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玉,醒醒,別裝死。」無歡拍了拍她的臉蛋,嘀咕道,「要不要這麼弱,在水里還不到三分鐘哎。」
「咳咳咳。」君明玉悠悠轉醒,吐了一大口水,而後大口大口的呼吸。
無歡一邊擰著濕衣服,一連望著她。
君明玉稍順了氣,抬眼瞪她,「是你救我的?」
「不是我還會有誰。」無歡抬了抬自己的濕衣服給她看,而且她還向她求救的哎,結果就換了君明玉的怒瞪。
「誰讓你救,我不會感謝你的!」君明玉扯了扯喉嚨,怒瞪她。
無歡咧了咧嘴,呵,頭一回好心給了驢肝肺。
「那好,那我把你扔回荷池里,當我沒救你。」
「你敢!」君明玉往後退了退,防備的瞪著她,「君無歡,你三番兩次侮辱我,還嫌不夠是嗎!」
無歡聳了聳肩,「我什麼時候侮辱你了,那天的事我不也吃虧了。」
天地良心,她當時是真的想讓搓和君明玉和帝清絕的,哪有存什麼侮辱她的意思。
「你吃虧,你跟王爺親熱了擁抱了,還不夠嗎?自從你的出現就一直在侮辱我,君無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君明玉惡狠狠的罵道。
「好,你愛記就記。」說不通就不說,浪費口水,無歡繼續擰著衣服。
「就在這,剛剛我和她都看見君明玉一失足掉水里了。」賀雨與幕柳煙帶著一干人等領了過來。
本以為君明玉還在水里掙扎,可沒有想到被救起了,救的人還是瘟神君無歡。
侍衛連忙拿過毯子給兩人披上。
由于她們兩雙雙落水,不得不提前回去,回程時,帝清絕與無歡一轎。
帝清絕邪邪的壞笑,「難怪見不到娘子,原來娘子在那戲水呢,水里可涼爽。」
「王爺要不要也下去試試水里的溫度。」
「本王可沒娘子好雅興在淤泥里游泳。」
「……」
「哎,原本本王還打算用個晚宴,听說這次晚宴上來了批新舞姬,舞跳的極好,可惜了。」他搖頭晃腦的嘆息。
無歡連道,「那怎麼能行,王爺您還是回去看吧,別掃了您的興。」
他打量著她,輕笑道,「娘子,你都成這般模樣了,本王再返回去,他們會說本王沒品,而娘子你,也成了還未入門的棄妃。」
「棄妃就棄妃,听著也不錯,您去吧。」無歡笑眯眯的回。
「娘子,你想當棄妃?」
無歡連忙笑著點頭,想,很想,非常想,最好都不會娶她的那種。
帝清絕邪佞一笑,「你要當棄妃,本王就非偏偏將你寵上天,捧在手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妃,最得寵的準王妃。」
「……」
「啊欠!」
第二十個噴嚏。
無歡裹著被子捏了捏塞住的鼻子,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子竟然落了趟水,就感冒了。
花千顏跟著忙前忙後,將姜湯捧到她面前,「歡兒,你喝口湯暖暖身子。」
無歡接過慢吞吞的喝下。
「這好好的怎麼就落水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花千顏關心的問。
「沒有,就不小心弄的。」無歡將碗放下,整個人顯得疲憊。
花千顏見狀,「歡兒,你先睡會吧,熱出一身汗就好了。」
無歡胡亂的點了點頭,倒頭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蒙蒙間感覺天已經黑了,額上被溫暖的觸感包圍著,極是舒服,鼻息間還帶著好聞又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無歡忽的睜開了眼,果然……
她欣喜的咧了個大大的笑容,「師傅。」
連忙要起身,卻被軒轅白玉按住了。
「躺下吧。」
軒轅白玉淡淡的聲音听在她的心里極是舒服,乖乖的躺回去。
軒轅白玉修長的手復在她的額上探著她的溫度,淡漠的眉愉悅的松開。
「師傅,您一直在照顧無歡嗎?」想到這,無歡笑了。
軒轅白玉睨了睨她,「自從你十歲之後,就沒再生過病。怎麼才外出不出一月,你這身體到是越來越虛了。」
「嗯,肯定是沒有師傅在身邊,身體就不听使喚了。」
「前幾日無歡去萬幽樓,都沒看見您,你是外出了嗎?」依無歡對師傅的了解,平日最愛去的地方就是萬幽樓。
「嗯,去了一個地方。不過你倒是趁著為師不在毀萬幽樓的名譽。」軒轅白玉听下屬稟告無歡的那點事的時候,不由的笑了,稱搞怪還是她最能鬧。
「師傅,你有所不知,那個帝清可討人厭!每次都拖無歡的後腿,拆我的台,還緊跟著我不放,上回在船里還強行……」無歡劈里啪啦的罵了一通,一說到船上的立即頓下了音,「總而言之,帝清絕他就是討人厭,不整整他出氣怎麼能行。」
軒轅白玉听著她講完,面上說不清的情緒,淡然一笑,「看來為師不在的這些天,你和九王爺相處甚好。」
「好個屁啊!誰跟他相處好。」無歡當即就反駁了回去,提到他就不由的氣憤。
帝清絕,那個不要臉的,她巴不得遠遠的甩開他。
軒轅白玉諱莫如深的盯著她,「是嘛,如此甚好。」
