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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動,則不痛

人界北海道

再次回到蒼的別墅,心里有太多感觸,過往的一切全都浮現在腦海。心中微澀,最後一次的緬懷罷了,就允許自己這最後一次的放縱吧。

  ——「我不要!我要蒼哥哥,蒼哥哥不會走的!我要蒼哥哥……」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些微的啜泣。心微驚,很快就知道門外的是侑子醬。

快步走到門口,推開門,侑子哭的滿臉是淚,讓我一陣難過。

蹲子與她齊平,安慰她︰「侑子,蒼哥哥去國外處理事情了哦,可能會很久才能回來。侑子要乖,不然蒼哥哥會擔心的哦。」

侑子抽泣著說︰「嗚嗚……侑子想蒼哥哥了。」

一陣苦澀,將小小的侑子摟在懷里,低喃︰「嗯,阿姨也想。」

侑子哽咽著︰「阿姨是不是也喜歡蒼哥哥?」

「是啊,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就是因為太愛,所以不能容忍欺騙和虛假。

「那……我們一起等蒼哥哥回來,好不好?」

听著侑子飽含天真的話語,我更加難過了。要怎麼告訴她,她心心念念的蒼哥哥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侑子,只要你乖乖的,好好吃飯。好好上課,也要按時睡覺,听媽媽的話,做個乖寶寶,蒼哥哥就會回來看你哦。」

「真的嗎?蒼哥哥真的會來看侑子?」

「嗯,侑子那麼可愛,蒼哥哥怎麼會丟下你呢?」

善意的謊言,終究也是謊言……怎麼連我也在說著謊言呢?

……分割線……

澳大利亞堪培拉

走在堪培拉的街道上,發現這座城市出奇的靜謐、冷清,行人寥寥無幾,沒有那些令人煩躁的繁華和擁擠。樹林、綠地、花園、噴泉似乎是這座城市的主基調,簡潔、明快的建築被叢林、花園包圍著,建築物外沒有圍欄,樹木、花草構成了房屋的籬笆。

靜靜地走著,沒有目標,也沒有方向。碩大的人界,我卻不知道自己想去的地方在哪。不能再回到北海道和蘇黎世了,我怕那些景色會讓我陷入瘋狂的思念里,無法自拔。至于布拉格,也不想再回去了。那全部痛楚的來源,不正是布拉格嗎?

我需要一個全新的地方,所以我來到了堪培拉。習慣了那樣生活的我,對于這陌生的城市倒有幾分不適應。

一股濃郁的咖啡香飄來,我笑了笑,轉身走了進去。

這家咖啡屋名為BettyCaf ,典型的歐式風格,在這個冷清的城市生意倒是很興隆。我選擇了靠窗的位子坐定,這樣可以更好的打量這個城市。

服務員朝我走來,微笑著︰「請問你需要點什麼?」

沉默片刻,回答︰「黑咖啡。」

服務員愣了一下,繼而又恢復職業性的微笑︰「好的,一杯黑咖啡,請稍等片刻。」

不喜歡苦味,但偶爾也會想嘗試看看人生的各種滋味罷了。

咖啡端上來之後,我望著窗外往來的車輛有些出神。低聲笑了笑,端起茶杯就抿上一口,頓時眉頭直皺。「好苦……」

「不會喝就不要亂喝,哪有人這樣逞強的?」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側側頭,一個陌生的男子,眼角帶笑。不悅地瞪他一眼,說道︰「無關人員,還真是多事。」

他笑得更得意了。「小姐,我是關心你啊!」

「一個陌生人的關心,讓人想要不擔心都難吧?」忍不住嘲諷他。

「你啊,就喝喝別的好了。」他自作主張地要求服務員替我換杯卡布奇諾。

有點傻眼,這樣愛管閑事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太陽穴在發顫,想要發作又礙于這樣的場合不適合。忍住滿腔的怒氣,低聲問道︰「你是不是不正常?」

