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內,董艾發揮了她最大的本事,一直在他耳邊說個不停,希望他會听得厭煩,然後將她趕下車。
可是,她錯估了他的忍耐力,因為自己說了將近十五分鐘,就像潑婦罵街,重提舊事說個沒完,他就是無動于衷,冷靜開車,仿佛當她是傻子。
她也覺得怒了,可是車門反鎖了,熟悉的街道就在眼前,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事情,終于要面對了。
憶起之前喬海瑤來找自己的時候,真誠邀請自己回家,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想來她就覺得相當諷刺。
她回去算什麼?他的妹妹麼?他如此殘忍要她看著他與喬海瑤恩愛的樣子?難道他還傷得自己不夠深麼?即使她因此付出了心的代價也不夠?
她的雙手不知不覺攀上安全帶,用力抓緊,緊到手指關節泛白。
傅君奕瞥了眼她蒼白的側臉,輕輕吁了口氣,只因終于耳根清淨了,可是她的表情很不對勁,那個家就令她那麼害怕,如此抗拒回去?
他分心想了這些事,險些闖紅燈。本以為她想通了,因為消停了一會,可他萬萬沒想到她只是在養精蓄銳,等待另一場騷擾的開始。
她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的耳膜要受傷了,但即使耳膜受傷,他也不想傷害她。
終于,他有點忍無可忍了,受不了她的指責,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然後側身注視著她。
董艾被他看得渾身汗毛豎起,好像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所以她立即噤聲,背部貼著車門,咽了咽口水,一臉防備看著他。
「你想干什麼?」
傅君奕輕笑出聲,逼近她身邊挑眉問︰「你覺得讓一個人閉嘴有多少種方法?」
「……」他算計的眼神令她覺得害怕,但她仍鼓起勇氣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確實是別人的未婚夫,而且很快要結……」
他臉色微變,突然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靠近她,然後捏著她的下頜,極快貼近她,將她困在車門和他之間,無路可逃,任他魚肉。
這麼近的距離,使董艾不由得心跳加速,她不敢太用力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近在咫尺放大的俊容,令她的心亂了,大腦也不能思考。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影響不了自己,沒想到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她的心仍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大腦里想的是他,就連身體也渴望著他的靠近,想抱住他的身體。
「你別亂來。」自己退無可退,她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兩人繼續貼近。
那麼窄的空間,他還硬是貼在她身上,兩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只能用語言去提醒他。
「你知道嗎,這張小嘴實在說了很多我不愛听的話。」他用力捏著她下頜,無視她因疼痛而蹙起的秀眉,然後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說錯話是要受到懲罰的,你準備好了嗎?」
「……」董艾瞪大眼眸看著他,不知他想做什麼,掙扎著想要躲開他的手,無奈他實在捏得太緊。
就在她仍不放棄要繼續做掙扎之時,他溫熱的氣息忽然撲向她,接著雙唇毫無預警被擒住,他趁著她驚訝之際,攻城略地侵佔她檀口。
傅君奕很滿意她沒有防備,讓自己獲得機會,于是開始誘導她,不停加深這個吻。
直至兩人氣喘吁吁,他才不舍離開她的唇,抵著她額頭吸入空氣,填充剛才身體的短暫缺氧。
董艾的臉紅得像熟透隻果,目光不敢在他臉上停留,心跳得極快。
冷靜下來後,她開始痛恨自己,明明說好要推開他,越遠越好的,為什麼還沉浸在他的吻之中,或許他只是拿她開玩笑,只當她是消遣。
「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她苦澀開口,抵著他胸膛的手變成揪住他的西裝,語氣帶著絕望,「你明知道我玩不起,為什麼還來招惹我!」
傅君奕看著她沒有說話,繼續維持著姿勢,任由她對自己大吼發泄。只是對于她的指控,他不承認,也沒打算說實話。
「跟我回家吧。」她的身體還虛弱著,需要最好的照顧,這任務只能是他來,不應是高臨風。
董艾自嘲笑了笑,依舊搖頭,「我不會回去的,你問一百遍一千遍,我都是這個答案。」
「那你就離開高臨風,不許與他同居。」既然回家她那麼抗拒,那就緩一緩,先解決他覺得重要之事。
「我覺得我現在過得很好,沒必要改變。」憑什麼他說什麼她就得听,而他就可以無視她到底?
「你一定要跟我對著干嗎!」他語氣稍重,「我要你立刻離開那個家,一秒也不能多呆!」
他的話令董艾覺得可笑,他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我為什麼要听你的,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是你哥!」
「只是哥哥而已。」她糾正道。
傅君奕眯起黑眸看著她,然後離開她身邊,坐直身體握著方向盤,冷聲道︰「董艾,你會後悔現在說的每一句話。」
董艾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及回答,他就猛然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開往他的家。
她懷著忐忑的心,本以為要面對喬海瑤額質問,沒想到他卻將車子開過自己家門,一直往前,不知要去哪里。
最後,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傅君奕下車將她從副駕駛座拉了出來,然後將車鑰匙拋給酒店人員,便扯著她坐電梯。
董艾剛才看了眼酒店的名字,她記得這是五年前傅氏投資的酒店,可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她一路掙扎,他步伐穩健走在前方,一點也不受影響,倒是沿路很多人對他們側目。
他拉著她來到屬于自己的私人房間,按下密碼開門,就扯著她進去,然後甩上門。
董艾覺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這房間的密碼剛才顯示的數字是她的生日……她大腦還處在混亂中,不知要說服自己說一切都是假象,人就被帶進房間。
接著背脊一涼,被按在門板上,高大身影忽然籠罩頭頂。
她仰首,看到他逐漸放大的俊容,而且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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