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清何惜剛開口道謝,不料街上卻傳來了一道高亢尖銳的聲音!
「瀾滄國太子到。」話才開口,高聲的贊禮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曲金樓上,四人听言,齊齊轉過頭朝下方的大街看去。
馬車聲遠遠的傳來,紫色旗幟招展,上面繡著大大的瀾滄兩字,張牙舞爪,氣勢洶洶。
十匹寶馬走在前面,上面坐著身材魁梧,氣息隱匿的十個大漢,一身鐵色甲冑面無表情,氣勢倨傲之極。
在他們的身後,一頂淡金色大轎,緩緩而來,轎上並無什麼多余的裝飾,簡單不失大氣!
而在這大轎後,跟著百十人,但見其一個個龍行虎步,無一不是個強中手。
高聲的贊禮聲響徹在這一方,蔚言卿與寧丞相等人,早已坐在馬上,此時微微縱馬前行,迎接而上。
「本殿下代我父皇迎接瀾滄國太子,太子遠道而來,我皇十分高興。」蔚言卿一身黃色蟒袍,微笑著立與道路之中道,能與他並稱當世雙王的人,不可小覷,語氣不倨傲也不算太謙卑,他知道,這齊景潤的到來,並非善事,如若不然,這位自視甚高的太子怎會前來祝賀!
正在這時,蔚言卿轉頭看向曲金樓那里,嘴角微不可聞的笑了笑!
他知道,邶離就在那,他不可能不來!
前方,十騎停下,分開躬身而立,身後大轎徐徐上前。
「友好之邦,無需多禮!」冷冷的聲音從大轎中徐徐傳來,大轎停下,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的揭開轎簾,露出了一張極為不凡的臉!
清何惜冷眼一撇,不為所動,這齊景潤雖是人中龍鳳,但卻與她不相干!
莫說在瀾滄國生活了幾年,對這些皇子公主們不熟也不理會,就算她真是瀾滄國的人,只要惹了她,同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邶離側頭看去,只見齊景潤一頭長及腰間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眉飛入鬢,那劍眉下那一雙眼眸,竟然如此冰冷,與他不相上下!!
這是怎樣天生的一雙眼,深邃的黑色之中,冰冷讓人退避三舍,但卻高傲得讓人難以忘記。
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雙唇,淡淡的泯著。
一身月華白的長袍,在金色的陽光中,隨風微微輕拂,襯的他宛若月中神仙,高傲清冷之極。
漠然,不似邶離的冷漠,而是一種冰冷,一種仿佛世界一切都不在眼中的漠然。
那種散發與外的冷意,讓人贊嘆其出塵姿容時,卻不敢有絲毫猥褻之想。
邶離見此揚了揚眉,難怪能夠與蔚言卿並稱于世,果然人中極品,就算是他,也要贊一聲了。
「齊太子,請。」下方,蔚言卿的聲音傳來,與齊景潤不同,蔚言卿則是十分的溫潤,待人親和,讓人難以升起厭煩之感。
給百姓們的感覺,那蔚言卿就是自家人,而那齊景潤,卻是令人感到畏懼!
「蔚太子,請。」冷漠的聲音冰冷之極。
不過,並沒人有絲毫介意,瀾滄國太子齊景潤,天性清冷,這是人人皆知的!
縱身上馬,齊景潤並肩與蔚言卿朝前而去。
馬蹄踏前,一身清冷華貴的齊景潤,突然好似很隨意的扭轉頭,朝帶著面具的邶離等人看來,那冷漠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黝黑的眼對上冷漠的眼,那眼中的平靜無波瀾,頓時火花四濺!!
這是一對可以踫撞出無數色澤的雙眼,一手端著酒杯的邶離,面無表情的對視齊景潤看過來的眼神,火花四濺,氣息驚人。
兩個極為不凡的奇男子,在此時對視而上!
半響,面具下的邶離,眼角微微的彎,緩緩的朝齊景潤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而就在同一時間,齊景潤朝著邶離微點了點頭,轉過頭縱馬離開,再沒回頭。
「蔚兄,此人,是誰!」齊景潤面無表情,語氣平靜淡淡!
蔚言卿笑了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笑意,聰明厲害的人果然需要發現,以前他不知道,現在,卻是明明白白!
「本王的皇叔,離王!」
齊景潤眼中閃了閃,就是那個一戰成名的蔚離王爺,年紀似乎並不大!!
看來他來夜雲這一趟,值!!
沿途蔚言卿齊景潤兩人並未開口,身後的眾位官員,也就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跟著!
而此刻的曲金樓上,邶離一口飲盡杯中酒,不復在望。
他與齊景潤眼神交錯而過,雖然沒有任何交鋒,但是,這才是一個開始。
「這人怎麼能冷到這種程度?」齊景潤與蔚言卿走遠,火媚兒這才扭著細腰回到桌前,拿起茶杯輕輕呡了一口,緩緩開口說道!
這銷hun的姿態,落在高眼里,卻是不知所措,一張臉頓時紅了半邊,惹得眾人一陣輕笑!
「齊景潤的冷,不是殺手的冷銳,也不是王爺的冷酷,而是一種任何情緒都沒有的冰冷。「清何惜收了笑意,緩緩開口,目視著齊景潤的離開,若有所思的說著,當初在瀾滄國的時候,這齊景潤的大名便是如雷貫耳,只是不問世事的她不知而已!
邶離听言沉吟了一瞬間,
緩緩的道︰「照你這麼說,這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引起他的情緒波動了。」
此話一落,高立刻吸了一口氣,沒有任何人,那麼這意思就是說,他蔑視一切人,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這個如冰塊一般的男人,居然如此狂傲。
火媚兒也是眉頭一皺,這般人才,絲毫不比蔚言卿差,甚至與小家伙相比,也是不逞多讓,什麼時候,這天才一般的人兒,都扎堆的出現了。
邶離微微轉眸,若是剛才那對冰眸,能夠有其他的色彩,那不知道是怎樣的璀璨,他相信,這齊景潤,一定會有的!
「不無道理!」清何惜狡詰的眼光一掃而過,不知道,那家伙到了沒有……
初夏的光灑在東正大街上,帶著炙熱的氣息。
夜雲皇帝蔚雲龍大壽滿堂紛彩,金碧輝煌。
夜雲國皇宮主殿乾雲殿,此時熱鬧之極。
高坐龍椅之上的蔚雲龍,左手邊坐著王皇後,一張儒雅的臉上很是喜悅,這各國都來敬賀,叫他如何不開心。
身下,左手邊第一位坐著專程賀壽的瀾滄國太子齊景潤,身後依次是左相右相與同其夫人。
右手邊第一位坐著太子蔚言卿,順著而下是離王,然後是各位皇子公主。
這邊幾席位中,就獨獨清何惜一個人一身簡單鵝黃長裙,梳了個雲鬢長發,被精心的盤在頭頂,只垂下頰邊兩屢發絲,滿頭只插上了一個火紅發簪,在一眾爭奇斗艷的美女環繞中,委實平常到了極點。
邶離把玩著指尖的美酒,掃了眼斜對面的齊景潤。
此時的齊景潤沒有穿那謫仙一般的月華白,而是一身淡金色,將那萬年寒冰給掩蓋住了,顯得不突兀,反而好看之極。
蔚言卿卻是一身紫蟒,高貴典雅,氣勢如虹,絲毫不弱與齊景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