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君小姐和景公子來了。」
瑜貴妃對著銅鏡左右照了照自己,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招來張全吩咐道︰「把他們請到後花園去,本宮馬上就來。」
「是。」張全躬身退下。
瑜貴妃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豐潤的嘴唇緩聲道︰「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千禾你說呢?」
瑜貴妃話音一落,一身穿白衣,面帶怪異面具的人從窗戶跳了進來,對瑜貴妃行了一禮,才起身道︰「娘娘是他的生母,而且當時那樣做,娘娘也是萬不得已,屬下想小主子必定會理解娘娘。」
瑜貴妃轉身看著千禾,笑道︰「其實不管他原不原諒本宮,該他的本宮是一定要給他,就算不情願,本宮也要他接受,因為那是本宮的歉意,本宮的補償。」
「娘娘今日叫他們進宮不知是有什麼計劃?」
瑜貴妃輕移蓮步到千禾身邊,側頭笑道︰「我只不過是想讓本宮那單純的兒子知道,他心愛的東西快要被人搶走了,順便讓他知道有的事情不是光憑著自己的一身傲氣就可以解決的。」
千禾抬眼看著瑜貴妃,不信的問︰「娘娘真要讓君如亦嫁給太子?」
瑜貴妃掃了千禾一眼,淡然道︰「她嫁不嫁太子,不在于本宮,而是在于景。」
千禾垂下腦袋,不再言語,瑜貴妃理了理自己的裙釵,低聲交代道︰「最近你多注意點兒國主的態度。」
千禾雙手抱拳回答︰「是。」
瑜貴妃點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走了沒多遠,一群宮女太監立刻跟了上來,瑜貴妃瞟了一眼問道︰「張全呢?」
一太監立馬恭敬回話,「張公公去後花園後,還未回來。」
瑜貴妃點點頭不再多問,慢慢向後花園走去。一到後花園,瑜貴妃就听見張全的聲音,「君小姐,您就不要給奴才客氣。奴才可承受不起。」張全耳尖,听到動靜,轉頭看到是瑜貴妃,張全立馬跪下迎接道︰「娘娘金安。」
瑜貴妃抬了抬手,看著站著的君如亦和景,笑道︰「你們就免了吧!我召你們進宮是陪本宮解解悶,可不是特意讓你們來給我行禮的。」
君如亦和瑜貴妃畢竟也打過多次交道,知道瑜貴妃不在乎這些虛假的禮節,她笑了笑走到瑜貴妃身邊,伸手扶著瑜貴妃笑道︰「不知道娘娘是怎麼保養皮膚的。我這才幾日不見,怎的娘娘的皮膚又好了許多。」
瑜貴妃笑出聲,食指輕輕點了君如亦額頭一下道︰「你這丫頭,就是嘴巴甜。」
君如亦搖搖頭,十分認真的說︰「我才不是嘴甜。我就是不說假話。」君如亦得到了瑜貴妃的特許,不用在她面前用民女自稱,說這樣听著不親切,其實君如亦也這樣覺得,自從自己不用再自稱「民女」,君如亦明顯願意再和瑜貴妃親近點兒。
瑜貴妃臉色的變得更加柔和,看著站在一邊的景道︰「快坐下。傻站著干什麼。」
「草民謝娘娘。」景也不客氣,謝過恩就坐了下來。
君如亦扶著瑜貴妃坐到鋪有軟墊的凳子上坐下,自己挨著坐了下來,就看瑜貴妃正仔細的看著自己,君如亦嘴唇一翹,問道︰「娘娘這麼看著我干嘛?」
「如兒多大了?」
「十六了。」君如亦也不多想。直接回答。
瑜貴妃拉過君如亦的手,輕聲道︰「如兒可又意中人?」瑜貴妃這樣直接的問自己,本來君如亦也不會覺得多為難,可是問題是景現在也在場,君如亦不免臉紅。低著頭不敢去看景的臉。
「沒有?」
君如亦抬眼羞澀的看著瑜貴妃,不敢向景投去一點兒余光,「我覺得自己年紀還小。」
「怎麼會小呢?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進宮了。」瑜貴妃拍著君如亦的手背道。
「娘娘今日怎麼想著問我這些?」
瑜貴妃放開君如亦的手,端起熱茶抿了一口,緩聲道︰「只是听說太子上次親自送你回府,不久後又來了你的府上,本宮想著太子是不是對如兒有意。」瑜貴妃不待君如亦開口,忽視掉景那雙滯冷的眼楮,接著道︰「再說太子也該是時候立太子妃了,本宮是太子的母妃,自然想先替太子來問問,本宮心里一直也很喜歡如兒,今日知你沒有中意之人,本宮也就放心了。」
君如亦一听,連忙起身跪下道︰「娘娘,民女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
瑜貴妃低頭看著把頭埋著地上的君如亦,好像沒听見君如亦顫抖的聲音,依舊笑著道︰「你放心,只要太子喜歡你,本宮怎麼也不會讓你吃虧,就算太子妃不行,做一個得/寵/的側妃也是好的。」
君如亦心跳一滯,身體壓得更低,顫聲道︰「民女配不上太子,妄娘娘三思。」
瑜貴妃站起身,看著依舊坐著的景,本來就面無表情的臉這會兒更是附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放在桌上白皙的手,這會兒正在微微顫抖,景抬眼對上瑜貴妃含笑的目光,瑜貴妃嘴唇一揚,轉頭扶起地上的君如亦,笑道︰「本宮只是說說,你這是干什麼,要是太子去向國主請旨了,那本宮也沒辦法說什麼了,聖意難違啊!那時本宮也可以天天見到你,你不知道,其實本宮心里挺樂意的。」
君如亦張張嘴,準備再說什麼,瑜貴妃召來張全道︰「今日本來本宮準備好好給你們聊聊,可最近本宮總犯頭痛,這不是又疼了起來。」瑜貴妃說著,中指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柔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本宮去歇歇。」
瑜貴妃已經這樣講了,君如亦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恭送瑜貴妃離開。
回來的一路上,君如亦和景都沒有說話,君如亦隱隱覺得不安,心里一片凌亂,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景講話,她不明白這見面不到幾次的太子爺怎麼就看上自己,她更不明白,今天瑜貴妃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前面還說的那麼認真,可後來卻說是玩笑話,這叫她如何相信那句玩笑話的真假。
下了馬車,景看著馬車駛遠,才轉身看著君如亦惆悵的小臉,伸手刮了刮君如亦的鼻子,好笑道︰「怎麼,想做太子妃?」君如亦抬眼狠狠瞪著景,景輕笑聲道︰「不就是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
「是玩笑話嗎?」君如亦不信的問。
景後退一步,抱胸上下打量君如亦幾眼,不解道︰「當今太子,到能底看上你什麼?」
君如亦一听景在挖苦自己,伸手就打,景閃躲開,抓住君如亦揮來的手腕道︰「所以你就別多想了,太子身邊可是美女如雲,你估計是沒機會了。」
君如亦細想也是,自己可沒什麼迷人之處,當今太子身邊定美女如雲,怎麼會喜歡自己,說不定真是一句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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