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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等我

易痕已從最初的挫敗中回轉過來。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生什麼,我們能做的,就是先不要放棄。」小透是這樣勸慰他的。

是啊,這麼多年那麼多危險的時候他都度過了,現在又算什麼,更何況,現在的境況比以前要好上太多,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心里已經有了牽掛,就算為了小透,他也得堅持下來。

四天後想回去已經變成不能,他們得想出其他的方法。

讓兩界之眼重新打開,這是絕對不能的,那他只能想辦法增加本位的靈氣,讓自己能撐夠十四日,十四日後,西邊的界眼將會打開。

但是小水滴儲存的思微界食物早已耗盡,這里又是以濁氣為基的翼屏區,他根本無處去尋找靈氣。

如果沒有靈氣為繼,那麼四日後,他要麼被灰火所侵化為一團灰燼,要麼就是變成一個翼人。

若變成一個翼人,他是以活下來了,但只能以翼人的身份,那麼五年後的那處屬于思微的地方,他還去得了嗎?

困擾他五十多年的謎題,又怎麼能解開。

根據在思微奔波多年得來的消息,他隱隱覺得,那處地方與師父和師兄弟們有關,如果他去不了,恐怕會悔恨終生。

「易痕,我記得那日明亦天與竹竿交手時,曾扔出一堆藍色的東西,那些東西竟然滅了竹竿的影火,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要滅影火,必須要有靈水方,那堆藍色的東西里面會不會有靈氣?」

易痕當初為了救她,引血滅火,這一幕一直刻在她心上。

易痕也猛然想起,那藍色的東西里是有靈氣,那日他便感知到了。只是今日突遭大變,他一時竟沒想起。

只是這藍色的東西是在明亦天手中,明亦天現在又被關了禁閉,他與小透要想從禁地返回日月盟。對于他現在的情形來說,實在比登天還難。

「我想辦法去找明亦天吧。」小透提議道。

「不,太危險。」

從外面巡邏的修者們的對話得知,日月盟的盟主已下令,凡是踫到誤入此地的人,格殺無論,以小透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遲早會被現。

「那怎麼辦,總不能在這一直等著吧。」

在沒想到萬無一失的法子之前,他絕不能帶著小透輕易冒險。

易痕微嘆。抬頭望了一眼高懸于空的明月,「已經子時了,你先休息幾個時辰。」

「我睡不著。」找不到解決辦法,易痕就一直處于危險中,她怎麼能睡得著。

小透一臉擔憂。卻見易痕安靜一笑,笑容中帶著某種安定的意味,似乎隨時會沒命的不是他一樣,然後伸臂將小透整個人給攬了過來。

「睡吧,醒了就有辦法了。」

小透窩在易痕懷中,聞著他特有的干淨氣息,心中的不安頓時少了許多。易痕是什麼人啊,這點問題肯定難不倒他,自己這樣焦燥說不定還會影響他的判斷。

想到這里,小透仰起小臉朝易痕一笑,然後捉住易痕沒有握劍的手,緊緊攥在手中。在他手心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好字。

易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透心里像祈禱一樣默念了一聲,這才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有小透在身邊,他就會充滿信心。堅定的走下去。

懷中的人兒已經睡著,兩只手還緊緊抓著他的右手,易痕微嘆,將劍放在身邊,然後解開自己的外套,將外套月兌了下來裹在懷中的人身上。

如此艱難的時刻,他竟覺得很幸福,似乎只要抱著懷里的人,就以面對所有不能的事情。

太陽還沒升起,小透便醒了過來,揉揉惺松的睡眼,從易痕懷中坐了起來。

「怎麼樣,有辦法了嗎?」

易痕一晚上只是略微眯了下,臉上有些疲憊,听到小透的問話,他輕輕點了點頭。

看到他臉上寫滿了自信,似乎一切都在把握中,小透心中大定,興奮之下直起身在易痕臉上啄了一口。

易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感覺一股熱流瞬間填滿了胸膛,不由自主地收緊雙臂,將面前的人緊緊箍在懷中。

他的眼神深邃無比,眉眼間都是柔色,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不語不笑。

這下輪到小透愣了,每每易痕用那種眼神看她,她就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傾刻間什麼都忘了,只是眨巴著眼楮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易痕緩緩低頭,吻向她微張著的雙唇。

這個吻纏綿而又溫存,道盡他心中所有的愛戀,他的動作那麼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品,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害了她。

