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十幾個警察終于撲向陳雨城的時候,呂芷青也從人群之中尖叫著直奔向他……
也許在那一剎,她的樣子並不好看,尖叫的聲音也不好听,但陳雨城只覺那是她最美的樣子,與最動听的聲音。
不過呂芷青也只是虛驚一場,警察們只是壓住陳雨城給他解銬而己。
……
風波似乎終于從高峰滑下,進入慢慢平息的階段。
車內,呂芷青淚光閃閃地看著他。
陳雨城伸出手,輕輕地撫住她的一邊臉兒,而呂芷青就那麼歪著頭的輕輕靠住的他手,久久……
最終陳雨城還是去了呂家,並在一進呂家的第一時間,見到了調回北都的呂老頭,六十米歲,清瘦的呂家的二代家主已經是頭發花白,微笑地看著他︰「小朋,警局好玩嗎?」
陳雨城無言地搖了搖頭,事實他真的不想再提那事,甚至就想這麼的遺忘。
但現實不會讓他就這麼遺忘,何況無意中惹惱的對手還是豪門權貴,他能放過別人,別人能放過他嗎?
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想不想,還得周旋下去,這是不能偷懶的。
他再打量呂家的二代家主,發現呂老爺子與呂太老爺子相比,少了那麼一些風骨錚錚的強硬,卻多了許多如同春風化雨般的儒雅之氣。
「坐」呂老爺子繼續笑著一伸手示意陳雨城坐下說話,然後又慢條斯理地道︰「你跟謝家老2的事情,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情,別往心里去,當然他們要是再敢為難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謝謝呂爺爺」陳雨城立即站起來感謝。
「呵呵,你還跟我客氣」呂老爺子說這話時,那眼神怪怪的。
本來陳雨城一看到呂老爺子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坐不住了,但一想到馬即將來臨的政治風暴,不由就想干脆地坐下來向呂老爺子提個醒。
只是這個一波未平地,現在說合適嗎?
但現在不說,那又什麼時間說……呂芷青的公司現在即需要他幫著打理,他還計劃年內去看望如今在Z省Z大念的趙幼馨……然後想有可能的話,今年過年回老家看看外婆、舅舅。
等他再回京的時候,說不定政治風暴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他忽然比較生硬地跟老爺子道︰「呂爺爺,您對當前的政治風向怎麼看?」
呂老爺子當即地一愣,似看不懂地那麼看著陳雨城,而後一笑︰「你還關心這種問題?我听說當年你向老首長了一篇幾萬字的建言,結果……呵呵,年青人,那麼你說說看,當前的玫治風向又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
陳雨城異樣地定定地看著呂老爺子一會,才開口道︰「老爺子,是這樣的,我們是自家人,我也不跟您拐彎抹角了,首先您覺的現在最高層的那個局真的和諧嗎?自從七九年提出改革以來,外界的,特別西方的信息、風氣洶涌而入,而目前我國的一些腐敗份子,也趁機地大肆撈取錢財,給社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于是一些人就提出所謂的民主與自由的同時反抗特權專權,但其實您應該知道那都是很表面的東西,真正的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我們華夏目前這樣一個國民素質,又是強敵環繞的前提下,我們最需要的是什麼呢?」
老爺子笑眯眯地道︰「你都說的這麼清楚,我當然明白了,穩定對不對?」
陳雨城輕輕點頭,然後道︰「您最好盡快地想辦法表明立場,堅立地站老人的一邊,雖然我說一句讓您可能生氣的話,您現在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離得較近的旁觀者,但如果您能及時表明立場,我想或許您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呂老爺子頓時臉色變得相當古怪,那麼站了起來的背手徘徊起來。
「小城啊……你不是跟爺爺我開玩笑?」
是的,說玩笑的理由真的太充分了……現在才是一月,而現在這個時候,表面還完全地看不到那種殘酷政治的影子……所以,如果不是呂家跟陳雨城的關系真的算是很鐵的,那麼此時老爺子可能會吐得他一臉的唾沫,說什麼呢?最高層的動靜能是你這麼一個小孩能胡亂插嘴的。
但陳雨城不覺的高層有多麼的神秘,看穿了就是那麼一回事,從開國太祖到現在的總設計師,各有他們的理念,而且也各有他們的偉大功績,尤其是太祖,能說不是他老人家挽救了紅軍,挽救了新中國嗎?
或許更深遠的東西,陳雨城無法去猜測,也不想去猜測,但他十分明白一點,那就是老人是一心為國的,他老人家不是不想放下,而是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完全放下……最少也保留監督指導的權力。
很快也會證明,他老人家絕非留戀權力,因為他老人家就今年底,主動地辭去最後一個職位,雖然說新一代領導人,仍然听從他老人家的話,但最少他已經做出了那一步,並且開啟了華夏的最高領導十年輪換制。
他老人家實施的也一向是陽謀,從太祖時代就是那樣,一直到現,真的絲毫看不到他老人家玩弄什麼權謀、詭策,但是十年中,他是唯一一個,安然活到最後的能治國的核心元老。
為什麼?就是因為老人家所做的一切,別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只講實話真話,太祖也拿他沒太大的辦法,對于一個把一切都擺在明面的部下,太祖也是人,可能對他下狠手嗎?
