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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八冷冷淡淡的話音一落,木清寒就感覺到一股屬于冷兵器的殺氣,向她襲去!

原來牧九是個左撇子?那麼在她拔匕首的時候,牧八就已經知道了她是假的了!

很好!被發現了!

這個時候,無非是比誰的速度更快罷了!

比誰,更快割破對方的咽喉!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木清寒轉身的同時,立刻往後仰去,手中的毒針朝牧八射去!

牧八手中的軟劍揮去,速度之快,劍法卓絕!

「啊——」秀秀的尖叫聲。

「砰——」軀體倒地的聲音。

「 當——」軟劍跌落在地的聲音。

眼前,是倒在地上的牧八,她瞪著布滿不甘的大眼,死死的看著木清寒,轉瞬,那毒從她脖頸處侵到全身,她臉色唇色都發黑起來。

木清寒抱過驚慌失措的秀秀,輕聲的哄著,「沒事了沒事了。」

牧八終究,還是慢了,她的毒針先她一步刺入她的咽喉,她的這個毒,就算立即不死,也覺熬不上多長時間。

秀秀顯然還在恐懼之中,她看著蒙面的木清寒,只覺得她是和那牧八一樣的壞人,更何況她剛才可是要殺死自己的爹爹娘親。

「壞人,放開,放開我!」秀秀胡亂踢著,口中喊著。

木清寒搖,心道她終究是個孩子罷了,她拉巾,揭開包著頭發的頭巾,露出自己的臉來。「秀秀,你看清楚。」

她的語氣是難得的輕柔。

秀秀安靜下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木清寒還是一身白日里那身藍衣的男裝打扮,可是她忘了,這張臉是自己的臉,秀秀從過這張臉,自然是不認得她的。

看著秀秀眼底的陌生,木清寒才反應過來。

「我就是白日里來你們家的那個人,你忘了?」木清寒將秀秀抱起,替她整了整散發的頭發。

秀秀知道白日里那個清寒哥哥,但是這個嘛,臉完全不一樣啊,倒是感覺,感覺有點相似啦,「你的臉為什麼,一個晚上就變形了?」

「……」這是個相當復雜的問題,木清寒歪著頭想了半天,悠悠的說出了答案,「被打的。」

「啊?可以打成這樣,好神奇。」秀秀天真的問著,真以為木清寒說的是真話。

……

木清寒怔怔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來真是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扯謊話,她直接選擇了忽視。

木清寒看著地上的尸體,想著該拖到哪里去。

「哥哥,你殺人了嗎?」秀秀問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絲絲的恐懼。

木清寒搖,瞎掰道,「她不過是暈了過去,沒有死。」

聞言,秀秀眼楮里的恐懼一掃而空,十分高興起來,「哥哥是好人,哥哥不會殺人。」

秀秀還是個孩子,這也是木清寒為什麼選擇用毒針殺她,而不直接用匕首砍死她的原因,還是不要給秀秀太多心理陰影得好。

「嗯。」木清寒淡淡應了一聲,便轉身去查看秀秀父母兩人的傷勢。

看樣子雖然傷得重,但是還不會致命。

「秀秀,將你女乃女乃扶到去。」木清寒一邊將夫婦兩人搬到內屋的,一邊吩咐著一旁的秀秀幫忙。

他們一家四口,說到來也是因為她,才遭遇這樣的不幸。

「女乃女乃和阿爹阿娘,會不會死?」秀秀紅著眼眶,小臉上布滿哀悸之色。

木清寒很鄭重的點頭,堅定的告訴她,「不會!」

木清寒檢查著秀秀娘親的傷勢時,動作突然一頓。

這殺氣……

「牧九,你在做什麼!」是隊長森冷的質問聲。

聲音,在木清寒身後的窗口響起,此時木清寒是背對著窗口的,是以隊長才沒有看到她的臉,但此時,已經躲無可躲。

木清寒的動作頓住,眼角的余光落在屋內正照顧著女乃女乃的秀秀身上。

如今這十八個人已經解決了七個!不過只剩下十一個,若是與他們打起來,她並不是毫無勝算,但若是這群人卑鄙無恥的拿孩子來威脅,她就只會處在下風!

