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曉曉……哦不,郁姑娘無緣無故不見了。」盧靖意外,听下人來報說楚家大公子求見時,他以為是來喜貼的,本來心里還頗不是滋味,心里還在想該以何種面目來見他,是沒想到卻听到這樣的消息。
「打听來的結果就是,昨日正午時分,有輛馬車停在了曉曉門前,旁人沒有注意,之後便什麼也打听不到了。」楚辰瀟甚是苦惱,又心焦上火,才一夜之間,人也似乎憔悴了許多。
盧靖沉吟半晌︰「楚兄,你先別急,我會派人打听,只是我前兩天剛剛听到一個傳聞,正準備讓你們提前堤防,沒想到便出了這種事,怕只怕,那些人是只信了傳言,曉曉只怕有危險。」
這話一出,楚辰瀟臉上的表情更加灰敗,「什麼傳聞,與曉曉有關?」
盧靖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楚兄,你和曉曉即將成親,想必她有事也不會瞞你,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隔空取物,無中生有的本事。」
楚辰瀟大驚,怎會有這樣的傳言出來,那麼說,這輛馬車之所以將曉曉一家帶走,沖的便是她手中的碧玉空間,是他根本不知道碧玉空間為何物,只知以訛傳訛,倒將曉曉給妖魔化了。
「盧大人,此話是從何處傳出來的,難道你也信了這話不成。」
盧靖深深的看了楚辰瀟一眼︰「這話我也只是听一位官員提起過,一開始我也並未想到他們口中的奇女子是曉曉,待我知道之時,你就來了,不管是真是假,估計是有人當真了,你也知道,朝堂之上瞬息萬變,如果誰動了歹念。以為曉曉真就是個聚寶盆搖錢樹,他還會放她回來嗎?」
肯定不會,楚辰瀟也知道,是曉曉自來了京城之後。很少動用空間,所有空間里的東西基本上盡數進了他的名下酒樓,而花茶鋪內都是信得過之人。
「我只知道,傳聞是從徐家鎮傳出來的,你以順著這個方向查一下,我也會幫你留意,只是,你的婚期怕是要推遲了。」盧靖也是心事重重,不忍看到楚辰瀟痛苦的樣子,知道郁春曉有能遇到危險的消息。心還是忍不住揪成一團。
楚辰瀟痛苦的說道︰「婚什麼時候都以成,是曉曉她……千萬不要有事……」說著說著眼眶竟然紅了,想起他們昨日還甜甜蜜蜜的訴說著婚後的美好生活,是現在……
盧靖見之不忍,深深的嘆了口氣。所謂情之深處,便是楚辰瀟這個樣子了,他心里既欣慰他對曉曉的用情之深,又為自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感到有一絲絲的惆悵,明明早就說過要放手的,也許快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真的放下了吧。
……
「這飯太硬了,我吃不下。」郁春曉將筷子一擱,對著面前啞巴似的冷面人說道,難為他一個大男人,肯做這些卑躬曲膝之事。
思思有樣學樣,皺著眉頭直呸呸︰「你們的廚子該換人啦。我們家隨便一個人做的飯菜都比這好吃許多倍。」
冷面人似乎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冷著一張面孔,絲毫不被郁春曉母女倆的話所左右,三皇子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刁嘴,連他都贊一聲好的廚子。居然會被這對母女數落成這樣,不知道三皇子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吐血。
郁春曉見這人不為所動,索性也懶得再跟他對著干了,從早上開始,她就不停的找各種借口來折磨這個說是服侍她們母女的人,但是,有這樣服侍人的嗎,神情倨傲,不一世,最重要的是無論她們說什麼,愣是從他嘴里蹦不出半個字來。
其實她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也是想試探這人的底線到底在哪里,如今一番試探下來,他們的主子想必是不想傷他們一家人的性命,說不定還是有所求,不然的話怎會這樣好飯好菜的招待。
思思見娘動了筷子,早就忍不住了,小嘴吃得歡快,話說除了娘親,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了,剛才娘說那些話,她還真怕那個怪叔叔將飯菜給撤了。
郁春曉見思思吃得香,寵溺的幫她擦嘴角的飯粒︰「慢些吃,這里沒人跟你搶,而且不夠就叫他去拿。」
冷面人似乎沒听到她的話般,只是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為什麼會是他來看管這對母女,她們分明是來折磨他的,但三皇子反復叮囑,不造次,一定要好好招待她們,他在心里默哀,同時心想,三皇子說是今日要來,怎的還沒到。
