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湘,你好生照看著四小姐,我覺得有些乏要回去浣溪苑,暖玉。」
郁璉城低垂著眸子,有氣無力的對紫湘說道,喚來暖玉至身旁,晃悠晃悠的由暖玉扶著就離去了。
一屋子的人,看著剛才還生氣勃勃的郁璉城,此刻竟變得那般的安靜、疲倦、脆弱?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穆以琛,帶著一點兒討厭、生氣、責怪。
穆以琛望了望離去的背影,再迎上一屋子人的怪異目光,心有些虛了,方才他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
踏步在雪地上,昂著臉迎著飄落而下的雪花,一點一點柔軟而冰涼的雪花打在臉上,令她的思緒更加的清醒了一些。人的大腦真是奇妙,不過是一閃而過的刀刃,竟能劃開這般大的口中。
暖玉手中拿著郁璉城的披風,跟在她的身後,任由她迎著冷風迎著雪花,在她的面前,璉城會沒有太多掩飾。總是那麼放心,把真實的情感表現出來,讓暖玉既開心有擔心。
蹴足而立,兩雙眸子直直的望著灰白的天空,一朵朵雪花從上方盤旋落下,滴落在眸中,漸漸的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啊嚏!阿嚏!」
「少夫人,好端端的,怎麼就得了風寒呢?」
玉香接過芸檀端來的姜湯,端給半躺在床榻上的郁璉城,有些疑惑的問道。
「玉香姐姐,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沒瞧見,昨日兒小姐在雪中站了好久,不染上風寒才怪!」
暖玉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可動作卻比郁璉城快了一步,接過玉香遞來的姜湯,仔細的吹著,嘴上不饒人的說著。
「小妮子,翅膀長硬了是不是,敢說主子的不是了。」
郁璉城輕彈了一下暖玉的額前,一邊喝著她喂到嘴邊的姜湯,一邊佯裝著生氣的模樣,銀眸中劃過一絲溫暖,似責罵的說道。
「少夫人,你就莫要怪暖玉了,她這不也是關心你嗎。」
芸檀站在了出來,幫著暖玉說話,倒也說得很對三人的心。
「鈴兒見過少夫人。」
芸檀去掀簾,不多時便帶著鈴兒進來,鈴兒向郁璉城行了行禮。
「鈴兒?是不是你家小主出事了?」
郁璉城心中一驚,銀眸中劃過一絲擔憂,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按她的推測,紫湘的身子還未到燈枯之時,除非出了些事,否則不會生變的。
「回少夫人,我家小主無恙。」
鈴兒見郁璉城誤會了她的來意,便出聲說道。
「呼,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來所謂何事?」
郁璉城似松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找的一個知心的人,若就這樣失去了,那該是一種怎樣的遺恨。見幾人皆疑惑的望著她,便收起方才的失神,問著鈴兒道。
「哦,我家小主讓鈴兒來給少夫人帶個話,讓少夫人您快些去前廳,好像是有客人來了。小主追著四小姐去了,特意讓鈴兒來告知您一聲。」
鈴兒愣了愣,回過神來,應著郁璉城的話。
「這可怎麼使得,我家小姐剛染了風寒,不宜外出。」
暖玉當下就站了出來,反對著鈴兒的話,替郁璉城的身子著想道。
「暖玉,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郁璉城輕喚了一聲暖玉,隨後柔聲對鈴兒道。
「暖玉啊,待得在這兒,就不要想著有多少安靜日子。」
待鈴兒走後,郁璉城將剩下的姜湯喝下,銀眸中帶著一絲冷意,對著有些不悅的暖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