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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往事如塵

當然對于狐王的企圖,金蒼宇沒有確實的證據,肯定不會亂說,但是他又不能眼見狐王的計謀得逞,于是便有了今天「洗塵宴」之事。至于,當初為何他能逼出夜雨的雙尾,而此刻卻遭遇如此奇特的情況,金蒼宇實在不明白,只能將猜想放在了狐王身上。不過他哪里知道,狐王其實也不明其里,而夜雨兩尾蹊蹺的原因,恐怕只有老天知道了。

此刻夜雨昏迷,狐王又興師問罪,金蒼宇既然已經立下過軍令狀,自然不會反悔,于是便單膝下跪,道,「蒼宇有失,甘願受罰,但公主的確有兩尾,這是屬下和兒子以及眾位家將親眼所見,絕不有假,所以請王還是慎重對待得好。」

「你!」狐王本只想借此事對金蒼宇稍稍施以懲戒,打壓一下他的氣焰罷了,畢竟金蒼宇常年駐守狐族的邊塞,保著族人的安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他深受狐民們的愛戴,即使是自己要懲罰他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沒料到金蒼宇冒出的話如茅坑里的石頭般又臭又硬,狐王怒上心頭,一狠心,牙一咬,便想除之而後快,「那好,既然金將軍這麼說,本王就不客氣了。」

眼看著君臣就要鬧翻了,吳軒趕緊出言打了個圓場,「父王,息怒,金將軍出手適宜,只是夜雨身體較弱,才會如此,何況夜雨只是有些虛弱昏睡而已,並無大礙,所以,請父王不要降罪于金將軍。」

此時眾臣看吳軒為金蒼宇求情,也紛紛復議,狐王沒有辦法,只得答應,悶悶不地解散了宴會,讓吳軒送夜雨回房,這一出戲到此也就結束了,但狐族的事情僅僅只是拉開了個序幕。

——

夜雨醒來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情了,吳軒一直守在她身邊,期間狐王也來看過她,見她無大礙,加之吳軒在旁,不好久留,便匆匆離去了。

此時,侍女早已被吳軒屏退,房間只剩下了吳軒夜雨二人默默相對。

「夜雨,你好些了嗎?」吳軒溫柔的聲音響在夜雨耳側,讓人如沐春風。

「好點了。」夜雨點點頭,審視了一下自身,除了丹田之外,一切正常。

「那就好,既然你已無事,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吳軒說完,起身告辭,卻被夜雨一把拉住,「表哥,先別走,我有些疑問想請教你。」

「哦?」吳軒停住了腳步,又坐回了夜雨床前,盯了盯夜雨緊抓住的雙手,微微一笑,等待著她的問。

夜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收回雙手,干咳了一聲才開口道,「表哥,我的兩尾是怎麼回事,狐族的聖女有是怎麼回事,我娘當年為何會離開狐族?」

吳軒未料到夜雨會就此問,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夜雨,你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這個問題等你好些了,我再慢慢跟你談,行嗎?」吳軒似乎不願意提及兩尾之事,用略帶商量的口吻向夜雨提到。

夜雨急于想知道答案,怎會輕易放過,眼神堅決地盯著吳軒,有些不依不饒。對上夜雨堅毅的雙眸,吳軒長嘆了一聲,卻不一語,夜雨知道他已經有些讓步跡象,于是更為堅定地要求道,「軒哥,我想知道一切。」

面對夜雨的固執,吳軒最終妥協,將兩尾的秘密,以及媧神廟法師的預言告訴了她。

「當年我們王族的祖先九尾狐蘇妲己受命女媧,迷惑紂王,顛覆成湯天下,事成後,她卻愛上了那個殘暴的君王,心甘情願陪他赴死。女媧于心不忍,便恩賜青丘山上的九尾狐家族為王,統領天下的狐族。但是,世人皆言九尾狐狐媚禍世,要求女媧嚴懲九尾家族,女媧迫于壓力,只得封印了家族九尾中的八尾,和普通的狐族一樣只留一尾,這樣只剩一尾的九尾家族,能力大減,在世間也無法掀起大的波瀾,這才平了眾怒。女媧法力高強,封印從來無人解,饒是如此,封印也有薄弱之時,每逢此時,九尾皇族便會出一個多尾的成員,並且皆生在女子身上。每當王族出現這樣一個人物之時,必會帶來狐族的一次中興,因此,王族在媧神廟特設了個聖女之位,凡是現多尾的出現,必送到媧神廟成為聖女,侍奉女媧大神,輔佐狐王治理國家。

歷來王族成員的尾巴越多,與上古的九尾祖先血緣越親近,能力越強,歷史上,皇族出現尾數最多的一位是四尾,約在兩千年前。四尾聖女冷月的出現,帶給了狐族前所未有的強盛,憑借法術的高強,智謀的高超,冷月聖女率領狐族一統了妖界,成為了妖王,與人王、魔王鼎足而立,狐族迎來了千萬年中最為輝煌的時期。