後來老人也是用真情實理打動身邊的人,看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然而他的政治對手卻拿他毫無辦法。
是的,當年的某幫不行,現在的就更不知道老人布下的陽局,早就在前面等著他們。
陳雨城忽然道︰「莊公與太叔段的故事老爺子肯定知道,或許那位並沒取的意思,但如果一些高層不明自己該處的位置,那麼後果可想而知了。」
陳雨城真不知道就是今年四、五月之後,是不是現代版的欲取故予,但他知道結果,以及當年某幫在太祖走完偉大人生歷程之即,可是控制了所有的國家媒體,甚至大多數機構,篡改、歪曲太祖的遺囑,企圖演夫人執政的鬧劇,串下跳的特別歷害。
但他們真的太幼稚了,不明白太祖在很早以前就指出的那一個真理……結果輸的非常的慘。也許他們在被審判的時候才明白,宣傳這種東西只有在真正的執政者手里,才是一個工具,否則跟撓癢癢沒區別,特別是在和平年代,哪怕是再有權威,再讓人們信服的媒體都是渣
當然,那其實也是太祖早就安排好的布局,不能說都是老人的功勞。
但明白事理的人,終會明白,把權力交給一幫瘋子,或沒那個治國能力的人的後果,于是最終老人得到了擁戴。
歷史就是一面鏡子,陳雨城真的不明白,位置那麼的高人居然會不知道那麼簡單的道理,或許他們總抱著一種幻想,幻想著從經歷了血與火,無數戰場,幾十年老經歷的老人手中,輕易接過最後的權力,天下可能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再說,他們需要那樣絕對的權力又為了什麼?難道也幻想著像蘇共某些過去與現在的領導那樣當者?
人心之痛在于不足,在于缺乏真正的一顆天下為公的心。
帶著這些想法,陳雨城把後世解密的一些事與典故,輕輕地對呂老爺子說了出來。
開始呂老爺子還跟他稍微了爭辯了幾下,但後面呂老爺子不說話了,只那麼震驚地看著陳雨城……
他才多大?六、七十年代的中西海的那些秘事,共和國最高層風雲,他是怎麼知道的?
最後陳雨城是什麼時候走的,呂老爺子居然一點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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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阿姨」
「嗯。」
當呂芷青帶著陳雨城雙雙去見楊楠的時候,楊楠對他似乎變得非常的輕淡了,水也沒倒一杯給他喝,只顧看她的肥皂劇,一邊的手里還有一本厚厚的醫科,時不時忙加忙地看那麼一兩眼。
這樣也行?陳雨城差點失笑。
呂芷青卻是在他耳邊輕輕嘀咕了兩聲,換來陳雨城對她異樣地注視。
呂芷青︰「傻瓜,你看著我干什麼,拿出實際行動。」
看來……是不是每個人都那麼的現實呢?
陳雨成搖了搖頭,只好偷偷地在自己的儲物戒里翻看了一下,還真的沒什麼好禮物,有也是巨貴重的東西,由于他是南非一個優質鑽石礦的大老板,戒指中有好幾顆他自己煉制的,光芒閃閃的大鑽石,可這種東西能拿出來嗎?不要嚇到人,或者讓別人以為那就是幾顆多細面的大玻璃珠子?
還好,他居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塞進去的一條碎鑽手鏈……這可能是他目前儲物戒指,比較好在這種場面拿出手……又最廉價的禮物了。
于是說不得他把那條白金瓖鑽,碎光閃閃的手鏈拿了出來︰「阿姨,這次從美國來的匆忙,沒帶什麼好禮物,這條手鏈就算是一點小心意地孝敬您了」
但他剛拿出來,呂芷青在旁邊第一個就眼紅了,那麼圓瞪秀目地……
「算你識趣」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呂芷青快要有反應的時候,楊楠的反應居然比女兒快了那麼零點零幾秒,眨眼間如同峨眉女俠附身,一只小手似慢實快地一把就從陳雨城手接過那條手鏈。
「媽」呂芷青小腳兒直跳,轉過身狠狠地瞪著陳雨城……無言,卻裝滿了幽怨。
陳雨城不由被這母女倆逗笑了。
卻見楊楠那麼地戴在手,在呂芷青嫉妒、眼紅的目光中,似渾然不覺左看右看之後,才那麼的白了女兒一眼︰「你呀……還想跟媽搶不是?你若能守住他,還怕沒有這樣的手鏈,十條八條只怕那也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說著說著,楊楠忽然地一皺眉兒,正色地看著陳雨城︰「你在國外沒搶劫珠寶商……我這手里的好像是鑽石手鏈呀」
陳雨城苦笑,只好很簡潔地坦白︰「我擁有一個鑽石小礦,合法的。」
母女頓時面面相覷了一番,再然後呂芷青看著他的目光就更加地幽怨,好像是一個沒吃到棒棒糖的小姑娘。
