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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誰人知曉

「嗯?能夠讓你如此的不顧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

郁璉城微微抬眸,迎上一雙略帶著疼惜的目光,銀眸閃過一絲疑惑,隨後便淡淡地說道。

「你說呢?」

穆以軒輕輕一笑,無須多言地望著郁璉城。懶

「呵,你也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沒有獨立意識的空殼子。」

郁璉城報以一笑,唇瓣微勾,銀眸亦直直地望著穆以軒說道。

穆以軒仍是臉帶笑意,並沒有說話,幽深的眸子清晰地映著郁璉城的影子。乍一看,就完全是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布偶,身上有著無數條看不見的線,正在控制著他。

正在兩人沉默之際,一個不速之客急匆匆地往紫素軒走來,步子略顯急促,神色蒼白空洞,手中握著一把長劍,映著陽光散發著令人心駭的陰森之光。

「璉城、璉城、、、」

蹴足與門檻兒外,一雙滿帶血絲的猙獰的眼楮,直直地盯著正在喝茶的郁璉城,嘴里低低地呢喃著,身影一閃,尖利的劍急速地掠向郁璉城。

「怎樣,你要看著我死在她的劍下。」

面對緊要關頭,郁璉城仍是一副悠然地姿態,轉眸盯著穆以軒,櫻唇微啟,不慌不慢地說道。

嘀嗒!嘀嗒!一滴滴鮮紅的血珠,沿著劍刃凝聚一定的重力,隨後抵不過搖搖欲墜地往下滴落,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反襯得氣氛更加的詭異。蟲

「啊!」

穆以茵被染紅地雙眼,在血珠的濯洗之下,漸漸地找回了焦距,愣愣地望著俯身與郁璉城面前,被長劍刺穿月復部的穆以軒,不堪打擊的抱著快要爆炸的頭,嘶聲長叫。

「如此,可滿意?」

穆以軒微微一笑,月復部的傷似對他沒有一點兒威脅,幽深的眼眸盯著,仍是淡定地郁璉城問道。

「尚可。」

郁璉城輕輕一笑,似還算牽強地說道。隨後眼角的余光掠過穆以軒,帶著些憐憫地望向,一副頹靡無措的穆以茵。

「你想要我的命嗎?」

郁璉城笑得人畜無害,不痛不癢地問著眼神渙散的穆以茵,疑問的話卻並沒有責怪之意。

「血?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想要誰的命!」

穆以茵眼眸中一片血色,盯著穆以軒月復部涌出的滾熱地血,仿佛覺得那鮮紅地血是一鍋滾燙的熱水,將她燙得神智不清,轉眸可憐兮兮地望著郁璉城,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嘴里驚慌失措地說道。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郁璉城微微一笑,穆以軒已經退避到一旁,起身走至穆以茵面前,蹲子,抓住她的柔荑,銀眸微寒,直直地逼向渙散的眼眸,搖搖她的手問道。

「不!她說是你搶走了他,是你害我被他拋棄,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所以——」

穆以茵仍沒有找到焦距,懵懵地望著郁璉城,口氣僵硬的為自個的過錯開月兌。

「所以,你就听了她的話,把煥心散吃下去?你就那麼的愛他,一個只把你當做棋子的男人,竟值得你為他這樣犧牲?愚蠢!」

郁璉城銀眸一勾,面色深沉無比,渾身散發著陰森地戾氣,冰冷的語氣逼得無措的穆以茵一個勁的往後縮,奈何手被死死地抓住,似被人掀開了一個傷疤,那里的傷是多麼的猙獰嚇人。

郁璉城狠狠地甩開穆以茵的手,陰惻惻地說道,銀色的翦眸卻瞥向一旁鎮定自若地穆以軒,最後兩個字似乎是在對他說的。

「小師妹?」

夏邑杵在門外,瞧著穆以茵一副受挫的頹靡模樣,忽然間覺得,還是以前那個常與他拌嘴的小師妹,比較讓他喜歡。如今的她,就像一株衰敗的鈴蘭,沒有任何的氣色可言。

「茵兒,你到底瞞著我們什麼事?」

穆以晟亦帶著些憐惜,畢竟是他自個的妹妹,落得如今這番下場,再怎樣也不會在一旁落井下石,反而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煥心散雖能是人的意志渙散,可若不是心中存在念想,斷不會發揮作用,從而導致神智不清,做出些無法控制的事兒。而煥心散的後遺癥,則會使人的記憶發生紊亂,以前的事完全地變混了。」

郁璉城重新尋了一個椅子坐下,饒有趣味的盯著癱坐在地上的穆以茵,慢慢地解說道。

穆以晟一听,眸光微黯,稍稍沉思片刻,起步走至穆以茵身前,目光憐憫的望著她,隨後將她扶起來,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沒有辦法嗎?」