秀秀好像也察覺到了屋外來了十幾人,靈機一動,立刻躲進了床底下。

木清寒暫且是松了一口氣。

「隊長,牧八死了!」隊長的身後,一個蒙面的男子突然看到倒在屋內的牧八。

隊長如利劍般的眸子只淡淡掃了牧八一眼,眼底沒有一點同情,他的視犀落在了木清寒的背影上,眼底的情緒十分復雜。

「牧九,人是不是殺的!」隊長的聲音越發的寒冷。

木清寒依然是背對著他們的姿勢,一動不動。

「隊長,你分明知道這個人不是牧九!牧九死了!牧九的尸體找到了!」身後有人不滿隊長的行為,大聲吼道。

「閉嘴!牧九沒有死!」隊長冷斥一聲,對這個事實不願接受,不願相信。

「隊長,牧九死了,牧九死了!」身後那人繼續吼著,也不顧這樣是不是冒犯。

隊長面巾下露出來的一雙眼楮猩紅,布滿了血絲,眼眶內,還有盈盈的淚光。

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誰知,只是傷心處罷了。

他,雖然一直是個冷血殺手,但卻深愛著牧九,沒有人,比他更愛。

牧九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木清寒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狠戾起來,既然已經被識破了,那就只有放手一搏!

對付這群人,她木清寒還有這個自信!

木清寒一剝,將自己身上的牧九的黑衣扯掉,露出她原本的衣服來,輕盈的身子縱身一躍,躍出窗外。

同時,她手中的已經夾上了十根銀針,淬著劇毒的銀針!

對敵人,永遠都不能有仁慈!

「木清寒!」隊長睜大了眼楮,看清落在眼前的人,眼底的仇恨更甚!

九兒,我這就為你報仇,待殺了你的仇人之人,我定會下去陪你,此生,絕不讓你孤單。

「哈哈哈哈!」木清寒的笑容狂妄至極,望向余下的這十一個人,眼底帶著不可一世的輕蔑。

武功不一定能戰勝過他們,但氣勢必須要的!

其余十人見木清寒這目中無人的模樣,立刻就氣惱了,欲要沖上去殺了這個臭小子!隊長站出來,伸出手臂擋住眾人的行動。

「都別動!」隊長眼神里的恨意之濃,好像木清寒不知殺了他一條馬子,殺的是全家,殺的是祖宗十八代!

木清寒冷哼一聲,心道好一個痴情的愚蠢男人,開口挑釁道,「想為你女人報仇?真是條漢子啊……不過,還是全部一起上得好,免得你那麼快去和你女人相會。」

隊長聞言,眼底的殺意更甚,任何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挑釁!

「你們全部退下!若敢插手,殺!」隊長狠狠丟下一句話,明著要自己一人和木清寒打了,其余十人不滿,這明擺著是木清寒故意相激!

但隊長執意如此,他們也就帶著看好戲的心里,冷眼旁觀!

木清寒心中冷含這一群人,看似合作無間,是最好的殺人武器,不過到頭來,終究只是人罷了,只要是人,就一定會嫉妒,會不和。

「隊長……」木清寒突然悠悠的喚了一聲,眼神也變得曖昧起來,嘴角的笑意淺淺,這模樣,讓眾人一下子懵了。

這哪有什麼仇人的模樣,這小眼神,多**啊!

隊長眼楮一眯,不知道這小子又想耍什麼把戲。

「我不過是……」木清寒悠悠的說著,突然之間卻身形一閃,手中的十根銀針,齊齊發出!

那準備看好戲的十個人完全始料!

萬萬沒有想到木清寒竟然會用這等卑鄙的招數,竟偷襲!

木清寒的十根銀針向十個人所在的不同方向射去,勁力之大,穿透秋風,殺氣十足的飛射而去!

雖然這十人都是頂級的殺人,但亦有人逃不過這淬不及防的攻擊!

