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分青澀和成熟。
如果說青澀的愛情就像是溫暖的朝陽,那麼成熟的愛情就像夕陽的昏黃;一個是光明的試探,一個是夕暉的張揚;一個是最初的溫暖,一個是最後的溫柔。
在青澀的青春里,即使撫模著一顆悸動的心,即使習慣不知不覺地走到某一個角落,默默的等待著可能會出現、甚至只是經過這里的人,但是,在青春的懵懂里,你依然不知道,那就是愛情的萌芽期。
明媚的秋陽,照映在水中,時而有蜻蜓點水,水面蕩起一**漣漪;時而微風溫柔地撫模過水面,一**的水紋隨著風的方向追逐。
常青樹的高枝上,不知名的鳥兒初練歌喉。
小溪潺潺,從橋的這一頭,流向了那一頭。
那個俊朗的男人,穿著被洗得發白的七分牛仔褲,一件淺灰色的貼身棉料薄襯衫,腳上穿著一雙木制拖鞋,坐在橋頭,兩腳往下伸直,一直晃動著。
他稜度好看的唇撅著,卷了小舌頭,吊兒郎當地吹著口哨,閑情逸致,看似心情極好。
然而,他的目光總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時而,濃眉擰了擰,又舒展,又擰了擰……
「那個丫頭怎麼還不來?難道她不來了嗎?」他似乎隱忍了許久,將最後的一絲耐心都磨掉了,抓了身旁的一塊小石頭重重地丟入了水里,站了起來。
只是,他站起來的同時,視線往前方投去,眉宇之間藏了幾分歡喜。
不遠處,嚴夕月背著一個包包,提著一塊畫板,從道口的拐彎處走了出來,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他連忙坐回了原處。
「梅溯?」嚴夕月走近,看到了梅溯,不禁有些驚訝!
因為這會兒一大早的,秋意漸濃,一般不會有人起那麼早,她是為了作畫而來。
就像龍二,還賴在床上夢周公呢。
「是你啊,你又來畫畫?」梅溯一臉淡然,狀似「很驚訝」她也會那麼早出現在這里。
此時,嚴夕月一邊將包包放下,一邊好奇地問道︰「你一大早來這里做什麼呢?」
梅溯眨眨眼,眸底掠過一絲不自然,臉色也微微一紅,只是,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不太看得出來。
而且,嚴夕月也沒直盯著他的臉看。
「我來放牛。」梅溯說道,聲音里帶著點急切,仿佛不這樣的話,會受到質疑似的。
其實,他真的是來放牛的。
不過,不是他家的牛,他家沒牛;他今天一大早,很積極很主動地去鄰居家,將鄰居家的牛牽出來,揚言免費幫他們放牛一天。
嚴夕月聞言,淡淡一笑,不知為何,腦海里浮現昨天他看著她的染料的炙熱眼神。
「那麼你有空嗎?」她抬眸看向坐在橋頭的他。
梅溯假裝思索了一下,看著她,微揚著唇,「應該有吧。」
嚴夕月沉思了一下,組織好了言辭,轉身掃了一眼四周,然後望向他,「如果你有空的話,那麼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