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幕宵秀全身裹著棉被,坐在床上,她手中哆嗦地捧著一碗湯,一邊顫抖著喝著,以來取暖。雖然換上了干的衣服,她卻仍然覺得很冷,所以便套上了這個厚厚的棉被。
玉痕此時早就換上了一件純白色的外袍,大有主人的風範,他淡淡地帶著一絲戲謔說道︰「這兒就這麼冷?」。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細細地品嘗著杯中的茶,而他的頭發則是天生的白色,沒有一絲雜質,他的臉上依舊是套著銀白色的面具。
「你的頭發?」幕宵秀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參湯,驚訝地望向玉痕。像玉痕這種應該還很年輕的人,白發應該不多見,在幕家和憂家中尤其不多見,但一旦遇見,就必會被爭奪,于是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你到底是誰……」
「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這白發是天生的。」玉痕輕描淡寫,他輕輕地撩起一縷頭發,自顧自地欣賞著,「這種顏色,我很喜歡。」
幕宵秀環顧了四周︰「這便是萬丈深淵的底下,你的家?」
「不錯。」玉痕點點頭,冷淡地瞥了幕宵秀一眼,「白林國的皇帝是我的徒兒,他為我建造的,順便說一句,紫頎也是我的徒兒。」
「這是什麼意思?」幕宵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這個人似乎很有來歷,白林國的皇帝竟然會幫他造出這樣的地方,真是令人無法想象,而且,紫頎怎麼會是他的徒兒?要是紫頎真是他的徒兒,那……那她不是得罪他們了嗎?事情好像有點不妙。
玉痕冷笑一聲,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幕宵秀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本來嘛!我是有點想殺了你的沖動。不過,後來想想,幕忠簾的女兒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死了呢?」
幕宵秀听玉痕這句話,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最近我正缺一位美人陪伴,那些庸脂俗粉也玩厭了,照現在看來,你是最好人選。」玉痕邊說著邊坐到了她的身邊,手,早已環上了她的腰。
在這曖昧不明的氣氛中,本來就是小姐脾氣的幕宵秀二話不說,便把手中的還很燙的湯全部倒到了玉痕的身上,她似乎忘記了寒冷,立馬扔掉棉被,跳了起來,想要奪門而出。可當她想要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早已被人給鎖上了。
玉痕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被潑了一身的姜湯,他蹙起眉頭,眼楮里閃過一絲狠意,聲音中帶著很冷的味道︰「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他隨手月兌下髒了的白色的外袍,漸漸逼近了欲哭無淚的靠在門上的幕宵秀。
「在我的地盤,竟然敢這樣對我!你以為從我這里出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白日做夢!」玉痕的憤怒溢于言表,他一手靠在門上,一手握住她的肩,緊緊地把她按在門上,「還不如現在乖乖地听我的話,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幕宵秀似乎是被他嚇著了,她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嘴里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來︰「對……對不起,我……我……」
「知道怕就好!」玉痕冷哼一聲,他俯去,輕輕地吻上她。
正在這時,幕宵秀從自己的頭發上,拿下了一根金色的簪子,她毫不猶豫地緊握著簪子,在玉痕還未發覺之時,把簪子狠狠地扎在了玉痕的肩上,並且是狠狠地朝他身上亂扎亂刺。
玉痕吃痛,鮮紅的血色染紅了他的衣裳,他難忍痛苦,手捂著傷口,退了幾步,不敢再靠近這個近似瘋子的女人。
幕宵秀得意地挑了挑眉︰「不要小看我,我這個幕家小姐也不是白當的。」邊說著,她疾速地看準時機,從窗口跳了出去。
玉痕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捂著傷處,亦跳了出去。
外頭,正下著白雪,茫茫的白雪,猶如旋轉著的跳著美麗輕盈的舞姑娘,幕宵秀看到此情此景,心情突然松緩了下來。她從腰間拿出了一只玉色的哨子,伴著這美景,她用力地吹著,似是在發泄自己所有的情緒,又像是很有自信地在等待著什麼。
遠處的蘇夜听到這聲音,便循著這聲音找去,很快,他看到了站在雪中的傻吹著哨子的幕宵秀,以及在幕宵秀很遠的後面,衣服上染滿鮮血的已是站不穩的師父。他的心一緊,一個箭步,便跑到了師父身邊,立馬扶住了疲憊痛苦的師父,又不滿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幕宵秀︰「師父,要不要徒兒現在就去生擒了她?」
「這個瘋女人,又在干什麼蠢事?」玉痕鄙夷地朝幕宵秀所在的方向看去,說道,「夜兒,給我抓了她,我要讓她嘗嘗傷害我的人的下場。」
「是,師父。」蘇夜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幕宵秀,他舉起了劍,一聲令下,不知從那里的黑衣人便團團圍住了幕宵秀。而蘇夜自己,則扶著師父。玉痕捂著胸前的傷口,狠狠的,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來人,把她給我吊起來,吊到她听話為止。」
幕宵秀不敢相信看著周圍團團圍住她的、似乎都很厲害的那些黑衣人,他們個個都拿著一柄柄冒著冷氣的劍。幕宵秀害怕地看著,心中慌張地想著︰「怎麼會沒來?怎麼會沒來……」
「真不知道,暗夜會不會在乎你這個幕小姐,」玉痕厭惡地看著已是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幕宵秀,半晌,他似乎又心情良好,臉上便掛上了一絲笑容,他對一旁的蘇夜說道,「夜兒,先不要管這個瘋女人了,陪我去治傷,待會兒,我們再來狠狠地懲罰這個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