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每晚必吃蔬菜沙拉和水果酸女乃,再加上一把堅果,這個習慣從杜堂堂來之前就有,雷打不動。
「碳水化合物在我體內被分解為葡萄糖，轉化成能量的過程太美妙了。」牧吞下一口酸女乃，嚼著里面的果粒,語氣感慨,「我真為科學感到驕傲。」
杜堂堂，垂著眼坐在沙上,呼吸悠長。
牧一只手放在餐桌上,另一只手舉著酸女乃杯子,遠遠沖她干杯致敬︰「難道你不為神奇的化學反應而高興嗎？」
「不,我們正常人類只因為東西好吃而高興。」杜堂堂頭也不抬地回答。
牧做了個嫌棄地表情，擰起眉毛，「你們人類真古怪。」
古怪的是你才對。
不過杜堂堂沒有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繼續呆坐著，沙松軟，她的後背卻始終筆直，像一支蓄勢待的羽箭。
「你為什麼不和我交談？你難道不覺得和我這種人談話是件有趣的事情嗎？」牧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永遠亂蓬蓬的頭看上去也梳理過。
杜堂堂略有些意外，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談什麼？」
「比如說，同樣是由碳酸鈣和碳水化合物組成的生命，為什麼我比你聰明。」牧一本正經地回答。
「算了……」杜堂堂扶額，「你沒看出我心情不好嗎？」
「什麼！」牧吃了一驚，從她夸張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裝的，反問道，「難道你心情不好嗎？」
空氣里，有著死一樣的沉默。
換做任何一個稍微正常的人類，此時早就能察覺出來了。杜堂堂的劍眉凌厲，身上隱隱鼓動的微風陣陣襲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體型比蟑螂大的生物現在已經開始承受不住威壓，開始搬家了。
殺氣彌漫的杜大小姐在思考問題，很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偏偏牧什麼都察覺不出來，置若罔聞，又問了一次︰「你真的心情不好嗎？」
對了，她無法理解旁人的情緒，在牧眼里，自己只不過是比平時沉默了一些而已。
杜堂堂寬慰自己，努力做出一副平和的樣子，又覺得平和了也沒用，反正對方听不懂，直白道︰「我在想一件事，很困擾。」
「哦，但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牧不明所以。
「……不是你在問我心情好不好嗎！」杜堂堂實在忍受不了她的邏輯。
「對啊，我只是詢問你的心情，沒問原因，你以不用回答的。」牧端著一小碟堅果，走到客廳里，在沙正中間的位置坐下，「要不然，我給你講個笑話緩解一下吧。」
科學怪人居然也會講笑話？
杜堂堂很意外，不過好奇心使然，她還是洗耳恭听。
「我剛才那句話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我想講笑話而已——嗯，說一個最淺顯的吧。」牧鼓著臉頰，托著下巴，看上去更像一只貓了，「從前有三只小豬，還有一只大灰狼。狼餓了，要去吃掉三只豬。其中兩只小豬的關系很好，手拉手築起一道牆阻擋狼，但是卻被狼吃掉了。只有最後一只小豬，沒有人陪她，只能自己蓋了一間稻草屋，活了下來。這是為什麼？」
杜堂堂有些不明所以，「用身體去抵抗狼，本來就會被吃掉吧。」
「不對。」牧欣賞了一會兒她疑惑的表情，揭開謎底，「前兩只小豬用自己去抵抗狼，而最後一只小豬借助了稻草，動物細胞只有細胞膜，相比植物細胞來說，缺少更堅固的細胞壁，所以無法抵抗。」
真相大白，牧往嘴里送了一顆杏仁，洋洋得意地微笑。
在杜堂堂過去的十幾年武道訓練中，無數次切磋，無數次對戰，流汗吃苦。她有一次曾被師父一掌擊中胸口，喉嚨里漫出一股腥甜的血味兒，呼吸很困難。
現在，牧只用幾句話講了一個故事，就讓她有了同樣的感覺，心口堵，喉嚨腥甜。
輕描淡寫殺人于無形。
杜堂堂甚至盤算著，要不然以後公司里的保鏢們別訓練了，組織一下，集體到牧這兒听冷笑話，是不是對抗打擊能力的培養更有利？
「哈哈哈，想不到答案吧！」牧笑得全身顫抖，「我打賭你連稻草有多少條染色體都不知道。」
她笑的時候，玻璃球一樣的圓眼楮彎起來，眯成一條線，讓輪廓柔和了不少。
杜堂堂仔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稍微有點水平的反駁︰「是稻草的強度很低吧，就算細胞壁比細胞膜堅固一些，稻草也沒辦法抵御狼的攻擊。」
「呃……」牧頓時語塞。
眼見終于能逼得她說不出話，杜堂堂心情大好，吃吃地低笑出聲。
牧皺著鼻子側過臉去，從眼角看她，強詞奪理道︰「一匹狼的食量最多是十幾公斤肉，而一頭幼年豬的重量是五公斤。大灰狼吃了兩頭小豬後飽了，飽月復後劇烈運動會導致胃痙攣，所以放過了第三頭！」
杜堂堂淡淡的笑容被屋子里突如其來寒流凍結了。
牧抬高下巴，傲氣十足，「所以我的答案，才是正確的！」
騰地一聲，杜堂堂從沙上站起來，快步走進自己的臥室，打開衣櫥，模索到最里面的箱子，使勁拽出來。
箱子里是雇主給她提供的武器裝備，她沒有持槍資格，所以只配備了電棍和戰術刀，以備不時之需。
杜堂堂拿出一把戰術匕首，腳下生風，又回到客廳，殺氣騰騰地盯著端坐著的牧。
匕首的冷光劃出一道弧度。
