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下官之見,四殿下才智過人,是最適合人選。」
「依微臣之間,四殿下當之無愧。」
「兒臣也認為四弟可以勝任,相信父皇已有抉擇,父皇英明。」
「兒臣也認為四哥可行。」
「……」
朝堂之上,眾臣推首宮錦乃是派發物質開倉救災之首要人也,原因無他,大抵都說是因為募捐之事的法子是宮錦所出,那麼實施起來也當是宮錦親自來。
「良辰,你可有異議?」
宮錦有些發愣,沒想到啊,就連五弟也贊成眾臣的意見,當真是……
他收斂心神,連忙站出回道,「回父皇,兒臣,無任何異議。」
自此,皇室的第二次開倉救災正式開始了。
不過究竟是什麼時辰,卻是個未知之數。早朝之後,宮錦被單獨的帶入了書房,面見聖上。
據說,宮鼎擯退了所有人,連貼身的侍從都沒留下,兩人在書房中談論了數個時辰,直到華燈初上,宮錦才悄然的離開了書房。
「葉叔,我即將要離開皇宮,你可與我一道?」宮錦手中握著一把劍,他本不是用劍之人,這把劍卻是宮鼎親自交給他的,適當的時候,可先斬後奏。
葉向榮點頭,「自然,小錦兒這次是帶著皇命前往災區嗎?」
「是。」
「去見見姐姐吧,不知道此次出去何時才能歸來,她們都會惦記你。」
「嗯。」
萬鳳樓已不復當年的奢華,隨著時間流逝,這座宮寢猶如垂暮的老人,安靜的等著生命走到最後。
宮錦剛踏足萬鳳樓,迎面就是一把明亮的劍鋒。
「葉姨,不帶你如此偷襲的。」
葉芷芯卻是抿嘴不語,劍法越發的刁鑽,宮錦拿著宮鼎御賜之劍險先招架不住。
「葉姨,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听到此時,葉芷芯才罷手,「你的武藝越發落後了,要勤加練習。」
宮錦心虛的模了模鼻子,「良辰宮中到處都是娘娘們的眼線,想要習武卻是不太方便。」
「恩。」葉芷芯淡淡的應了聲,這才暫時放過她。
「哎呦啦,咿呀咿呀喲。」
不成調的歌聲,不時的□□兩個人的談話中。
宮錦看向角落處那模樣依舊美艷的夫人,無奈的嘆息,道,「葉姨,母妃近日來身子可還好一些了?」
葉芷芯也順著看了過去,「還是老樣子,見不到你時總是囔囔著你的小名,如今你在她面前,她卻又不識得你。」
說起來,心中總是微微酸澀。
宮錦收回目光,將宮中的一些事兒說給葉芷芯听了,最後才道,「葉姨,此次外出,錦兒也不知道何時才是歸日,還望你好好照顧母妃。」
葉芷芯點頭,「自然,小錦這一路上小心些。這個你拿著,想來到時候總是會有用處。」
在沒人注意時,葉芷芯悄然的將一塊木牌塞入了宮錦的手中。
宮錦有些訝然,不過卻也是不動神色的收好了。想來葉姨給的東西大抵都是用來防身的,再不濟也是個寶貝。
宮錦臨走之際,還試圖靠近一些茹妃,可是結果不盡如人意。茹妃一見有人靠近,就整個人瑟瑟發抖,到最後就干脆躲進了自己的世界,任由葉芷芯如何哄都不願意見到宮錦。
大概是十年沒有呆在母妃身邊,母妃都不熟悉他了,宮錦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苦。
掌燈時分,宮錦離了宮,隨身帶的僅是幾件衣服,一把尚未出鞘的劍和一枚精致的木牌,木牌上有一個非常顯眼的「郝」字,大概是什麼姓氏罷了,宮錦僅僅是猜測,卻是模不透葉姨真正的用意。
「四殿下。」
宮外早已有人等候多時,如今三更都打了,夜深人靜的,這一聲輕輕的稱呼卻是把宮錦嚇得不輕。
「拓跋將軍想必是等候多時了吧,怪本宮打了個盹兒,因此錯過了時辰,還請將軍勿怪。」
拓跋良爽快的罷手道,「微臣不敢。」
宮錦剛才就注意到,拓跋良是只身一人前來的,不由好奇。
拓跋良解釋道,「殿下,物質糧食等早已準備妥當已在十里亭外候著,微臣是來請殿下親自前往十里亭。」
「殿下請上馬。」
兩個人快馬加鞭,幾經一個時辰左右就到達了聚集之地。
「參加四殿下。」
宮錦下了馬後,將手中的鞍繩交給了在場的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將軍,可否帶本宮去看看。」
十里亭里里外外都駐扎了人,宮錦一路隨著拓跋良往里走,兩側人不住的向他行禮,之後又訓練有素的離開,巡邏的侍衛很秩序的在他眼皮子地下晃了一圈又一圈,完全將這個暫借之地當初了軍營。
觀看他們對待拓跋良的態度,宮錦就知道這群人都是拓跋家的親衛兵。
因上次物質被劫,此次又是拿出了國庫中大半的物質,若是再發生什麼不幸之事,怕即使他是皇子,也將要受到牽連之罪。
所以當他的父皇問他需要什麼的時候,宮錦大致的提了三個要求,比較意外的是,這三個要求他的父皇都一口允了,而且答應得非常爽快。
「殿下,到了。」