有幾個人急忙躲閃,才堪堪躲過,有幾人躲避不及時,被擦傷手臂,也有一兩人,直接沒有反應過來,直中咽喉!

木清寒的這一個偷襲,成功的解決了四個人,同那些被傷手臂的人,也一同倒下。

那銀針上的毒,只要一點點小傷口,就足以致命。

「你!」剩余的六個人異口同聲的瞪著木清寒,煞氣騰騰,紛紛拔劍就要攻上去。

隊長一個寒冰的眼神射過去,他們頓時不敢造次。

木清寒雙手環胸站在那里,臉上掛著一抹讓人辯不清息怒的笑意,眼底確實嗜血的狠辣。

她不再廢話,身形一動,已經率先攻向隊長!

木清寒手中只執匕首,瞬間與隊長糾纏在一起,她勝在招式靈活,變化多端,而隊長所學,無招無式,但卻招招取人性命!

一黑一籃的身影,殺氣踫撞!

隊長完全是拼死在作戰,但卻已無心,所以招式之中,總是滿了一拍。

他是很厲害,但還遠遠不及東方顥,是以這個男人,木清寒無懼!

「砰!」匕首和劍相踫的聲音,撞擊出火花來。

木清寒的實力能與隊長相當!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手臂上都受了傷,但這點傷不管是對木清寒來說,還是對隊長來說,都不足為據。

隊長呼吸急促,對木清寒的難纏有些煩躁起來,心一亂,招式更亂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

木清寒的匕首挑落他的長劍,順勢逼近,那匕首對準了隊長的胸膛處。

「你輸了。」木清寒目光淡淡,不帶任何的感情。

隊長冷笑一聲,一雙銳利的眼楮此時平淡如水,他閉上眼,沒有回話。

「你,原本就受傷了?」木清寒瞥見他胸膛上的一處傷痕,雖然血已經干了,但從衣服裂開的程度來看,這傷不清。

「哼。」隊長只冷冷哼了一聲,對他而言,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

今日,踫上這木清寒奇怪的蒙面男人,這一生也算無憾。

那蒙面男人武功之脯他甘拜下風,苦戰之下也是用計才能將他暫時甩開,他身上這上,自然是那蒙面男人傷的。

九兒……

他想到牧九已經死去的事實,心頓時想被掏空般。

九兒都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他眷戀的?

想到這里,隊長睜開眼楮看了木清寒一眼,他只恨自己沒有能力為牧九報仇……

他眼底生出一種叫絕望的東西來。

木清寒正覺得不對勁時,那個男人已經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將自己的胸膛,送進匕首中。

刺穿心髒,決計沒有活路。

這人,竟然自尋死路!

木清寒皺眉,松開手,連那匕首也不要了,退開幾步。

男人眼睜著,眼底卻是浮起了一抹笑意,活著不能實現的事情,死後大概可以吧……

隊長一死,那剩下的六個人自然是按捺不住,紛紛對木清寒拔劍相向。

木清寒冷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隊長的劍,俯沖上去,大開殺戒!

一時間,冷兵器踫撞的聲音砰砰響起,木清寒游離在六人之間,打得游刃有余。

最厲害的隊長都不在話下,何況是這六個散沙?

他們十八個人也許是很厲害,但是如今只剩下六個,木清寒還沒有放在眼里!

「說,鄭二爺是什麼人!」木清寒一個旋聲,將劍橫在一人的脖子上,冷冷的問著。

那臉上的神情,如在世修羅,嗜血殘忍!讓人膽顫心驚!

「要殺便殺,我秘雲十八騎絕不怕死!」那人雖說著這樣堅定的話,但眼底明顯有著慌亂,雙腿也抑不住著。

木清寒紅唇勾起,緩緩勾起一抹十分無害的笑意,悠悠問了句,「是嗎?」

關雲十八騎。

原來是這十八個人!

她在雷鳴雷天的口中,曾經听到過這只隊伍。

關雲十八騎,顧名思義,守雲城的一只殺人隊伍,這十八人,個個武功高強,但這十八個人想要殺人時,沒有人躲過的!他們的劍上,傳說染上了整整一千人的鮮血!