無歡揮了揮手,不想再提討厭的帝清絕,坐起身,面上稍顯嚴肅,問道,「師傅,那君德澤根本就不信任我,而且府里的下人們都不知道丞相府有傳承之寶,那是不是流言,或者說這寶物根本就不存在。」
這些天她可不是白玩的,她問了丞相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下人們,連柳月她都問了,沒有一個知道有什麼傳家之寶的,更是听都沒有听過。
這讓她無從下手。
「為師確定紫天檀盒在丞相府。」軒轅白玉眸子沉了沉,「看來只有君德澤一人知道紫天檀盒身在何處。」
「師傅,那紫天檀天到底是什麼樣的,盒子嗎?」
「為師也不知是什麼樣子,你一人行不行,為師派人來助你吧。」軒轅白玉正了正色。
無歡擺手拒絕,「不用了,歡兒可以的,人多了反而就亂了,大不了從君德澤那里入手,比較麻煩而已。」
君德澤,這老狐狸竟然隱藏的那麼好,連府里資歷56十年的下人都不知道有紫天檀盒的存在。
「師傅,你放心,我會盡早拿到紫天檀盒回去的。」
第二日,君無歡早早就起了,吃好心情的吃完了所有的粥,一身病痛也好的七七八八,哼著小曲。
花千顏笑道,「看你這麼有精神,娘也就不擔心了。」
無歡扭了扭頭,「我身體好的很,一覺之後什麼病痛都沒有了,現在精神勁好的呢。」
她當然輕松,昨夜師傅在房間里整整照顧了她一晚,步步不停,當然開心愉悅,心情大好。
花千顏將糕點擺在桌面上,「昨日太慌張,倒沒有想到君明玉也落了水。」
「哦,是嗎?沒有注意到她。」
君明玉,不識好人心的家伙,不過也多虧了她,讓她可以和師傅整夜的相處在一起,她就好心的不怪君明玉了。
柳月笑著捧著茶進來,看著哼著曲的無歡,「夫人,小姐的心情很好呢。」
花千顏同樣愉悅的笑,「病愈,本就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柳月又瞧了瞧無歡,嘆息。
花千顏扭頭看她,「你嘆息什麼。」
柳月低頭在花千顏的耳連嘀咕的句,花千顏的面色頓時黑了。
老爺去看二千金了。
君明玉落水,君德澤前去關心,卻根本不關心身為嫡女同樣落水的嫡女君無歡,反而去看君明玉。
君明玉躺床榻上,面色還是蒼白一片,備受痛楚的可憐模樣。
「明玉啊,你怎麼好端端的就落水了?」君德澤心疼這女兒,君明玉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膝下無子,就這麼一個明玉,他自己心疼的緊。
君明玉偏過了腦袋,很是不悅,「有什麼好說的,說出來爹爹也不能為明玉作主。」
君德澤沉了沉臉,「是君無歡?」
君明玉看了看他,沒有反駁。
「反正如今在這個府上,我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相公相公也被她搶了,處處讓著她,還反過來欺負明玉,明玉知道在府上沒有地位,可不代表明玉不能反抗。」
「明主,上次的事爹爹也是一時之計,爹爹竟然答應了你,就會為你設法把九王爺搶回來。」君德澤說的肯定。
君明玉臉上露出欣慰,即然又隱了下,「希望如此。」
君德澤深皺著眉頭深思。
這君無歡留在府里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何目的,三番兩次的找明玉麻煩,目的到底是什麼。
「對了,爹爹,咱府上有什麼紫天檀盒嗎?」君明玉睜大眼天真的問道。
房間的氣氛瞬間扭轉,悶悶的。
君德澤剎時變了臉色,突然站起,怒吼咆哮,「誰說有的!還是說你想探听些什麼!」
他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森冷恐懼,君明玉害怕的瑟瑟發抖,「爹……爹爹,您怎麼了,您這樣明玉害怕。」
君德澤臉上表筋暴露,眸子死死的盯著君明玉,森涼,久久的凝視。
君明玉心虛的不敢看他。
君德澤深吸了口氣,「是誰讓你來探听的?」
他所知的君明玉,一根筋,且涉世未深單純如紙,如不是被人利用,不可能天真的跑過來直接的問他。
「沒……沒有人問明玉。」君明玉心虛的移開了眸子。
君德澤厲聲道,「快說,不然是我也不能饒恕你!」
君德澤狠瞪著她,嚴厲警告。
君明玉心失了二拍,支支吾吾的道,「是……是……對,是君無歡!是她!是她。」
「之前在官船上的時候,君無歡無意中說的,明玉只是好奇所以才……才問的,要是爹爹不讓問,那明玉就不問了,這麼凶,明玉害怕。」
君!無!歡!
君德澤的目光陰沉,原來她來丞相府的目的果然是為了紫天檀盒。
君德澤頓時心情全無,面色陰沉,「你且好好休息吧。」而後君德澤大步的離開。
君明玉冷冷一笑。
君無歡,之前是怎麼是怎麼對待她的,她要雙倍的還回去!
無歡突然背後有點冷,打了個噴嚏,捏了捏鼻子,難不成感冒還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