小透從初始的緊張中慢慢放松下來,身體順從地倚在他懷中,生澀地回應著。

吻了許久,直到小透快呼吸不過來,易痕才停了下來。

小透覺得全身提不一起一絲力氣,似乎所有的力氣都被剛才那個吻吸走了,整個身體軟軟地癱在易痕身上。

「等我!」易痕深吸一口氣,緩緩低頭,埋首于她的頸間。

說完這句話,易痕抱著小透的手上閃出一抹藍光,藍光劃在小透身上,片刻間小透的身體便化為一片透明,消失在岩石上。

「易痕,你做了什麼?」小透驚慌失措。

易痕所施的這個法術,和當日對挾翼所施的法術是一樣的。

障眼法和定身術,若是小透不解除,她身上的障眼法會一直存在,而定身術半個時辰便會自動解除。

「不要怕,這個障眼法只要你不解,這林中的修者沒有幾個能看到你,在這里乖乖等著,不要出聲晌,我去去就回。」易痕將她的身體背靠著放在旁邊的青石上,說道。

「你呢?你要去哪。做什麼?」小透心里涌出一抹不安。

這幾日沒有靈氣護體,又沒有東西以供他食用,易痕雖然極力掩飾,但眉間總帶著一抹倦色。動作也沒有往日那般敏捷。

是此時那些不好的東西像被風吹走一般,他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長身玉立,一點疲倦之色都沒有,看起來神采奕奕。

看到他這個樣子,小透卻更加不安,直覺告訴她,他這是將本位里那點靈氣都拿來用了,那是保命的東西,他如果這樣做了。那必定是要做很危險的事。

「找明亦天取靈氣。」易痕沉默片刻,將實情說了出來。

無論是為了什麼,他都無法騙她。

「到處都是巡邏的修者,這樣太危險了。」小透說道,是心里卻知道。他們已經窮途末路,除了這個法子,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不要擔心,我不會將你留在這里的,所以,乖乖等著,天黑之前。我一定回來。」他低身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撫模著她那與景物融為一體的小臉,露出一抹安撫意味的笑,然後突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岩石後的小山澗。

「易痕……」小透低聲自語,為什麼你從來只想著別人。從不為自己考慮。

小透好不容易挨到了定身術解除,想著易痕的情況,焦慮不已,不行,得趕緊想辦法幫助她。

「有人嗎?」

一個聲音從岩石後傳來。

小透心頭一跳。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障眼法雖然以掩去她的身體,但卻無法蓋住她的場間。

兩個黑衣修者從岩石後繞了進來,每人手中都拎著一把劍,眼楮來回打量著這個宅小的地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不對啊,今早我明明听到這里有人聲,還令人看著,怎麼就沒有了?」其中一個納悶地說道。

「看,這里有果核,他們肯定在這呆過。」另一個快步上前,撿起地上的一枚果核。

該死,亂扔垃圾果然會受到懲罰的。

兩人越來越上前,快逼近小透坐的地方,小透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易痕所施的障眼法,他們看不到小透,是一旦踫到,任誰都會反應出那是什麼。

小透一點一點地站起身來,慢慢地往後移,不料越是緊張越是出錯。

因為有前方那個大岩石阻攔,這里終年不見陽光,石頭的一側都長滿了苔蘚,小透一腳踩在上面,頓時腳下一滑,‘咚’地一聲從石頭上摔了下來,掉進下方狹窄的水流中。

小透腦子轟地一聲,心都快跳出嗓了眼了,不也遲疑,連忙從水中站起身來,快步後退了幾步,這才看向兩人的位置。

那兩人已沖到剛才出聲音的地方,互相對視了一眼,剛才這水溝里的水明明被東西砸到,濺出水來,旁邊的石頭也動了動,但他們根本沒現任何東西掉落。

障眼法,幾乎同時,兩人都反應過來。

也是,能對付得了三惡的人,所施的障眼法自然不是他們這種修為低下的人能看出來的。

小透悄悄往邊上靠,遠離兩人的前進路線,思考著要往哪走比較安全。

這個時候最安全的,便是兩人的背後,因為人對自己走過的地方,一般都不會再去留意。

但要從兩人身邊走過,不驚動任何東西,對易痕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對于沒有任何經驗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近,小透雙手無意識地握緊,慢慢靠到巨石的一側,背部緊緊貼著巨石,然後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兩人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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