杜堂堂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眼中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牧，沉痛道︰「你快點殺了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努力經營多年的冰山形象，瞬間崩毀。
……
「這日子沒法過了！」同一棟公寓的第十八層，臨近中午的時候，杜堂堂窩在沙里，姿態很是放松懶散。
不過語氣和神態截然相反，帶著憤怒。
這是比頓給負責保護實驗室的保鏢隊提供的房子，家具之類都是新的，臥室里的床是上下鋪的，空出了不少地方，他們又買回了一個沙袋放在牆角。
杜家的人分兩種，雖說都是天衛公司的保鏢，但其中某些人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杜家的親傳弟子。
杜堂堂排行老大，往下所有人都要叫她一聲師姐，二徒弟則是杜颯。
比頓醫療的人很聰明，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提點，還是自我領悟出來的。像杜家這種以傳承為主的家族，哪怕開辦武館興建安保公司，也不會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都交出來，不然，有人學完了就走，怎麼辦？
能拜師的，往往都是從小就來杜家，一點點學起的，當然比普通的保鏢們多會一些絕活兒。
這次和杜堂堂一起來的，除了天衛里外招的人員，還有杜家武館的兩個，一個是她三師弟，另一個排行第六。
而杜堂堂在公司里的任務，就是訓練出合格的保鏢。所以這批人對她的稱呼也不一樣，教練，或者師姐。
這是比頓給負責保護實驗室的保鏢隊提供的房子，家具之類都是新的，臥室里的床是上下鋪的，空出了不少地方，他們又買回了一個沙袋放在牆角。
杜家的人分兩種，雖說都是天衛公司的保鏢，但其中某些人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杜家的親傳弟子。
杜堂堂排行老大，往下所有人都要叫她一聲師姐，二徒弟則是杜颯。
比頓醫療的人很聰明，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提點，還是自我領悟出來的。像杜家這種以傳承為主的家族，哪怕開辦武館興建安保公司，也不會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都交出來，不然，有人學完了就走，怎麼辦？
能拜師的，往往都是從小就來杜家，一點點學起的，當然比普通的保鏢們多會一些絕活兒。
這次和杜堂堂一起來的，除了天衛里外招的人員，還有杜家武館的兩個，一個是她三師弟，另一個排行第六。
而杜堂堂在公司里的任務，就是訓練出合格的保鏢。所以這批人對她的稱呼也不一樣，教練，或者師姐。
這是比頓給負責保護實驗室的保鏢隊提供的房子，家具之類都是新的，臥室里的床是上下鋪的，空出了不少地方，他們又買回了一個沙袋放在牆角。
杜家的人分兩種，雖說都是天衛公司的保鏢，但其中某些人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杜家的親傳弟子。
杜堂堂排行老大，往下所有人都要叫她一聲師姐，二徒弟則是杜颯。
比頓醫療的人很聰明，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提點，還是自我領悟出來的。像杜家這種以傳承為主的家族，哪怕開辦武館興建安保公司，也不會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都交出來，不然，有人學完了就走，怎麼辦？
能拜師的，往往都是從小就來杜家，一點點學起的，當然比普通的保鏢們多會一些絕活兒。
這次和杜堂堂一起來的，除了天衛里外招的人員，還有杜家武館的兩個，一個是她三師弟，另一個排行第六。
而杜堂堂在公司里的任務，就是訓練出合格的保鏢。所以這批人對她的稱呼也不一樣，教練，或者師姐。
這是比頓給負責保護實驗室的保鏢隊提供的房子，家具之類都是新的，臥室里的床是上下鋪的，空出了不少地方，他們又買回了一個沙袋放在牆角。
杜家的人分兩種，雖說都是天衛公司的保鏢，但其中某些人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杜家的親傳弟子。
杜堂堂排行老大，往下所有人都要叫她一聲師姐，二徒弟則是杜颯。
比頓醫療的人很聰明，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提點，還是自我領悟出來的。像杜家這種以傳承為主的家族，哪怕開辦武館興建安保公司，也不會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都交出來，不然，有人學完了就走，怎麼辦？
這是比頓給負責保護實驗室的保鏢隊提供的房子，家具之類都是新的，臥室里的床是上下鋪的，空出了不少地方，他們又買回了一個沙袋放在牆角。
杜家的人分兩種，雖說都是天衛公司的保鏢，但其中某些人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杜家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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