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你們進去。」太監通報道。
「兒臣參見父皇。」洛清先開口道。
「你急著找朕所謂何事?」汐帝道。
「父皇,不是兒臣急著找你,是她。」洛清撤開一步,露出暮染。
「她是誰?」汐帝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不禁問道。
「皇上,月國棲月公主參見皇上。」暮染正色道。
「哦?月國公主怎麼會在這里?」汐帝疑惑的上下打量著暮染道。
「皇上,現在不是討論我怎麼會出現在這的問題,而是該說說貴國向我們借兵之事。」暮染開門見山道。
「朕怎麼確信你就是月國公主,公主此時不在月國而出現在這里,怎能不讓人生疑,等朕派人調查過確定你的身份再說不遲。」汐帝道。
「皇上!那時候就來不及,我知道現在突兀的跑來說這些,是很難讓人相信,但現在時間緊急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關于我的事,日後自會向皇上稟明,皇上不信的話,洛清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汐帝看著洛清,洛清只好開口道︰「父皇,她真是月國的公主。」
「你怎麼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汐帝臉色黑了下來沉聲詢問道。
這次未等洛清回答,暮染先開口道︰「皇上,三皇子是送嫁到月國與我結識的,我們頗為投緣,我因貪玩好奇就央求他帶我來汐國看看,我父皇不準,所以我就偷偷跑來了。三皇子並不知情,他也是到汐國後才發現我跟著他的。」
汐帝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他們懷疑道︰「朕看不止如此吧。」
「皇上明鑒!……是我!我在月國時便已對三皇子心存愛慕,所以才想和他來汐國,但被三皇子拒絕,于是我就自己跑來找她。之後知道月國出了事,很著急,就求三皇子他帶我面聖。」
汐帝听完有些驚訝的看著暮染問道︰「哦?你是為了洛清來的汐國,膽子不小。」同時,心中的懷疑也消減不少,畢竟一個女子是不會拿這種事信口雌黃的,何況是一國的公主。
「洛清,人家大老遠的跑來找你,你看怎麼辦。」汐帝突然看著洛清道。
「兒臣惶恐。」洛清不好意道。
「哈哈,竟然還有這種事,你竟能把一國公主迷成這樣。」汐帝看著暮染若有所思道。
「皇上,我們汐月兩國是姻親,現在月國有難,汐國不能袖手旁觀那。」暮染拉回正題道。
「朕也正為此事憂心,現在汐國兵力大部分都派往前線和朝國作戰了,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汐帝為難道。
「皇上,我們不要多,兩萬足以,貴國公主與我國太子剛大婚不久,如今貴國若不肯出手相幫,只怕會讓我月國上下寒心,直接影響貴國的聲譽。」暮染道。
「看來公主不但有勇還有謀。」汐帝重新打量了一下暮染。
暮染不著痕跡的拉拉洛清,讓他開口說服汐帝。
「父皇,兒臣舉得她說的有理,現在我們雖然派了大部分兵力去了前線,但守備都城的兵力還是可以調出一部分的。」
「皇上,我得到最近的消息,我們月國之所以連失三城,是因為風國的軍隊中還混有朝國的三萬多精兵。朝國此舉,無非是想把月國一舉拿下,這樣一來,他的後方就可無憂,全力對付汐國,而且事成後,他們定會和風國兩面夾擊汐國!」
汐帝何嘗不知這些呢,但他是怕派兵去月國也無法挽回戰局,若朝國再趁此時攻打汐國都城,那汐國就要陷入危機之中了。「容朕再想想。」汐帝道。
「皇上……」暮染急道。
洛清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自己上前道︰「父皇,這次派兵增援月國于我們有利無害。」
「怎麼說?」汐帝問道。
「其一,我們在其危難的時候幫助他們,將來他們對我們必是心存感激;其二,我們和月國有聯姻的關系,于情也應幫助;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朝國再強,兵力也是有限的,他們大軍在前線被我們牽制,又派去風國三萬,國內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兵力,所以不必擔心他們會趁我們派兵去月國時再派兵深入我們月復部。相反,朝國派兵幫風國,又在前線投入大批兵力,目的就是為了想吸引想我們的注意,讓我們無暇顧及月國,這樣一來,他們就有機會攻佔月國,一旦月國被攻佔,對我們才是真正不利。依兒臣看,這次的打仗重點,在風月兩國的勝敗,而不在我們和朝國上。」洛清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汐帝的眼里一亮,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事一樣看著洛清。他這個兒子一向是才智平平沒什麼建樹,今日的一番話,到讓他心里一動,是不是該重新審視下這個兒子呢。
暮染見汐帝面色猶豫,知道快要成功,接著道︰「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我們月國也不要多,就兩萬,月國是礦產之國,若礦產落到朝國手里,汐國將來會很被動。」
「好了,你說了這麼多,朕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朕就給你兩萬人馬。」汐帝決定道。
「多謝皇上。」暮染充滿喜色道。
「洛清,你今天可是讓朕刮目相看。」汐帝充滿深意的看著洛清道。
「父皇過獎,這都是平日和太子學的。」洛清面露得意之色道。
汐帝見他剛夸兩句洛清就面露得色,暗中不由又輕搖了搖頭。
「父皇,兒臣想隨軍隊一起去。」
「你去干什麼?」汐帝問道。他見洛清瞟了眼暮染,心中了然道︰「好,那你可要好好保護公主的安全。」
「兒臣遵旨。」洛清一臉笑意。
「故事編的不錯,比我的還好。」從汐帝那出來,洛清笑道。
「這個理由最合適,不然怎麼樣,難道要我告訴她,我是月國的細作,所以你認識我。」暮染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討論,現在她一心只想快點回月國。
「現在父皇已經答應了,你還急什麼。」
「明天就出發。」暮染命令般的說道。
回到月國,就意味著她又要在此面對那個人,從上次離開到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能很坦然的面對一切,現在卻又不得不回去,暮染覺得天下在沒有比她更可笑的人了。
這一切洛清都看在眼里,他這次之所以要一起跟著回去,多半也是為此,他放心不下!
