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柳,這茶……」曾珍不由自主的抱住了憂木柳的胳膊。
幕鏡連實在有些悲傷,他苦笑著彎下了腰,似要去撿那地上的碎片,「原來,你為我準備了這個東西。」
一旁的憂木柳,看到幕鏡連的茫然的神情後,他只是微微的斜著頭,手指繞上了披在頸間的一綹頭發。平淡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開個玩笑罷了。」
「明明是成心……」話說到一半,幕鏡連的喉嚨被猶如被魚刺哽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而幕鏡連絕望的眼楮,在此時,卻又偏偏對上了憂木柳的眼楮,那雙本該是坦誠的眼楮,此刻在幕鏡連的心中顯得是那樣的虛偽。
「曾珍,你先出去,我和這個人有話講。」憂木柳溫柔的對曾珍說道。
曾珍已經明白,木柳是討厭幕鏡連了,本來她也很討厭幕鏡連,因為她不想讓外人住在木柳的家中,听到木柳的話,她便乖乖的出去了。
「為什麼,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幕鏡連抬起了頭,直直的看著憂木柳。憂木柳眼楮朝著牆壁看了一會兒,終于緩緩地說道,「這該怎麼說呢?我是看你太可憐了,所以想送你一程,好讓你和清風在陰間團聚。」
這句話正說到幕鏡連的痛處,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懦弱,他害怕死亡,明明知道清風一個人肯定很寂寞,但他實在是不能……
「怎麼這種表情?」憂木柳似乎幸災樂禍,他的手悠悠的拍了拍幕鏡連的肩膀,「我以為,你會為此感謝我的。」
「你以為?」幕鏡連皺緊了眉頭,他的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要害死我了!」
「不是還沒死嗎?」憂木柳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可怕了起來,說話的口氣中也是帶著堅決,「不過,下毒這種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有這第一次,當然還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若真不想死,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好,你說。」
「第一,你立即離開我憂家,從此以後也不要踏進憂家一步。」憂木柳重又後退,坐在了幕鏡連本來高高興興為他擦干淨的椅子上,他一只手托著下巴,眼楮毫無後悔之意的直直的盯著幕鏡連,緩緩的有些囂張地說道。
「還有一個選擇呢?」幕鏡連也看向憂木柳。
「很簡單!你現在就死。」憂木柳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好像他很厲害似的。
面對這樣的憂木柳,幕鏡連終于感覺有些無語了。
「你又想到了什麼,怎麼這樣看著我?」憂木柳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讓我來猜猜,是不是又關于那個清風?這樣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我不屑听。」
「不。」幕鏡連搖著頭走近了憂木柳,輕笑著說道,「你猜錯了。」
「這根本不值得我猜。」憂木柳避開幕鏡連的眼楮,心中暗自討厭幕鏡連這不合時宜的輕笑。
「我在想,原來,憂木柳只是個被寵壞的小少爺。」說罷,幕鏡連哈哈大笑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前一刻的害怕,「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啊!憂家是你說了算嗎?你這樣任憑自己的心意行事,你就不考慮你們憂家嗎?你覺得我離開這里很簡單嗎?」
「你到底走不走,這里可是我的地盤!」憂木柳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二少爺。」屋外,祥貴的聲音突然響起。
憂木柳知道,這是警告他的聲音,因此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半晌,他低聲對著幕鏡連說道,「你終究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