再多的高手同時遇上這十八人,也唯有喪命的份!

至今還無人像木清寒這樣的‘高手’,可以這麼無恥的,一個個殺了。

這鄭二爺可真是大手筆,從關雲懲了這樣一只隊伍來殺她!她是否該覺得與有榮焉?

木清寒無害的笑意突然一轉,納嗜血殘忍之色再次浮現出來,劍在那人的脖子上來回著,給著那人極大的心理壓力。

身後有人撲上來欲襲擊木清寒,她一個後腳踢將那人踹開,而對面前的人,劍已經輕輕劃破了他脖子,流出一條淡淡的血痕來。

「鄭二爺,是不是鄭家的人?說!」木清寒冷喝一聲,語氣中有明顯的不耐煩起來。

那被她架著脖子人十分肯定,若是他不回答,後果就一定是被她抹脖子!

他抖啊抖,一抹恐懼從腳底浮起。

死亡,沒有誰不怕,包括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關雲十八騎!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年,這個如同修羅鬼魅的少年,眼底的恐懼,一絲絲的浮現出來,他決定很孬種的,哦不,是有點孬種的求饒,他著,終于開口,「鄭二爺,是鄭家鄭九夜的二叔,在鄭家中頗有些地位。」

「當真?」木清寒鳳眸一眯,氣勢凌厲的一問。

那人立刻點頭,稱是。

木清寒放下劍,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是luo的輕蔑︰關雲十八騎,也不過如此。

那人見木清寒終于放下劍,正松了一口氣,可胸前卻突然一痛!

她是見過奇葩出手過一次的,他的武功有多脯木清寒大概能猜得出來,再加上鄭二爺這怕得膽兒都破了的樣子,木清寒更加相信,奇葩武功之高。

而且奇葩與秀秀之間,沒有淵源,就自然不會受她所牽絆。

所以木清寒選擇相信,相信奇葩不止能殺了鄭二爺,還能不傷了秀秀!

奇葩順著木清寒的視線看去,看到被趙傳挾持在懷中的女孩,木訥的點了點頭,臉上有些為難之色,因為那人他不認識,他沒有理由要護她周全。

而木清寒不同,跟著她,有肉吃!

但,木清寒都開口了,他也唯有,盡量,盡量!

「木清寒,你讓這男人退下!否則我像砍豬肉一樣殺了這女娃!」趙傳也有些慌了起來,揮舞著菜刀,朝著木清寒一頓亂吼。

「你若殺了這孩子,那麼你決計,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木清寒眉眼之中藏著森寒的冷意,嘴角一勾,帶著一抹邪肆的狠意,那模樣,絕對不會是在開玩笑!

趙傳很清楚,這人,說道絕對會做到!

「若你放了她,或許你的命,還長一些,否則……」木清寒不帶溫度的冰冷話語確實對趙傳起到了威脅作用,他拿著菜刀的手一抖,神色也猶豫起來。

的確,若是殺了這孩子,惹毛了這兩人,他們性命絕對不保,但是放了,真的能安然無事嗎?

前後權衡之後,趙傳還是覺得後面靠譜一點,畢竟後面還有可能會活命,但前面的選擇,絕對小命不保!

他猶豫的片刻,將手中的菜刀松開,離開了秀秀的脖頸。

而木清寒抓準了這個時機,手中的兩根銀針齊發,射中趙傳的手臂!