第二日清晨,軍隊就出發了,暮染走在軍隊中間,滿面愁容。「太子那邊你要怎麼交代?」暮染知道她這樣一弄,自己的身份是肯定瞞不住了。
「這個,我還沒想好。先別管他,回來再說,況且現在我大哥應該不會有心思注意這個。魏棟那邊的情況不樂觀,我們現在還在和朝國對持,雙方都不敢貿然出兵。」洛清道。
「你可以不用來的,以汐國現在的情況,你應該留在那更好。」暮染道。
「我不放心你,也不想留你自己去面對那些事。」洛清深不見底的雙眸人不敢直視。
暮染覺得心里漲漲的,不知該說什麼。
「到了月國,一切都要冷靜。」洛清交代道。
「恩…」
她已提前已經給月國了消息,所以自從他們進ru月國進內,就有人來為他們引路。這次的行軍速度很快,越是靠近月國,戰爭留下的痕跡越是明顯,到處的斷壁殘垣,荒涼破敗,被染成紅色的草已經開始變色發黑。他們這還是繞著主戰場走的,暮染看到這些心慢慢下沉,像是被無數只蟲子在啃食著。
經過多日的跋涉,他們終于到了月國,暮染的臉色很差,這幾日為了趕路,她已有好幾夜沒有休息過。
雖然一路上,暮染也了解了些情況,但還是需要親自去看一看。她原本是要先去戰場那邊,怎奈月帝召她速回,也只好先把去戰場的事押後。
「染染!」月帝看到暮染,激動道。
「父皇,我回來了!現在情況怎麼樣?」暮染急急問道。
「別擔心,我們月國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加上這次你又請了援兵來,會沒事的。」月帝安慰道。
暮染發現月帝面色很差,說一句話就要喘氣歇一下,手也似乎有些輕微的顫抖。心下一驚,但也不敢貿然開口問。見此她不敢久留,怕影響月帝的休息,兩人似乎都在盡量縮短談話的時間,只是草草的說了幾句,就分開了。
暮染離開後直奔太醫院,而月帝,在暮染離開後,吃力的坐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錢奇瑞趕忙端上來一杯熱茶,月帝拿著杯子的手不停的抖動,水都灑了出來。
「皇上,何苦瞞著公主。」
「其瑞,朕本來就對染染這孩子虧欠良多,加上暮湛的事,那孩子心中已經夠苦了,她那麼孝順,朕怎麼忍心再讓她為我傷心。」月帝用渾濁的聲音說道。
「可是皇上,公主早晚會知道的,到時豈不是更痛苦。」
「能瞞一時是一時,朕會有辦法的。」月帝道。
太醫院內,暮染大發脾氣道︰「再不說實話,本公主就砍了你們。」
「公主,臣等真的沒有騙公主,皇上最近確實因國事操勞才導致身體微恙,但只要幾服藥,就會好的。」太醫們小心道,一邊是皇上不讓說,一遍是公主逼供,他們也實在很難做。
「好了,你在路上答應我什麼,你說回來面對事情你會冷靜處理,別沖動。」洛清來月國後,一直跟在暮染身邊。
「父皇明顯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怎麼可能只是微恙!」暮染不顧洛清的阻攔說道。
「他們是太醫,知道該怎麼做,不要太擔心,我送你先回去。」洛清安慰道。
「你太緊張了,難道你沒發現,從你進ru月國後,精神就一直緊繃著,一刻都不曾放松嗎,你把自己逼得太緊,有些草木皆兵。」洛清把暮染拉出太醫院說道。
也許吧,暮染心道,她有些力不從心。現在的她覺得每件事,都可能成為對月國不利因素,所以她要把它們全部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