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府的大門緊閉,雷邵廷一下車就箭步沖到門前不停的敲打著門扉。
常富只開一條門縫,恭敬的對站在門前的雷邵廷回話。「雷少爺,對不起,老爺吩咐,今天不見客。」
「滾開。」邵廷厲聲一喝,身後的背槍士兵齊刷刷的端起槍指著大門,常富出了一身虛汗,「雷少爺有什麼話,就讓老夫替您傳達可好?」
雷邵廷手一揚,從身後上來三名士兵,將門強行推開。
「我只是來接珞英,接到人,自會離開。」
常富和家丁根本阻止不了他們,只得跑去向老爺回報。
邵廷大步穿過荷花塘的長廊,趕去千葉居,還沒入院,就看到院中停放了一口棺材,不禁頓住了腳步,這不是真的,不是——邵廷跑到棺木前,顫著手,久久不敢踫觸。
百合綻著花瓣,襯著棺木越發的烏黑,邵廷緊繃著神經,絕望的推開棺木蓋,微風吹動,散落了薔薇花瓣,一片一片旋轉漂浮,落入空蕩的棺木里。
空的,是空的。邵廷大喜,恍然輕松,她還在,她還在。
尹老爺等人紛紛趕來,邵廷欣喜的望著他們,「珞英在哪?她沒死對不對?對不對?」
秋白跨步上前,猝不及防的朝他揮去一拳,眾士兵皆驚,一致拿槍指著他,尹太太惶然上前拉住秋白,秋白義憤填膺的怒言,「這一拳,是我代珞英打的,你欠她的永遠也還不清。她死了,被你活生生的給逼死了。你休想再見到她,休想。」
邵廷幽深淒愴的盯著秋白,「她沒死,沒死。」
尹老爺沉著臉色,上前道,「雷少爺,我們這不歡迎您,您還是請回吧。請。」尹老爺做了一個手勢,言坤平讓士兵將槍放下,對尹老爺道,「尹小姐的事,大家都很悲傷,誰都沒想到會這樣。我們少爺只是想再見一眼她,還望尹老爺通融一下。」
「哼。」秋白不屑的冷哼一聲。
尹老爺冷然道,「你們還是請回吧,我不想小女連走都不安生。如果你們真的有心,三日之後,就前來為她上柱香吧。請。」
邵廷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望了一眼棺木,憤然離去。他期待三天之後,三天之後他就可以看到她了,她一定還活著,一定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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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里的百合怒放,邵廷黯然立在其中,身上的溫度異于平常,腦中仿佛要炸開似的。
韓青在門外停了一會,在邵廷說「進來吧」之後,才上前回報,「我問過伺候尹小姐的翠玉,早上去的確是曇凝。跟著她的人回說,她從尹小姐那出來後,回了趟家,之後就一個人在街上游蕩,沒有與其它人接觸過。」
「現在,她人在哪?」
韓青頓了一下道,「她——跳入了長江,不見尸首。」
「此事,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僅憑她一人,她絕不會找到珞英。再去查查菲兒最近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