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紫薈堂出來,郁璉城獨自一人走在抄手游廊上,暖玉幾人被打發會浣溪苑,自個到賬房走一趟,把賬簿還有些事交給張叔,她隨後便會回去。
抬眸遙望,忽然間就覺得這長廊甚是長長的,好似永遠都走不到頭一般,蹴足而立,心中空洞得像是被蟲子腐蝕了。
片刻的失神,努力的搖了搖頭,仍覺得心空洞得厲害,踏步走去,迎著微微寒風,不算太凌厲的風刃,卻還是狠狠的刮痛了她。
七拐八繞後,耳際傳來一道劍鳴,聞聲走去穿過門廊,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俊俏的男子正在雪地上舞劍,劍若游龍一般柔婉飄逸,隨著飛揚而起的雪花,更顯得他的溫雅氣質。
男子似察覺到有一雙眼楮正在看著他,便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對上一雙銀色的翦眸,微微一愣,見女子沖她淺淺一笑,更是失了魂一般的呆滯。
「刑公子很是勤快,這樣冷的天亦出來練功。」
郁璉城見他一副失了魂的樣兒,也未在意,便開口說道。心里琢磨著,穆以茵應該在翰墨苑,否則他也不會來此處練劍。
「少夫人過獎了,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刑戰晃了晃神,覺得自己失禮了,走至門廊上,微微抱拳,帶著些歉意說道。
「你可是有事要問我?」
郁璉城迎上刑戰有些迷糊的眼眸,唇瓣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身子依靠在門廊上,若有所指的說道。
「在下有一疑問,或許少夫人能解答。」
刑戰心中一愣,不再猶豫,開口說道。明亮的眼中閃動著肯定,心中的疑問也只有郁璉城能解答,困擾了他許久的疑問。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問吧。」
郁璉城眸光一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刑戰,唇瓣的笑容愈發的深邃了些,帶著幾分嬉笑的說道。
「兩年前,我曾奉命看守藏經閣,那一夜來了不少客人,其中有位很是令我疑惑。她只是在藏經閣外,就這樣看著,並未有任何的行動。我亦相信她,可那一夜,盜走大玄賦的人不是她。可是,我曾與那人交過手,猶記得他有一雙很漂亮的銀色翦眸。就如少夫人你的銀眸一般,在月華下閃動著璀璨的光芒,很是漂亮。」
刑戰認真而嚴肅的說道,想起那一夜的事,似乎還有些懷念,但又有些疑惑。
「你可知大玄賦的奧妙?」
郁璉城僅是淡淡一問,銀色的翦眸眺望著天際,沒有了任何的焦距。
「我只知那是本門的至寶,听掌門說起過,不可輕易的出世,否則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刑戰搖搖頭,不解郁璉城為何要這樣問,難道她知道大玄賦的奧妙。
「凡練成大玄賦者,將會擁有不死之身。」
郁璉城收回目光,直直的望著刑戰的眼楮,一字一字的說道。
「不死之身?!」
刑戰眸光一迸,心中一駭,若真如郁璉城所說的一樣,那豈不是要大禍臨頭了。
「你且安心,你擔心事是不會發生的。」
郁璉城見他一副驚惶的表情,便出聲說道。微微一嘆,那人不過是沖著她來,畢竟她是圖壁的公主,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