不過馬被楊楠一句話打斷,「小城,我的腰又疼了,還有你不是說過……」
明白人不需要說那麼多了。
只是陳雨城那麼呆了一下後,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女人永遠都是女人,女人可能都會把她們的容貌放在第一位。
于是在一邊呂芷青秀目圓瞪的注視下,陳雨城貌似憨厚地笑了笑道︰「好久沒模過這種東西了,真不知道還行不行?」
呂芷青嬌喊一聲;「你真的假的啊,那你還把那麼長的針拿出來?」
y體橫逞于沙發的楊楠也那麼顫動了一下,看來她也怕啊
不過,等陳雨城真正開始幫楊楠施針的時候,他就很像一個醫生了,那麼的專注與嚴肅,讓呂芷青嘀咕不止。
然後又是楊楠打發女兒出去︰「乖女兒,去看看你爸回來了沒有。」
呂芷青頓時噘起了小嘴兒,那麼嘟嚷著出去︰「這麼大的人了,還害羞,還偏偏在女兒面前害羞,真是的」
于是,陳雨城不由有些恍然,似乎六年前的事重演,不過他沒想那麼多的拿捏著銀針,一針針輕輕地為楊楠針灸起來。
沙發趴臥的楊楠腰間與半個臀部的肌膚似雪,烏黑的頭發又那麼的鋪散在沙發的一頭,月兌了鞋的兩只小腳玲瓏有致……似乎歲月仍然無法在她的身留下太多的痕跡。
陳雨城看似專注,但心里其實也在嘀咕……這呂芷青的媽媽似乎成精了,居然不是玄門中人,也能如此美顏長駐,可能是一直心態較好。
而且他剛才檢查楊楠的腰部時,發現並沒有多少隱患,情況似乎比六年前還要好一些,當然小小的腰肌疲勞還是有的。
不過,楊楠既然開口,他怎麼能說她的腰不要緊,不必針灸,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冷不丁地只听楊楠在那道︰「小城……你說,真的有那種不老的藥?」
陳雨城的手微微一顫,趕緊調整氣息地道︰「有……」
「嗯,小城,你們男孩子說話都是那樣的嗎?說過了就忘?」
陳雨城這下感覺不好回避了,認真道︰「楊阿姨,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規律,如果你一直地那麼的不老,那呂叔叔又老了的話,那你想過,到時候怎麼去面對他?」
事實陳雨城想過那種問題,他忽然感到自己不能胡亂地去調煉什麼紅顏不老藥,這是會出問題的……一旦楊楠越變越年青,雖然壽命還是那個壽命,或者說延長的話,也延長不了多久,但是讓一個老頭子對著一個美艷如花的妻子,而且是端莊又妖精的那種,那呂治嚴很可能會縮短陽壽,因此引發的一系列問題,誰也無法預料。
卻听楊楠輕輕地那一笑︰「真的有啊……嗯,是不是我不值得你去那樣?」
這話有點嚴重了
房間里忽然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施針過後,陳雨城只顧著輕輕地幫她推拿了幾下,卻听到楊楠發出微不可聞的申吟聲。
推拿好了之後她再起身時,又微不可聞地那麼幽一嘆,妙目流盼間輕顰眉兒喃喃︰「我就想試試看……嗯,小城,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這個秘密我也一直為你保守著,從來不跟別人亂說,你說那種藥,還要配合特殊的鍛煉方法才行,那恐怕我真的沒有那個機會嘗試了。」
陳雨城被她說得感覺……貌似不能,下不能下。
然後忽然間只覺或許這也是緣法,他覺的楊楠看去似乎可以接受一些玄門之術,但她卻是呂芷青的媽媽。
他怎麼能……
「唉」他不禁也嘆了口氣,然後認真道︰「楊阿姨,我盡力,既然你真的想讓自己美麗保持長久一些的話,不過引發的後果你自己去承擔啊,而且這個是絕密的東西……」
楊楠在沙發屈腿而坐地抬頭看他,看了那麼幾秒後……「你真長大了,好好對待芷青,其實你說的那種藥,我要不要無所謂,那是逗你玩的……再說,你又不是神仙,你以為我信你啊」
呃……陳雨城敗走。
……
晚風中,陳雨城第一次主動地牽起呂芷青的手,呂芷青那麼低下頭地一會之後,就半推半就地在自家園子中輕輕地走著。
而陳雨城只覺似乎猛然間她變了一個人似的,那麼的羞意如春來的帶著濃濃氣息。
這算是一個比較明確的信號,陳雨城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她是不是也明白。
不過牽著她溫膩的手兒走了那麼幾步之後,陳雨城停下來看著她道︰「姐,過幾天我可能就要回老家一趟了。」
呂芷青輕輕地那麼一顫,然後眼看著那嘴兒高高噘起︰「嗯,那我跟你一起」
陳雨城︰「不是?」
呂芷青立即凶巴巴地道︰「那你想干什麼?」
陳雨城︰「不干什麼啊。」
呂芷青︰「那你就帶著我。」
……
陳雨城只感到自己的頭一個比兩個大,看來真要直面最嚴峻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