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還不叫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印世佑略帶責備的語氣,對她說。
「啊?」花溪愣住了,「二叔,我叫她什麼啊……」
葉莎莎撒嬌似的推了印世佑一把,然後對著花溪說︰「叫二嬸好了。」
二嬸……
為什麼這兩個字會像深海炸彈一樣,炸的花溪的心里一陣陣的痛。
為什麼這兩個字會這麼難說出口?
「二……二……」花溪成了結巴。
見到花溪如此為難的表情,印世佑的心底閃過一絲快意。他說︰「算了,叫葉小姐吧。」
「葉小姐,好。」花溪說。這話可比那個二嬸要好說多了。
見到「二嬸」變成了「葉小姐」,葉莎莎的表情顯然有些不快,但是卻被她很快掩飾過去。她嬉皮笑臉的問印世佑︰「為什麼你這麼久都不去公司啊?」
「我家的小狗不听我的話,我懲罰了它一下,結果過了頭,所以我只能在家照顧它兩個星期了。希望它以後能乖一點吧。」印世佑淺淺的壞笑著。
「你……」花溪在一旁听的咬牙切齒,卻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在把她比作小狗!
印世佑淺笑著欣賞她著急的,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表情。
「不會吧,就為了照顧一只小狗,你就在家待了兩個星期?世佑,你實在太菩薩心腸了,如果是我,早把那只狗丟到外面讓它自生自滅算了。」葉莎莎說。
印世佑听了,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花溪,然後狡黠一笑。
「切…」花溪輕哼著扭過頭去。
「那你的小狗傷好了嗎?世佑,能不能帶我出去玩玩啊,我好想再跟你出去……」葉莎莎撒起嬌來,像個孩子一樣扯著印世佑的手臂來回的搖晃。
花溪看著她都覺得惡心做作,但是他居然輕輕的移開她的手臂,說︰「好啊,你想去哪里?
連葉莎莎自己都沒有料到他竟然答應的如此爽快。她連忙討好的說︰「隨便,都可以啊,帶我去哪里我都願意。」
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花溪實在受不了了,也不知是不是腦袋短路了,竟然走到他們中間,說︰「我也要去!」
「你……」葉莎莎心里在想,這個佷女也太不懂事了,怎麼就要做電燈泡呢。她為難的說︰「這好像不太方便啊……」
「隨你。」印世佑瞥了她一眼,說。
「我先上去換衣服。」花溪說完,急匆匆的上了樓。
*
在花溪的房間。
紅的,綠的,各種各樣的衣服都被她翻出來扔在了地上。她一邊挑選,一邊不服氣的自言自語︰「不就是長的好看一點,胸大一點,會發嗲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挑中了一件華麗的小禮服,還是以前參加舞會時印世佑給買的呢。她拿著禮服在身上比劃了好幾下……現在才發現,這個禮服還真漂亮。
「不準穿這個去。」後面傳來印世佑的聲音。
「為什麼!」花溪火大的轉身,不滿的看著他。什麼時候,連她穿什麼衣服他都要管一管了?
「我說不準就不準。」印世佑蠻橫的拿起一套衣服扔給她︰「穿這個去。」
花溪接過來一看︰厚厚的運動衣加運動褲,運動鞋。把這一身穿上,絕對遠看像一個球,近看像一個駝球。
「我才不要穿這個,大不了我不去了。」花溪把衣服重新扔給他。他是故意的,一定是他嫌棄自己去做他們的電燈泡,所以才故意要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讓她在葉莎莎面前出丑。
現在才說不去,早就來不及了。印世佑的嘴角微微揚起︰「是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換?」
還是我幫你換……這,算不算赤.果.果的調戲?