陳氏和郁明辰夫婦則完全和郁春曉母女是兩個狀態,他們對屋子里板著一張面孔讓他們用飯的人格外犯怵,那人也不走,就在房內忤著看他們用飯,陳氏一家自來就沒有在別人的注視下吃過飯,陳氏差點連筷子都拿不穩,一塊豆腐夾了幾次都到不了碗里。
「你夠了啊,要殺要剮給個痛快,這樣陰沉沉的站在旁邊,還讓不讓我們吃飯了。」許淑芳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終于大聲叫了出來。
那人嘴角扯出一抹嘲笑︰「殺你們,還用得著我出手,我先出去,吃好飯叫我。」
許淑芳嘲門外狠狠的呸了一聲︰「天殺的,將我們關在這里,莫非是要關一輩子,我的兒子啊,你的命好苦啊。」哭得那叫一個淒厲。
陳氏在那人出去後松了口氣,見許淑芳雖是真哭,但情緒太假,只是想泄一下而已,她淡淡的道︰「快吃吧,總要留些力氣好出去,你不吃,孩子也得吃女乃。」
許淑芳這才收住嚎哭,急急擦了眼淚,「是啊,我要多吃點,別把孩子給飯壞了,我看昨日他是嚇壞了。」
三人再無人說話,相對無言的吃完了飯,那人進來收碗筷時說道︰「你們安安分分的呆在這里,我家主子見過郁姑娘之後,自會決定放不放你們走,不用哭得如此。」
還有放回去的希望,許淑芳一時心喜,她現在也不想什麼富貴了,只要讓她和丈夫平平安安的回徐家鎮,好好帶大天奕,哪怕種一輩子的地她都願意。
陳氏卻沒有許淑芳那麼喜形于色,「如果放我們走,那我女兒呢,是不是會陪同我們一起回去。」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氏,並不回答,陳氏卻是已經知道答案,怎麼能,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心力將他們一家全部擄來至此,豈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她,就算說是放他們幾人回去,只怕也是有條件的。
許淑芳看著陳氏蒼白的臉,不由的撇撇嘴,到了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顧著她女兒,自己能好好的活著回去就不錯了,再說了,他們之所以被抓到這里,還不是受郁春曉所累,就算他們不顧她的死活回去了,外人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
傍晚時分,郁春曉房中來了一位極為尊貴的人物,光是從他身上的衣著裝扮就以看出此人貴氣逼人,而舉止風度更是權勢通天,此人就是那冷面人口中的主子了。
只是,他這樣緊盯著她是何故,雖然歷經兩世,她還是頭一次被一個陌生人給盯著驚惶不安,此人的眼神太過銳利,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即將到手的獵物。
冷面人將他引到房間後早就退了出去,思思此時躲在郁春曉身後,她人小,也能分辯這個人身上散出的種種危險氣息。
「沒想到居然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知道本王為什麼會請你來這里嗎?」語氣是輕柔緩慢的,听起來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極盡纏綿,是郁春曉卻听得心里一震,自稱本王,果然身份尊貴至極。
「民女不知,斗膽問一句,是不是抓錯人了,我與您素昧平生。」
「你覺得呢,我手下的人要是都這般無用的話,我還會留在身邊嗎?只怕早就身首異處了。」還是該死的柔和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卻是殘忍。
「猜出了本王的身份,還敢還嘴,果然是有幾分膽色,你說我要是將你留在身邊,你說好不好。」
不好,當然不好,郁春曉心里這樣想著,腦袋隨即做出反應,搖了搖頭,他看到她本能的反應卻笑了,這一笑當真是天地萬物俱失了顏色,郁春曉才覺,忽略他的身份,他還真是位相貌俊美的美男子,只是身份尊貴,就算生得極端柔美,也不敢讓人起半點不敬之心。
「本王是三皇子,舉國上下都知道,但凡本王看中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包括女人在內。」姜翰淺笑吟吟,郁春曉還是從中听到了濃濃的威脅。
舉國上下都知道的事,偏偏她根本半點都不知情,平日里她也沒有听說過這些,實在是他們的世界離她太遙遠,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跟這樣一位大人物在一個房間內講話。
「所以,王爺這是要強迫與我,我不認為王爺是對我一見鐘情才將我請來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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