他一吃痛,立刻松開手,懷中的秀秀順勢滑落。

木清寒是沒有力氣再上前去接住秀秀了,她以為,只是以為!以為奇葩會很有默契的上前接住秀秀,可是她錯了。

奇葩那麼木訥呆滯的人,怎麼會懂配合為何物,他任由秀秀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

這個,木清寒呆了呆,想起身去抱回秀秀,但胸腔處卻一陣洶涌,咳了幾聲,又吐出一口血來。

這絕對,不是受傷,是被奇葩氣的。

「抱,來……」木清寒強忍著身體內的不適,指著秀秀,吐出兩個字來。

她相信,若是她不開口,這奇葩會任由秀秀在那里一直躺著。

木清寒開口,奇葩才溫溫吞吞的走上前,萬分嫌棄的提著秀秀的後領,然後往木清寒所在的方向,一扔——

木清寒嘴角一抽,心底惡狠狠地罵了奇葩一頓。

她急忙伸手,才堪堪接住。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又差點吐血。

內傷,遠比外傷痛苦得多,木清寒一張臉已經是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了。

抱著懷中的秀秀,木清寒探了探她的脈搏。

只是昏迷了過去,並無大礙,幸好無事,若真是出事了,怕那喬老頭也是敲死她,不過,喬老頭記不記得秀秀,還是一回事。

木清寒抱著秀秀,靠在樹上,開始安心的閉目眼神起來,她被鄭二爺打的那一掌,雖然不致于致命,但體內的五髒六腑皆受損,看來得有一段時間的休息了。

這筆醫藥費,該不該跟鄭九夜算?

木清寒雖閉著眼楮,但依然能听到在不遠處傳來的打斗聲,看來鄭二爺將剛才呢雲十八騎一起喚了出來和奇葩纏斗著。

他們打不過,就唯有用車輪戰,一個個輪番攻擊著奇葩。

不過,木清寒一點也不擔心,奇葩雖然奇葩,但是武功方面上,卓絕中的卓絕。

奇葩一炷香的時候下來,就解決掉了這所有無敵的關雲十八騎,連僅剩下的五人,也都下了黃泉。

這十八人,只能說遇上木清寒,十分沒有運氣,甚至可以說,很衰。

只剩下鄭二爺一人杵著拐杖,還在做最後的搏斗。

突然,一陣狂奔而來的馬蹄聲在傳來,這突兀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山里,顯得十分的突兀。

馬蹄聲越來越近,而奇葩依然心無旁騖的對付著鄭二爺。

聲音停下來的時候,奇葩已經將一柄薄如蟬翼的劍鋒擱在了鄭二爺的脖子上。

木清寒咻的睜開眼眸,眼前——

是兩人急急勒馬停下的男人,一個一身黑色玄袍,一個一身月牙白袍。

是東方顥,和鄭九夜。

鄭九夜的視線在觸及木清寒時,明顯的一怔,顯然他沒有想到木清寒會在這里出現,而且十分狼狽,臉色蒼白!

他本想翻身下馬沖上前,可已經有人搶先了他一步。

東方顥的目光一觸及那靠在樹上的木清寒,鷹眸立刻一沉,二話不說翻身下馬,速度比飛箭還要快上幾分的沖到了她的面前!

他駐足在木清寒的跟上,看著眼前面色蒼白得如一張白紙的女人,心,驀地一痛。

木清寒臉上沒有多大訝異的表情,只是掀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就繼續閉目眼神。

東方顥在這個時候趕來,總不至于是來幫凶殺她的吧,所以她無須擔憂。

東方顥看著木清寒這冷冷淡淡的模樣,更是怒了。

她手臂上刮了不少彩,看起來都是劍傷,而嘴角還有干淨的血痕,恐怕還受了內傷,否則木清寒不會這樣有氣無力的坐在這里,一張臉更不會如此蒼白!

這如此虛弱的模樣,是東方顥第一次見。

可這女人,竟還該死的若無其事!該死的對他恍若無賭!

他陰著一張臉,死死的瞪著木清寒,卻也沒有忽略到不遠處正僵持在一起的白衣蒙面男子和拄著拐子的男人。

那男人他認得,是鄭二爺。

也是這一次,派了關雲十八騎來殺木清寒的人!

鄭九夜的探子一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急難耐的飛奔尋來!甚至來不及告訴鄭九夜,這個木清寒就是那個木清寒的事情!

他只知道,想看看到這個女人,是平安的,是安然無恙的!