她知道他的命令不能違抗,只能妥協︰「你出去,我自己換。」
*
在勞斯萊斯轎車上。
花溪獨自坐在副駕駛坐上,透過車鏡看著坐在後座的印世佑和葉莎莎。
葉莎莎還真是個美人啊,渾身皮膚都白皙,半透明,大大的雙眼,優雅的氣質讓身上那件寶藍色的小禮服更顯名貴……花溪知道自己再怎麼打扮也比不上她,但是印世佑也不能這麼欺負自己啊,讓自己在她面前穿成這樣……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了一個馬場門口。花溪透過鐵柵欄,看到一條條彎曲的馬道,還有一些人在騎馬,有的慢優悠的,有的則在狂奔。
葉莎莎本以為印世佑會帶她去什麼名貴的餐廳,或者是百貨大樓,電影院什麼的…可是眼前的這一切,頓時讓她花容失色︰「世佑,怎麼來這種地方?」
「怎麼,你不喜歡嗎?」印世佑扭頭,對她溫柔一笑。
「當…當然我喜歡。」葉莎莎露出討好的表情,「可是我今天穿的不方便,不能騎馬啊…」她把裙子往下拉了拉。
「沒關系,你看著我們騎好了。」印世佑說。
花溪听到他的話,心中的酸水又冒上來幾分。他想跟誰騎馬?難道他在馬場還有相好的?
印世佑拉著不滿的葉莎莎下了車
,花溪也下來了。葉莎莎一聞到馬場的氣味,就受不了了,捂著鼻子準備走遠︰「世佑,不好意思,我對馬味過敏,對草籽過敏,對石子過敏……」
「我扶你去一旁坐坐吧。」花溪扶住葉莎莎的手,想跟她一起離開。她不想看到印世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只能眼不見為淨。
可是她的手臂瞬間落入了他的大掌,接著是他邪魅的聲音︰「你走了,誰陪我騎馬啊?」
花溪一愣,原來剛剛他說的「我們」,竟然是指自己和他!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離開了葉莎莎。
*
在跑道上。
花溪笨拙的騎在馬背上。騎在另一匹馬上的印世佑,緊緊的抓著她馬的韁繩,小心的控制著它。
走的好慢啊,花溪都感覺這不像是騎馬,而是遛馬。這地方青山綠水的很是漂亮,天空也像寶石一樣的藍,是一個約會的好地方,只是…只是身邊的人不是男朋友,而是二叔。
一匹匹馬在主人的驅使下從身邊飛馳而過,花溪的眼神追隨著它們,直到它們消失。
「怎麼,很羨慕?」印世佑看出了她的心思。
「它們自由自在的,我當然羨慕了。」花溪看他的眼神有些哀怨。
「想不想狂奔一回?」印世佑嘴角那深不可測的笑容再次浮現。
「想啊。」
他牽動韁繩讓馬停下,下馬後走到花溪的面前,把她抱了下來,然後猛地把她攔腰放在自己的馬背上。
他上了馬,扭了一下馬,馬就狂奔起來!
攔腰趴在馬背上的花溪,頓時感到胃里翻江倒海。隨著馬的狂奔,她也隨之上下顛簸著,好像隨時要被甩出去一樣,好恐怖!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印世佑要這樣對待她!
「二叔,放我下來吧,我很難受很害怕!」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低頭,饒有興味的欣賞著她的狼狽。現在兩人的姿勢和動作,他感覺自己好像民,國時代強搶民女的大軍閥,把女人攔腰按在馬上搶走。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捉弄她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一個很大的樂趣。
「還羨慕那些馬嗎?」他帶著玩味的笑容,冷冷的問她。
「我不羨慕了,我再也不羨慕了。」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只能有氣無力的求饒著。
又狂奔了兩圈,印世佑才舍得把她放下。出了馬場之後,花溪已經暈的不成人形,靠扶著牆才可以走路。
*
在馬場外一旁的座椅上,花溪看到了等著的葉莎莎。她滿臉的堆笑也無法掩飾住她眉宇間的不悅——跟自己的男朋友出來約會,結果只能在這里干等,恐怕是個人都會不悅的吧。
但花溪敢打賭,如果她知道剛剛在馬場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恐怕就不會這麼不悅了。看著她依舊華麗的衣服和精致的妝容,花溪真的好羨慕她。自己早被印世佑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世佑,你終于出來了,我好餓哦!我們去法式餐館吃鵝肝好不好啊?鵝肝馬上就要被禁止了,以後可都很難吃到了呢!」葉莎莎迎上去,發著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