「你們要看著天下血流成河?」

郁璉城沒有回答穆以晟的話,抬起低垂著的眸子,反而問著一旁的穆以軒。

「呵呵、、選擇權在你的手上,不是麼。」

穆以軒輕聲一笑,幽深的眼眸閃動著勝利的光芒,望著郁璉城意味深長地說道。

「很好!」

郁璉城銀眸微幌,心中泛起一股冷意,微微咬著下唇,良久才說出這兩個字,抬眼掃視一圈在場的人,最終以令人不解的沉默離開了現場,丟下一個爛攤子不知誰來收拾。

郁璉城面色蒼白,步履恍惚,似非常疲倦的拉聳著腦袋兒,拖著沉重的身子漸漸地向著暢沁園走去。

或許,那兒才能給予她一點安全。

「少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奴婢瞧著您的臉色有些蒼白?」

惜珠正要領老夫人的話,去廚房里取些蜂蜜,不料剛走出庭院,在小徑上撞見了郁璉城。惜珠見她一副

躊躇疲憊的模樣,便打住腳步,上前微微地躬身,隨後一臉關切地問道。

「無礙。女乃女乃可在屋內?」

郁璉城听到有人在與自個說話,便也停下步子,抬眸望去,一張熟悉的臉容映入銀眸中,唇角微微一勾,語氣平淡地說道。可即使如此,溫和的笑容及話語,仍掩飾不掉她眉宇間的憂愁。

「在呢,少夫人您要進去瞧瞧麼?」

惜珠仔細地觀察著郁璉城的神色,見她雖如此問,卻仍猶豫不定地,不知是否進去暢沁園的門,便問了一聲。

「嗯,惜珠姐姐你去忙,我認得路。」

郁璉城晃了晃神,將目光落在了惜珠的身上,隨後微微一笑,便對惜珠說道。

惜珠聞言,微微躬身,見郁璉城順著小徑走向暢沁園,心中想著︰似乎少夫人近來清瘦了許多,待會兒順便取些補品,權當老夫人的心吧。

郁璉城走近暢沁園,躊躇片刻,才掀開帷簾進去,走了幾小步,便听得老夫人的嘆氣。

「哎,打從紫湘丫頭走後,璉城也安靜了許多,也不知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老夫人幽幽嘆了口氣,清明的眼眸中閃爍著憐愛,手中的茶正泛著裊裊白霧,直直地往上散開,一下子令老夫人的臉容多了一絲憂愁。

「老夫人,您若是想少夫人了,奴婢這就去請少夫人過來。您莫要嘆氣,仔細少夫人知道了,有添一分愧疚了。」

探湘柔柔一笑,接過老夫人手中的茶,十分溫和清柔地寬慰著嘆氣的老夫人。

「可不是麼,少夫人可是最孝敬老夫人您的,要是知道她給您造成這樣的困擾,那豈不是少夫人的不孝?」

春瑞亦開口勸解著心情郁郁的老夫人,一張直率的笑臉,卻是讓老夫人的心寬慰了不少。

「貧嘴。」

老夫人眉梢帶笑,畢竟是自個一手教的丫鬟,總能模著自個的心思,也多了一份溫情。

「奴婢們都是實話實說,怎就成了貧嘴呢,最多也只不過是替老夫人解解愁罷了。奴婢去請少夫人來,老夫人可歡喜?」

迎雪也摻和上一句,瞧著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便接著說道。

「難得女乃女乃和各位姐姐如此掛念,那璉城這就不應該叫做,不請自來了。」

郁璉城唇角微勾,舉步向前,人還未走進去,輕柔溫和的聲音便飄了進去,令正在開懷的幾人,臉色露出了喜色。

「璉城啊,臉色好似蒼白許多了,人也清瘦了不少。無論怎樣,也要好好地照顧自個,莫要把自個的身子弄垮了。女乃女乃需要你,琛兒也是不能失去你的啊,畢竟你們的緣分是早早就注定好的。如今,琛兒已經把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就不要計較他的從前。」

幾個丫鬟屏退後,老夫人便拉著郁璉城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道。

「女乃女乃,幾日後,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郁璉城輕輕一笑,凝望著慈祥的老夫人說道。

「可有期限?那你可要小心些。」

老夫人見璉城輕搖著頭,便呼吁著氣,目光慈愛的望著郁璉城,叮囑著說道。

「女乃女乃,若是他能讓你們安心,我可以將他留著。」

郁璉城感激一笑,隨後認真地說道。

「罷了,如你所說,不過是一個布偶,留著只會徒增傷感。」

老夫人知道郁璉城所指的人,搖了搖頭,便對郁璉城說道。

郁璉城微微一笑,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怕是穆家的人都知道,只是都在等著她如何處理罷了。因為,她與穆以軒有著夙緣,而如今的穆以軒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也必須由她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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