東方顥想,他大概是病了,不然怎麼會如此緊張牽掛一個人。

「你還要站多久?」木清寒雖閉著眼楮,但還是耐不住東方顥那的視犀她睜開眼楮,不耐的看著他。

東方顥居高臨下的看著木清寒,見她還能這樣中氣十足的說話,心里安心了許多,他蹲子來,和她平視著,卻沒有說話,只是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宣告著他此時有多生氣。

「……」木清寒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這男人有什麼可生氣的原因。

「你……」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東方顥虎軀一震,只瞪著眼吐出一個字來,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琢磨來琢磨去,自己好像沒什麼立場說這句話,于是,到口的話轉了個彎,變成了︰「你怎麼還沒死?」

話一出口,東方顥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轉過頭,心酸萬分,差點就淚流滿面。

「你都沒死,我又怎敢死?」木清寒斜睨著他,對東方顥說這種話也沒多大趕緊,反正這個男人對她從來也沒有和善過。

相對的,她對他,更是沒有和善過。

兩個人就勢如水火,絕不可能和平相處。

「我……」是緊張你,擔心你。

東方顥張了張口,只說了個我字,後面的那話還是沒有說出來,全部都在木清寒凶悍的眼神里全軍覆沒,于是那說出口的,變成了︰「契王妃還是先擔心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陽!」

惡毒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他仰起頭,再度生出了想要打自己嘴巴的沖動來。

木清寒看著那張討厭的臉,氣得就想掄拳頭揍過去,也手一動,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眉頭一皺,就只冷哼一聲,等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直接眼不見為淨。

東方顥動了動唇,想到前面兩次教訓,他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多說多錯,還是保持緘默得好。

那頭,鄭九夜已向奇葩和鄭二爺所在的地方。

奇葩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恍若無睹,只是在東方顥靠近木清寒的時候,他用極其緩慢的動作轉頭看了一眼,再回過頭來的時候,鄭九夜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二叔,果然是你。」鄭九夜看到鄭二爺的第一眼,就是極其失望的一聲嘆息。

鄭二爺見到鄭九夜,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若是被鄭九夜知道了他竟背著他帶人來追殺木清寒,那後果,可極其嚴重!

在鄭家,這樣的罪責算是背叛,而背叛的下場,都是極其殘忍的死法!

鄭二爺一時的慌亂很快被壓了下來,他想起如今關雲十八騎全部死了,若是只要他絕口不認,那麼鄭九夜能拿他如何?

想到此,鄭二爺腰板一挺,對上鄭九夜時,眼底的陰狠消失,換上一副屬于長者的慈愛,「九夜,是這小子揚言要奪進鄭家的財產,二叔看不過去,才……」

鄭二爺說得一臉的誠懇,十分厚臉皮的把這件事說成是木清寒的錯。

鄭九夜聞言,眼底的失望更深。

他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已經按照木清寒的方法泡了三個時辰的清水浴,現在果然是神清氣爽,渾身暢快。

二十幾年來,從麼舒適過,所以他願意相信,木清寒的為人。

再宅二叔是什麼樣的人,他心里一直都清楚。

而且,是他的探子察覺到二叔的異樣,一路跟蹤才知道他帶了關雲十八騎要殺木清寒!

事實就是,鄭九夜早就了然!

可此時此刻,他二叔竟還能扯出這樣的謊來!

「二叔,你走吧,只要你永不會鄭家,此次,我可以饒你一次。」鄭九夜看起來累及,揉了揉太陽,十分無力的道。

即使鄭二爺再有不對,但始終也是他的親人,他不願趕盡殺絕。

「鄭九夜,你竟如此待我!我為鄭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若這樣對我,要怎麼跟鄭家的長輩交代!」鄭二爺瞬間就發狠了起來,他齜牙咧嘴的怒罵著,開始細數著自己幾十年來的功勞。

「別逼我!」鄭九夜眯起眸子,一身的儒雅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隱忍的怒氣!

再仁慈的人,被逼急了也會狗急跳牆!

更何況鄭九夜並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看似與世無爭,溫潤儒雅,但這狠辣的手段,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他不過還念著一絲親情,但不代表可以容忍鄭二爺這樣繼續觸及他的底線。

木清寒冷笑著看著這一處好戲,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不快。

對于鄭二爺,鄭九夜想放過,她可沒想過!她木清寒向來都是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人,對于這種人,若是放過,就拭息養奸!