惜好景不長,冷月妖王因智力多勞,殫精竭慮,只在位了一百年,便離世而去。從她消逝之後,狐族光輝不再,一直走下坡路,最終成為如此羸弱之樣,長期被欺辱卻無力反抗,直到你娘的出現,又給狐族帶來了希望。只是……」

吳軒講到此處,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夜雨明白他何以會有如此反應,畢竟娘和自己的悲劇是他爹一手造成,要提起往事自然有些尷尬,但夜雨沒料到的是,之後吳軒所說的話竟完全顛覆了吳玨的遺言。

「吳姨出生的那年,正好是狐族被欺凌最慘的一年,周圍的各部族紛紛向狐族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如若族人有任何反對,便會興討伐之師。當時的狐國,戰火紛飛,哀鴻遍野,民眾全部都陷入在水深火熱之中,吳姨兩尾的出現,無疑成了狐族久旱之地的一汪甘泉,帶給了狐人前所未有的希望。而媧神廟的法師也預言吳姨會給族人帶來中興,為此族人整整慶賀歡騰了三天三夜。

剛剛降生的吳姨‘不負眾望’,僅出生一個月便給狐族帶來了祥瑞,原本還在對狐開戰的獅族、虎族聞狐族出了兩尾,顧忌兩尾靈狐的能力,都停止了征伐,與狐族講和,至此,狐族迎來了一百年平靜的日子,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感激之下將吳姨奉為狐族至高無上的聖女。吳姨那時年紀雖小,但她一出生便帶著玄功靈力,底子雄厚,加之天賦異稟,經過一番修煉,很快就成為了年輕輩中僅次于有天才少年之稱的鎮國侯之後的第二大高手,這讓狐族對中興有了更大的信心。事情的展也如狐人所料,吳姨兩百歲之時,皇爺爺遜位給父皇,我父皇攜手吳姨,勵精圖治,將狐族拉上了復興的道路,之後的近三百年中,狐族越來越強大,成為了妖界的不忽視的勢力。然而這還不是狐族興盛的頂點,狐族聲望達到極點之時,卻是在吳姨力挫群雄得到一件至寶之後。」

吳軒講到這里,稍微停滯了一下,似乎還沉浸在當年的事件之中,夜雨也沒開口催促,靜靜地等著他的再次開口,盞茶功夫,吳軒將記憶中的畫面溫習了一遍,組織好了語言才繼續了講述。

「大約是十八年前的某一天,九州西面蠻荒之地突然閃過一道紅光,這種異象出現一般都是異寶產生的征兆,自然引起了各方勢力注目。妖族因緊靠西蠻的原因,早在紅光閃現之前就感覺到了這一異寶的存在,各族皆派人入蠻打探。妖族每次派出的人,無論多少,都會在五天之內消失在西蠻之地,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介于這種情況,妖王親自出面令各族派出精英,組成一隊探測組,重新進入西蠻,尋找至寶,同時搜尋失蹤之人。

當時吳姨強烈要求去,但因為身份地位的特殊,狐族不允許她有任何意外,于是父王和法師拒絕了她的要求。是吳姨個性倔強,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她知道明著再怎麼要求都不會得到允許,因此表面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打定了主意,在部隊出後,悄悄的尾隨在了部隊後面。

一切皆按照吳姨的計劃進行著,雖然父王知道吳姨不會善罷甘休,早已防著她的這一手,設置了多重結界將其困住,但吳姨豈是常人,輕而易舉便破了我父王的束縛,悄悄地隨部隊進入了西蠻之地。

聖女出走,事關重大,父王和法師不敢對外宣布,只告訴了幾個重要的大臣,幾人商量最終決定暗中派人跟隨部隊打探,同時聯絡精英隊中的狐族眾人,注意吳姨的動向,希望能尋回她。然而,半個月過去了,狐族派出了幾隊人馬,卻沒有吳姨的任何消息。而此時,尋寶的隊伍雖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尋寶卻也不太順利,不但寶貝一無所獲,失蹤的人也沒有消息。

一個月下來,精英是無功而返,吳玨卻沒有尾隨隊伍回來。

這下父王和幾個大臣慌亂,要是不見吳玨,狐族就要大禍臨頭了。屋漏偏逢連夜雨,父王和大臣急的焦頭爛額之時,聖女不見的消息在坊間不脛而走,狐族整個炸開了鍋,紛紛要求父王出來闢謠。

面對民眾的逼問,父王見紙已經包不住火,只好將事實告知,並號召民間搜尋高手加入到宮廷隊伍中,再次入蠻找人。詔書一下,官方民間皆在組織隊伍準備進入西蠻尋找吳姨,這時,其他各族也紛紛表示願意幫忙,派出了各自的族內的高手,加入到尋找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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