鄉供銷社職工,為人豪爽,所有人都叫他陳三,他真正叫什麼名字反而沒有人關心。他燒得一手好菜,平時政府有領導檢查工作,一般都是叫他整伙食。陳三夫婦非常熱情和善解人意,他們知道像李明這樣的年輕干部,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工作的艱辛,經常讓他們在找不到飯吃的時候盡管到他們家,故李明等年輕人經常在陳三家混吃混喝,逐漸成為一種習慣。陳三夫妻不是吝嗇的人,從未收過幾個年輕干部的錢。

當然,李明等人也不會白吃,時不時的割點肉買點菜或米面什麼的放在陳三家。

一盆海帶炖豬肉,一份炒青椒,一個花生米,一個辣椒油碟子,菜很簡單,但李明和陳三夫婦都吃得津津有味。

夾了一坨半肥?c的豬肉,在油碟中蘸了一下,放在口中咬爛吞下,然後就著瓶子喝一口啤酒,那種滋味讓李明爽到家。

「小李,有沒有耍女朋友?」陳三的妻子田大姐又開始關心起李明的個人問題。

「沒有。」李明的臉紅了一下。田大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關心年輕人的個人問題,隨時準備為他們牽線搭橋。她不去開婚介公司簡直是未婚男女們的損失。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啊?」田大姐已經吃過飯了,饒有興趣地盯著李明問道。

「還不準備耍朋友。」李明紅著臉說到。穿越前他還未懂事的時候就被父母親逼著學習魔法,懂事了之後每天忙著修煉,沒人逼也樂此不疲、孜孜不倦,更沒有時間談戀愛,被人冠以天才魔法師的稱號。如果不是遇到無法戰勝的大地龍噬虐巴特大陸,他就不會慘遭不測,穿越到這個異世,說不定會成為當代最年輕的法神。穿越前活了50多歲,一直修煉沒時間也沒有心思考慮個人問題,所以到穿越時還是處男一個,想起來也覺得有些悲催。

而李明這個出生在偏僻農村的年輕干部,家庭條件非常差,自懂事開始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因為家庭條件實在太差,自尊心和自卑感但便強,害怕別人瞧不起自己也不想給父母增添負擔,所以就算在最輕閑的中專院校讀書時也是埋頭苦讀,根本不敢去耍女朋友。分配到良和鄉這樣一個貧窮落後的地方工作,工資低事業無成,讓他更不敢有耍女朋友的想法。

「你耍女朋友有些什麼條件?」田大姐好像很喜歡看李明紅臉尷尬的樣子,頗有將不恥下問的精神發揚光大的趨勢。

「沒什麼條件,只要來電就行。」李明俏皮地回答。

「你怎麼那麼三八,別人的*還問那麼多,也不怕人家多心。」陳三觀察著李明的臉色,批評了自己妻子兩句。

「沒事,田大姐也是關心我們年輕人,是為了我好,我不會生氣的。」李明對陳三夫妻說道。

「你覺得政府的小楊如何?」田大姐問道。

田大姐說的小楊就是鄉政府財政所的女出納員楊倩,也是唯一一個住在政府辦公樓二樓而不是中層干部的人。她也才分配到良和鄉工作三個多月,長發披肩,自然卷曲的幾縷流海垂在額頭,平添幾分嫵媚。

楊倩今年22歲,身高左右,身材略顯豐滿,穿著整潔時尚但不暴露,整體給人很舒適很整潔而又親切的感覺,就像鄰家小妹,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居家好女人。

楊倩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的父親是某個大鎮的第一書記,她分配到良和鄉這樣的小鄉工作純粹是來渡金的。李明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調離這個鳥不拉糞的地方,到更好的地方工作。

他和楊倩的家庭條件相差懸殊太大,雖然與她接觸的過程中,憑男人的第六感,李明可以感覺到楊倩對自己是有意思的,如果主動出擊,十有*能夠抱得美人歸。但自尊心和自卑感都很強的李明選擇放棄這一不切實際的想法。

李明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一個人坐在那里想著心事。

見李明沒有發態意見,田大姐繼續說道︰「小楊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對人和氣,工作條件好,在鄉政府的年輕女干部之中算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她的父親是當官的,如果你們耍朋友,對你的工作幫助是非常大的。女人重要的是本份,能夠持家,這兩點小楊都具備了,確實相當不錯。如果你想討個漂亮的老婆放在家里,指不定會給你戴綠帽子呢!」

李明心想,我就那麼遜麼,如果討個招蜂引蝶的老婆,還不如打一輩子光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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