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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宴席

第二日清早,眾人便回到了永海。【本書由】

回到自己的住處,樂小透又補了個回籠覺,在院中跟修玉玩了一會兒,便有弟子過來通知兩人,晚上盟主要設宴款待他們。

自從莫名其妙地被憨帶到永海,樂小透只見過一次明夜,那還是在她化身為小石人之時,養傷期間,她接觸的也只有明雨澤和明讓,還有一些明讓派過來照顧她的人。

原易痕打算再過上十天半月,就帶她離開,根本無意與日月盟的盟主有何牽扯,但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邀請他們赴宴。

對于明夜來說,他們只不是兩個誤入禁地的外人,允許他們留在盟內養傷已經算是開恩了,怎麼會如此客套,設宴請他們。

樂小透想從明讓那里打探點消息,卻不料這小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是說因為自己老在爺爺面前夸你們倆,所以爺爺才會想見見他們。

明老爺子是什麼人哪,就算易痕修為再高,比起他還是要低上一些,難道像無可奈何莊的何紹一樣,起了攬才之意?

樂小透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但易痕是靈修,注定不可能長時間呆在翼屏區,明夜會不會像何紹那樣用強?她想著,心中不免惴惴。

但是不去也是不行的,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再加上明讓一直在旁邊興奮地鼓動,才過晌午,就已經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什麼時辰了,這家伙是把她和易痕當成了在自己爺爺面前炫耀的資本了吧。

樂小透糾結了很久,便去問易痕的想法,結果他只有一個字︰「去!」

若是想找出更多線索,與五十五年前的這些元老級人物越有瓜葛越好,他只有深入翼屏區,才能找出更多的線索,現在明夜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他當然要赴約。

轉眼間便到了時間。樂小透收拾妥當,推門出去,易痕已在院中等他。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華袍,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銀絲流雲紋的滾邊。腰間系了一條同色祥雲紋的寬腰帶,左肩用來掩蓋影火的肩甲也是特制的,看樣子像是用銀器雕成的,上面同樣刻了繁復的流雲紋。

听到樂小透的開門聲,易痕轉過身來,面容沉靜,「收拾好了?那我們出發。」

從沒見過易痕穿得如此華貴,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種氣質,可以駕馭任何衣裝,哪怕是乞丐裝。也能被他穿出一股游俠的味道來。

以前看慣了明亦天穿這種衣裝,總是一副公子的模樣,可是這衣服到了易痕身上,卻顯得豐神俊朗,英氣十足。

樂小透失了會神。旁邊的明讓笑道,「樂姐姐,我給易哥哥準備的衣服還不錯吧,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樂小透回道,像易痕這樣的人,一定不喜歡穿這樣華麗的衣服,估計是明讓逼他的。

「今天我們第一次見我爺爺。一定要穿得好一些,這樣才能給爺爺留下好的印象。」

樂小透噗哧一笑,小孩子就是這樣單純,很容易被表面美好的事物迷惑,而且總以為大人也跟他們一樣。

在兩個弟子的帶領下,三人到了明夜招待客人常用的偏殿。

到底是明夜的住處。地方要大了許多,用具雖然沒有明亦天那般講究,但也是很有氣派,樂小透和易痕被幾人帶到了偏殿後的一間雅間內,接引他們的弟子便離開了。

明讓擺足了主人的架勢。引導著樂小透和易痕坐下,又招人倒茶拿點心,頗有小主人的氣勢。

沒過多久,便有腳步聲從外傳來,樂小透以為是明夜到了,有些緊張,連忙正襟危坐。

進來的人除了明夜外,樂小透竟然意外地看到了被關禁閉的明亦天。

明亦天看來已經知道了他們會來,看到兩人也不驚訝,朝她看了一眼,彎著唇角邪邪一笑,然後坐在了明讓的旁邊。

「今天就當是自家人吃個飯,兩位莫要拘束。」

明夜笑容可掬,一揮手,頓時有僕人魚貫而入,片刻間,桌上便擺滿了飯菜。

自家人……樂小透被這個詞給弄懵了,在做的只有他們爺三個是自家人,她和易痕怎麼能算是自家人。

不過是初次見面,沒必要將關系拉得這麼近吧。

樂小透有些遲疑地看了明夜一眼,明夜慈祥一笑,「樂姑娘的傷可痊愈了。」

「多虧盟主收留,現在傷已經全好了。」樂小透回答道。

「門下弟子不知情,錯將兩位當成了入侵者,這頓飯就當老頭我向兩位賠罪了。」

听到他自稱老頭,樂小透對這位須發皆白,頭頂微禿的盟主好感倍增,忙回道,「明盟主客氣了,此事我與易痕也有責任。」

身邊的易痕沒有說話,只是淡淡頷首。

明夜是何許人也,恐怕早就知道了他與小透是怎麼進入禁地的,說不定對他力退三惡之事也是明明白白,明夜此時這麼說,倒像是完全信了明讓的那套說辭。

樂小透也意識到了,這個慈祥的老頭在揣著明白當糊涂,對兩個晚輩,沒必要如此吧,難不成他真的起了攬才之意?