打開一扇破舊的門,宮錦見到一箱箱的物質擺放的整整齊齊,他大概的過了一下目,道,「將軍,這次的賑災一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麻煩到你,還請你一路上多多包含。」
拓跋良卻是罷罷手,爽快道,「此乃是微臣本分之事,殿下客氣了。」
說罷,兩個人連夜帶著一大批物質走上了大道。
當晨曦再次升起時,宮錦和拓跋良已走了很長一段路了。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的時光。路途中雖遇到了一些阻礙,卻是輕輕松松地被他們給解決了,不值一提。
不過倒是這氣候,依舊寒風冷冽,正午時分,太陽卻又暖暖的照射在身上,一到了傍晚就開始下起毛毛細雨,有時候這雨一下就是好幾天,整個天空都陰沉沉的,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氣候不停的變幻。
道路上坑坑窪窪,泥土飛濺,本是一個月的路程,卻是被深深的拖出了兩個多月。
這一日,天空中稍稍放晴,不過烏雲總是時不時的來騷擾一下,觀看遠處的天空黑壓壓的,感覺不久後又是一場雨,而且還是雷陣雨。
「殿下,我們不日將抵達大隆鄉。」
宮錦最近感染了一些風寒,人正窩在自己的帳篷中觀看這十鄉八鎮的地圖,整個人病懨懨的,額頭的紅痣越發的顯眼了,「咳咳,將軍,你看。」
圖非常的簡單,除了一些地方名外,還有幾個圈圈的地方。宮錦指了指距離大隆鄉和閩和縣中間那條道路上橫出來的一個紅點。
「殿下,關谷雁是位于兩縣之間的山谷,又是此次我們的必經之路,地勢險峻,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近年來,也經常听聞有商賈為了逃月兌盜匪,一個不慎就從此地墜落,尸骨無存。」
宮錦點頭,卻是猛咳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拓跋良微微蹙眉,不過隨後想到這個皇子年幼時受的苦,也就能夠明白為何是個大好青年,卻是個病秧子的身體了。
「殿下,你且先休息,微臣去請鐘太醫來。」
「將軍且慢,本宮覺得若是想知己知彼,還得派人前去打探一番。」宮錦得好好的守著這批物質,至少不能讓之前的事再次發生。
「是,待我們抵達大隆縣,微臣立即去辦。」
待屋子里的人走了後,宮錦才褪去偽裝,用自己的心血喂了金蟬寶寶。
近日來,天氣陰冷,不知為何,身體內的蠱蟲卻是躁動的很,時不時就從他的身體內出去,然後趁機在外溜達一圈,宮錦大概的計算了一下,金蟬寶寶每次出去就是一個時辰。
宮錦也研究過蠱蟲的制法,知曉他身體的金蟬寶寶是蠱蟲之王,是烏拉赫一族中世代相傳的寶物,百毒不侵,萬蟲之王,可統率萬蠱。
不過……
自從金蟬寶寶進入他的身體後,宮錦越發覺得自己沒了人權。不僅如此,金蟬寶寶還不听他的。全然把他的身體當成了寄住之地。想來則來,想走則走。
這不,他剛喂完它,就見金蟬寶寶嗖的一下子,一道金光閃過,沒了蟲影。
宮錦更加郁悶了,他打算待金蟬寶寶回來後,好好的和它「細談一番」,好為自己爭取一些利益。
「殿下,鐘凡求見。」
宮錦立馬干咳了兩聲,道,「太醫請進。」
「殿下,听將軍說你經常咳嗽?」鐘凡是受不得拓跋良的催促,這才匆忙趕了過來。他從醫箱中找出了一袋東西,直接遞到了宮錦的面前,「此乃是橘子皮所制,可以幫助改善殿下的咳嗽之癥。」
宮錦有些驚奇,「這個東西,本宮從未見過。」
鐘太醫暗暗月復誹,「微臣不才,此乃是微臣獨家所制,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
宮錦覺得鐘凡如果去開醫館,必能名利全收。
「殿下,感覺如何?」
宮錦嘗試了一小塊,入口是酸酸的,酸中卻又帶著甜味,一股清涼之氣就在喉嚨口化開了,感覺非常的舒服。
「嗯——」宮錦舒服的半眯上了眼,一口吃完了又拿了另外一個,連吃了好幾個,才贊揚道,「此手藝非常獨特,鐘太醫有一雙巧手。」
鐘凡哭笑不得,「殿下,你若喜愛,微臣再為你做幾包。不過最近氣候變幻太快,殿下還請好好照顧自己,莫要讓我們擔憂了。」
宮錦擺擺手,「本宮知了,有些困了,太醫且退下吧。」
鐘凡無奈的搖頭,每次他們一念叨,殿下說來說去都是這麼一句話。
待人走了後,宮錦才擺正自己的身子。
對著那張圖看了又看,神色冷冽。
關谷雁此地,地勢非常奇特,易守難攻,放在特殊時期,是絕佳之地。若是收為己用,不失為一個好地方。可惜,卻是被一幫匪徒給霸佔了。宮錦模了模下巴,想,若是將這些匪徒一鍋端了,既能為名除害,又得一絕妙之地,一舉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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