不過,鄭九夜今日竟然還念著一絲親情,她也不回去阻止他。

要放就放好了,他日還怕找不到這個老東西不成?

東方顥看著木清寒眼底的冷意,擔憂的看了鄭九夜一眼。

這女人,狠起來絕對比任何人都要狠!

她不要動了殺九夜的心思就好。

鄭二爺一驚,顯然沒料到鄭九夜會發怒,那讓人森寒的怒氣然他這老東西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還是識時務為俊杰,保住一命重要!

鄭二爺堆著一臉的不甘,就要轉身離去。

被晾在一旁,被無視很久的奇葩終于不爽了起來,他手中的劍一直下,鄭二爺一動,他的劍就跟著動。

「這位少俠,請放了我二叔。」鄭九夜才終于注意到奇葩的存在,十分客氣的抱拳請求。

可,奇葩,鳥也沒有鳥他一眼。

他呆呆的眸子里只寫著兩個字︰執著。

木清寒要他殺了這個兩撇胡子的老東西,那他便就殺,誰都別想阻擋!

「這男人,是什麼人?」東方顥依然蹲在木清寒身爆此時也才注意到奇葩的存在,望著他奇怪的裝束,皺眉問道。

「不知道。」木清寒想也不想的,直接回道。

東方顥看她一眼,認定她是不告訴他,可事實是,木清寒真的不認識奇葩,至今,她和他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這人……」東方顥突然眯起眸子來,抽尋著腦海中的記憶,他記得,這樣的裝扮,在哪里听到誰提起過。

對了!

是當時守天牢的人,曾經提起過!

把天牢中的前朝舊臣救走的人,正是這樣的裝扮,一身白衣,蒙著黑色面巾。

武器,則是一柄薄如蟬翼的劍,這些形容,與這人無異!

是巧合,還是同一個人?

鄭九夜瞧見東方顥眼底的懷疑,加上奇葩怎麼也不肯放下那劍,于是他動手了——

手中的折扇翩飛,將那放在鄭二爺脖子上的長劍打開!

鄭二爺見狀,立刻一溜煙,跑了!

奇葩呆呆的眸子里,十分不解這男人為什麼要攻擊他,但有人攻擊他,他自然是要回擊的!

鄭九夜一柄折扇耍的極其優美,但卻找找暗藏殺氣。

奇葩動作極度緩慢,但鄭九夜卻偏偏傷不了他分毫!

兩人一時之間,斗得難舍難分。

木清寒見兩人打了起來,也懶得理會,她抱著秀秀,就要站起身來。

屋里還有兩個受傷的人,她此刻也勉強能行動了。

東方顥跟在木清寒身爆見她要起身,立刻將她手中的秀秀抱過來,以減輕她的負擔,但他的視犀卻一直落在纏斗在一起的兩人。

他十分想知道,這個白衣的蒙面人是什麼人!

只要,揭下他的面巾,就能知道了吧……

強壓下那好奇心,東方顥還是選擇了跟在木清寒身爆他實在太過擔心,這個女人太過倔強,就算痛也不說,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堅持不住倒下,所以還是跟著好。

木清寒和東方顥,完全沒有注意到,在身後,一個一直躲在暗處的人,正陰測測的笑著。

那人,就是手拿菜刀的趙傳。

在趙傳丟下秀秀的那一刻,鄭二爺就吩咐他伺機取了木清寒的性命!

木清寒重傷在身,而且事情那般混亂,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人潛伏在她的身後,而東方顥一心在纏斗的兩人身上,更是沒有注意到身後。

趙傳趁機,拿起那菜刀,帶著殺豬般的強大氣勢,沖向木清寒!

他的距離本就近,這一沖,很快就到了木清寒的身後,待東方顥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他下意識的舉動,就是用自己的身體,護在這個女人的身後。

用自己後背,將木清寒護在懷中!

「嘶——」

鋒利的菜刀劃破血肉,毫不留情的砍出一個大大的口子來,東方顥的後背,瞬間血肉模糊起來,鮮血,從長長的傷口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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