「爹,那你可得抓住那兩個真正誤入禁地的人,還樂姑娘和易兄一個公道。」一直不動聲色的明亦天,突然開口說道。

明夜面色一冷,但馬上又恢復笑容,「那兩人現在被困在雪山上,絕不可能逃走,遲早會死于我盟弟子手中。」

「爹,你就這麼自信?要知道那兩人中間的一個,可是無可奈何莊的大小姐采蕭,就您手下那幫草包,恐怕不是此人的對手吧。」

明夜呼吸一窒,手中的茶水漾出來幾滴,怒視了明亦天一眼,氣得胡子微微發抖。

「叔父,爺爺好不容易放你出來一次,你就不要氣他了!」明讓站起身來,小大人似地訓斥明亦天,「再說,今天還有樂姐姐和易哥哥在場。」

明亦天臉色一變,拿起的筷子啪地一下放回碗碟之上,面上多了些慍色,轉頭看了樂小透和易痕一眼,然後回瞪了明讓一眼,似是想說什麼,最後又閉了嘴。

明讓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叫樂小透樂姐姐,還叫那人易哥哥,這樣他不就比這兩人老了一輪嗎?

明夜壓下了火氣,「犬子自幼失了娘親,教養欠缺了些,兩位見笑了。」

樂小透有些尷尬地笑笑,這明亦天還真是不給他爹面子啊,不過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若是明盟主需要,易痕願代勞。」

對席上的爭端一直視若無睹的易痕突然開口,以往他因為靈修的原因,一直在刻意避開翼屏區的各種爭端,但現在他必須主動靠近這些爭端,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據他了解,日月盟和無可奈何莊最初結仇就是在五十五年前,那正是他的師父和師兄弟喪生之時,以前他沒覺得這兩者有何關系,可是自從發現了自己的小師弟就在翼屏區,他便留了心,說不定這兩個門派的仇怨會與那件事有關。

取海藍晶回來的路上,他曾試著向那十個月級弟子打听過當年發生之事,這十個弟子既然躋身于月級行列,在日月盟的資歷定然不會太淺,當年之事必定經歷過。

可是從他們口中得出的答案卻令他很失望,他們說,當年無可奈何莊覬覦日月盟有著濁氣充沛並可來往于思微界的兩界之眼,于是糾集了人手沖到永海圍攻日月盟,日月盟抵死不從,雙方苦戰數天數夜,傷亡慘重。

最後日月盟險勝,何紹帶著幸存的弟子返回了無可奈何莊。

那一戰,明夜失去了愛妻,而何紹的弟弟和弟媳也雙雙殞命,只留下一個孤女何采蕭。

自那以後,明夜在永海乃至日月盟的防守上著實費了一番功夫,借用本地隨處可見的榕樹,設了星月陣為結界,防止外人入侵。

而無可奈何莊的根基本就不如日月盟,自那戰之後,元氣大傷,門下高手凋零,差了日月盟一大截。

初听時以為是何紹性子太貪,妄圖佔有日月盟的寶地,可是細想下來便覺得有些不對,以他之前對何紹的印象來看,此人雖然性子粗直,但能坐到莊主的位置,應該不會蠢到用雞蛋踫石頭,但他不僅去了,而且幾乎傾巢而出,像是要破釜沉舟,不達目的不罷休,結果敗了之後,幾乎滅門。

真的只是為了奪取兩界之眼嗎?易痕覺得有些可疑,奪取兩界之眼會讓門派發展壯大,但這一切必須建立在門派存在的基礎上,但那一戰,何紹已經是在用整個門派進行一場豪賭,如果不贏,就是死。

結果他輸了,輸得很慘,整個門派用了五十多年,還未緩過來。

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逼得何紹不得不向日月盟宣戰,這個原因絕不是想要佔取兩界之眼這麼簡單。

易痕沉吟,若是他能介入此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明夜沒料到他竟然會主動要求去,看來自己的想法很有希望實現了,心中不由暗喜,「那好,我讓天兒隨你一同去。」

「不必,我一人足矣。」

非他自大,只是當日將樂小透傷得那麼厲害的,是那兩人中的一人,易痕不想假他人之手,他向來不是睚眥必報之人,如果傷的是他自己,也就罷了,可是傷的是小透,那就另當別論,他每每想起她獨自一人受人欺凌的場景,就心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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