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以往那般抗拒的將錢棄落,而是握在手里用感激的眼神凝望著他的父親,語氣清淡但卻情感深重的對他父親說了一句︰
「謝謝你,爸!。」
那一瞬間父親的時間似乎被定格了,他愣愣的看著凌,深邃的眼眸中充盈著淚水,雖然多年以前他已經是一位父親,但是人生已過不惑之年的他卻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孩子叫一聲「爸!」。
凌清淡的那一聲「爸!」對于他的父親來說是那麼的深沉意遠,他四十余載的興衰榮辱,甜酸苦辣仿佛被那一個字悉數格化成了溫暖美好的回憶,他感到了靈魂的救贖,從前他是一個信佛的人,但是當他身犯重罪成了一個褻瀆神靈的罪孽存在時,他失去了信神的資格亦失去了正視自己的人格,變成了一具沒有信仰的孤魂野鬼,最初的他自暴自棄打架、越獄做盡了一切累加業孽的事情,自從他的妻子告訴他已經為人父親子時,他似乎重新找回了信仰,他變得溫馴親情像一條無形的鞭子那般鞭策著他,讓他窮盡一切可以企及的事物,來換取有朝一日的自由,為此他背負了整整十八個春秋的業力,只為在這一刻能換取他靈魂上的救贖。
他強忍住心中的激動與歡喜,噙著淚水動容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對他憨露出一絲和藹的笑意後,說了一句︰
「不夠的的話再問我要。」
之後帶著他的歡喜邁著健步出了門,父親走後凌的心突然間喜悅的有些難以自控,當然那絕對不是因為父親給了他的錢,而是他終于有了父親,有生以來第一次叫那個人一聲爸,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那一刻他在心里過濾著說出那一個字時的心情,想找出說出那一個字的緣由,很顯然他並不是有意的要叫他一聲爸,而是不經意的,似乎是一種被他極度壓抑的情感在一瞬間反抗他的意識迸發了出來的一樣,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心是極度的渴望著叫那人一聲父親,他的靈魂在那一刻被卸去纏縛的鎖鏈,他活的無比的輕松快樂。
他確定自己是歡跳的離開家的,他不知道為何那樣的高興,當他穿梭在大街上時,他完全不理解自己的行為,他甚至懷疑自己人格分裂了,但是那樣的感覺很是讓他感到幸福,母親死後他曾經認為他這一生的幸福也隨著母親進了墳墓,但是那一刻那久違的溫暖是那樣的讓他體味的不忍割舍。
在將自己鮮活的青春綴以華麗的外飾後,凌像一個電影里的花美男那般出現在了遠山的車站,說實話看著車站那幾輛老舊的公共汽車,他很是不解為什麼身為富二代的晨曦行事會那麼的樸素,難道他是為了不讓自己和他之間有距離感才那麼做嗎?,奇怪的想法在他腦海里浮蕩。
一二十分鐘後,老遠她就瞥見晨曦的身影,今天的晨曦著實讓她眼前一亮,她打扮的極其華麗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穿起了夏裙,美麗靈秀的她綴飾著那樣的一身時尚裝束儼然成了一幕移動的風景,看著她慢慢的向自己走來凌的心中不由得叢生出了一抹得意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