他笑得春光燦爛。「沒有,我只是看不慣一個美麗的小姐折磨自己的味蕾。」

「搭訕的新手法?」挑挑眉,鄙視他。

「那也得有人給我這個機會,不是嗎?」他自信地指了指我面前的卡布奇諾。

原來是我自己給了他這個機會,目光漸寒,聲音冰冷︰「不想死就離我遠點。」

他不贊同地搖搖手,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不待我反應過來就坐在了我的對面。說道︰「我是還不想死啦,只不過小姐那麼冷漠,我會很傷心的。」

「與我無關。「冷淡再冷淡,這人太糾纏不休了。

「我只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所以,為了讓我安心,還是陪著你好了。」他自顧自地就做了決定。

嘴角抽搐,無言以對。「你臉皮好厚。」

他還是笑,還用自豪的口吻說︰「要是不這樣,怎麼追你?」

「我可不希望被你追。」

「沒關系,我會化解你的寒冰的。」自信滿滿的語氣。

我哪里還有多余的心去留給別人?人類的生命太過短暫,浪費在我身上真的不值。

開口︰「你還是換個目標吧。」

「那怎麼行!我對你一見鐘情,除了你我看不上別的女孩了!」

「那你可以選擇找個男的。」反正這世界那麼多選擇,性別什麼的早就不是問題了。

他嘴角隱隱抽搐,努力維持著他的微笑︰「小姐,你說話怎麼那麼狠?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人類的感情最長也不過短短幾十年,有什麼好執著的?我不明白。

抬眼看他,我突然惡劣地笑語︰「我結過婚了。」

他詫異地瞳孔放大,最後歸于平寂。「沒關系,只要你和你的前任再沒有糾纏,我不介意的。」

這回輪到我驚訝了。一個人類而已,倒是很看得開嘛。

「吶,你的名字。」對他稍稍有點改觀,也許不像表面那麼花心吧。

「我的嗎?Rajesh!!」他激動地喊了出來,頓時把咖啡館里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略顯尷尬地低下頭,早知道就不問他了,這樣引人注目何必呢?

「Rajesh,謝謝你的咖啡,再見。」站起來,禮貌地朝他揮揮手我就往外走。

「哎?等等我!!」他急匆匆地付錢,追著我往外跑。

陰魂不散啊!真不知道這次來堪培拉是不是錯誤的。

「伊莎貝拉。」熟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讓我直接愣住。

藏起全部的情緒,回身,看著他微笑︰「穹落。」

穹落的眼中有著復雜的神情,不想再去探究什麼,我直接問︰「有什麼事嗎?」

我不會蠢到相信這只是一個巧遇。

「他要結婚了。」

輕輕的幾個字,卻像重磅炸彈在我心間炸開,痛讓我頓時後退了兩步。

隨後趕來的Rajesh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情敵」,將我拉在他身後。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會讓人察覺出我的失落了吧。

穹落目光森寒地望著Rajesh,話卻對著我說︰「新娘是月神之女。」

月神的……女兒嗎?心在痛,臉上平靜無比。「也好,月神之女才足以配得上他。」

月神的女兒,神界最美的上神。也算是般配了吧?止戰之殤沒有虧待他,這就好。

「影……」穹落似乎還想說什麼,被Rajesh阻止了,他說︰「抱歉,這位小姐顯然沒有和你講話的**,搭訕請找別人!」

這個時候我還在想︰這些話應該說給Rajesh自己听才比較合適吧?

不知道穹落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听到Rajesh驚慌失措的聲音︰「影?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那個人欺負你了?你不要哭啊……」

蒼,真好,從今以後,我們就真的再也不相干了。你和我的心願,最後誰都沒有實現呢。

除了你,我誰也不要?這真是一句天大的笑話……但曾經的我們卻那麼愚蠢地相信著。

自己最愛的人娶別的女人……止戰之殤,連蒼經歷過的感受你也要我體驗一把,真的是太公平了!!難怪蒼寧願利用我,也不肯讓你稱心如意。

沒關系,你們結婚吧,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任何事可以打擊到我了。

心不動,則不痛。不動則不痛。痛則傷其心、痛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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