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奕處理公務到深夜才驅車回家,一方面是希望避開喬海瑤,一方面是整理出時間處理一些事情,對他來說很重要,甚至改變他一生的事情。
可只要一想到這件事終于要水落石出,他也刻意毫無顧忌擁有它,心里就異常高興。
再給我一些時間,再等等我,我馬上就安排好一切,會用不傷害你的方式告訴你所有事情,包括隱瞞于你的陳年往事。
到時候不管你是否推開我,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對你死纏爛打到底。
紅綠燈轉換,雖然路上沒有行人,車輛也極少,他也沒有要闖的打算,而是放緩車速停在白線之後。
等待是個過程,他趁著這時間左看右看,給眼楮轉換下景色。只是當他看到某酒店外熟悉的身影,他不禁蹙眉。
深夜時分,她還不回家,在酒店門口做什麼?視線一轉,他看見她對面站著一個高大身影,那不是……
正當他不安的時候,那人突然將董艾抱進懷中,而董艾竟沒有掙扎任由對方抱著,兩人嘴型微啟似在交談什麼。
不知為何,他的心不由得一緊,好像預料到發生了什麼。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身後傳來催促喇叭聲,傅君奕回過神來,看了眼後視鏡,瞥了眼仍舊相擁沒有分開絲毫的人兩人,心不由得往下沉,拉起手剎,驅車離開。
是的,他不能過去,什麼都沒安排好的自己,不能接近她身邊,因為給不了她任何承諾。
他忍住想調頭的沖動,強迫自己看著前方專心開車,只是心仍會想他們在酒店門口做什麼,還是在酒店內發生了什麼?
傅君奕單手控制方向盤,煩躁扒了扒額前短劉海,然後擰開收音機開關,里面播放的剛好是她對自己說過,她喜歡的歌。
歌聲在狹小的車內回蕩,使他更加想起與她的點點滴滴,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抓著他的手,想起她說我愛你時,眸光閃爍,比星辰還耀眼的情景。
他們的糾纏不清暫時與自己無關,他只要做好分內事,到時以另外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即可。
一陣夜風略過大地,卷起地上落葉在天空飛舞,酒店外美麗的噴泉旁,一男一女面對面站著,看著彼此沉默,氣氛很不對勁。
「若你想以同樣的價錢買我,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我的價位。」董艾自嘲開口,把自己徹底貶低,為的就是讓他離開她身邊。
「夠了,別說了。」高臨風大聲喝止,不想听到她自貶的話。
他很清楚,她這是想逼他遠離她,可是能怎麼辦,五年前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對她已經放不下了。
所謂的一見鐘情,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們回去好不好?」他快步上前,在她作出退步要遠離自己之前,快速抓住她手腕,用力捏著,仿佛害怕她再次從他身邊逃開。
董艾算準了他不會弄疼自己,因此再次甩開他的手,逼問︰「回去?回哪里,你家還是我家?」
她這句話令高臨風皺眉,只因這樣的話不該出自她的口,好像她是等著被賣,他等著買的人。
「別再說了,我送你回家。」他不懂,她是怎麼說出如此傷害自身的話,但他知道不能再讓她這麼下去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她話還沒說話,人就被拖著離開,然後困在車里。
高臨風壓根不理會她的反抗,硬是將她塞進車內,然後沉默驅車送她回家。無論她在自己耳邊說什麼,他都當做沒听到。
車子在董艾公寓樓下停下,他欲解開安全帶下車送她上樓,董艾先一步開口︰「別下車。」
他听話,沒有下車,而是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推開車門,像急欲逃離什麼快速站起。
「臨風,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話音一落,立刻伴隨著關上車門的聲音,董艾毫不留戀快步上樓。
而高臨風則一直望著她匆忙的背影,直至看不見他才走下車,倚在車門燃起香煙,抬首看著她公寓的窗戶。
昏黃的燈光從她窗戶射出,確定她安全到家,他在樓下站到香煙完全燃盡,才坐回車內,驅車離開。
樓上的董艾,看著他開車離開,才放下掀起一點點的窗簾,靠在牆上滑落坐在冰涼地板上,「臨風,徹徹底底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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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開始,董艾過著夜夜笙歌自甘墮落的日子,每天陪不同的客人喝酒,笑臉迎人。
三更半夜,她付了錢便馬上沖下計程車,蹲在路邊吐了起來,酸澀充滿口腔,胃部抽搐,她疼得眼角泛起淚光。
太痛苦了……她好痛,好想找個人依靠,可是身邊所有人她都趕跑了,連個肩膀都沒有。
她抬起手背抹去嘴角污漬,露出自嘲笑容,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能怪得了誰呢。
不過,這樣也好,她不會再連累別人了。
因為東西全部吐出來,她清醒了些,胃也沒感覺到脹痛,歪歪斜斜站了起來,感覺腳步有些輕飄,于是扶著牆上樓。
怎麼辦呢,又清醒了,難道等會又要喝醉才能睡著嗎?
董艾勾了勾唇苦笑,在國外是這樣,回來也是這樣,她的前半生不能喝酒,下半生就要靠酒度過了嗎。
她踏出電梯,垂首在包包里尋找鑰匙,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家門口站了個人,直至視線出現皮鞋的影子,才訝異抬首。
映入眼簾的一張臉,是她日思夜想之人,那麼地真實,仿佛只要用手一踫,就會感受到溫度。
難道她喝太多,出現幻覺了?晃了晃腦袋,慢慢走了過去,眨了好幾次眼,他依然沒消失。
拿著鑰匙想****鑰匙孔里開門,眼前突然模糊,插了好幾次都沒對準。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男人,心想果然是錯覺呢。
「我來幫你。」傅君奕看見她搖搖晃晃從電梯里走出來,本想冷眼旁觀,可她太笨了,開不了門,他不知是生氣,還是笑她。
突如其來的溫暖接觸令董艾驚醒,她微張雙唇抖動著問︰「你怎會在這里?」
難道這不是夢?
「我在等你回來。」他看了她一眼,幫她打開門,將鑰匙塞回她手中,準備大搖大擺走進她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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