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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酒吧紛爭

佛曰︰五百年一次輪回之苦。五百年,彈指一揮間,五百年,又是如此的漫長無期。蕭逸軒覺得自己好像又輪回了,帶著前世的還未完全忘卻的記憶,來到這一世,一晃就是許多年過去了。蕭逸軒對時間的概念淡薄到了極點,以至于來到這一世,究竟是二十幾年了,還是三十幾年了,蕭逸軒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是蕭逸軒很清楚自己來到這個現代化的大都市究竟有多長時間了,到今天為止,不多不少,九個月整。雖然是大都市,很不幸的是,蕭逸軒的診所只能開在遠離市中心的一隅,既偏僻,又髒亂的小地方,因此,蕭逸軒看起來也讓人覺得邋遢頹廢,特別是那雙眼楮,總也睡不醒似的。

從中午一直到晚上都沒有病人。其實一天也沒幾個病人;但只要有一個足以稱得上病人的病人來看病,診療費就足夠蕭逸軒揮霍十天八天的甚至幾年。

蕭逸軒的診金有時候很便宜,也就兩三塊錢;有時很昂貴,上百萬、甚至上千萬也說不定,但是,蕭逸軒在這城市,直到現在收入最昂貴的一筆診金,也就十萬元,和他自己定下的診金相去甚遠。

因為一般的小病,蕭逸軒最多只收藥品成本費;對于那些有重病又沒錢醫治的病人,蕭逸軒往往是連藥費也收不全,只是象征性的收取十元二十元的,根本就不賺錢。

其實,蕭逸軒什麼時候又缺過錢呢?月兌掉白大褂,隨手抓起一把百元大鈔塞進口袋,蕭逸軒鎖上門,去他最常去也最喜歡去的地方︰午夜玫瑰酒吧。

午夜玫瑰,听這名字就讓男人想入非非。午夜,而且還有玫瑰一般的女人。

燈火輝煌的街道中間,午夜玫瑰正在悄然綻放。

午夜玫瑰之內,美酒的香醇,女人身上刺鼻的劣質或優質的香水味,男人身上的煙草味,混合在一起,強烈的刺激著蕭逸軒的感覺神經。

領舞女郎極度夸張的扭動水蛇般的腰肢和高翹的臀部,或急或緩,散發飛揚,帶動男男女女瘋狂消耗著活力四射的青春。

邪腔怪調的喝彩聲和尖銳的口哨聲響起,不用看也知道又是哪位帥哥或美女的舞姿瘋狂到了極致,發泄著青春的躁動和奔放,引起了男生、女生的羨慕和共鳴。

蕭逸軒喜歡這氣氛。但蕭逸軒不喜歡跳舞,喜歡看,特別喜歡看美女的舞姿,瘋狂的幾乎要歇斯底里的舞姿。

蕭逸軒不需要發泄什麼,他是午夜玫瑰的常客,有時一周要來七次,有時候一連兩三周不來一次;同樣,他的私人診所也許一周七天營業,也許連續兩三周沒有一天營業的。當然,一連兩三個星期不來午夜玫瑰的情況很少,大概也就一次吧。

沒有女人來找蕭逸軒,因為蕭逸軒頭發凌亂,一臉胡子拉碴的,一身舊得不能再舊的牛仔服套在身上,雖然合身,但根本無法引起任何女人的注意。

在午夜玫瑰里,像蕭逸軒這樣的,最多是個拿錢找醉的。

當然,如果蕭逸軒肯花錢,也許能找一個廉價的小姐,至少三十開外的小姐。三十開外的小姐,蕭逸軒根本沒胃口。

蕭逸軒的胃口很高。不是極品女人,很少能吸引蕭逸軒的目光,因為所謂的美女,蕭逸軒見得多了。當然,不是極品也可以,至少也得有小家碧玉的風韻。

對于女人,蕭逸軒信奉一條︰好的女人是用來賞心悅目的,並非要一定弄到床上。養眼,什麼叫養眼?蕭逸軒的眼球此刻就盯著幾個充滿朝氣的小美女,雖然不是很美,但是舞姿的熱烈、奔放,舉手投足之間的活力四射,的確讓人賞心悅目。

就這麼讓刺耳的音樂和煙酒的味道把自己燻得昏頭昏腦的,蕭逸軒終于起身向大門走去,突然,夾雜著驚恐的尖叫聲讓蕭逸軒忍不住回過頭去看看,男男女女四處閃躲,把三男一女亮了出來。

「靠你老母!讓你馬子陪哥們玩玩,又不是讓她去賣!小子,還不給快點兒我們老大賠禮道歉!小妹妹,過去陪我大哥喝兩杯,哥哥絕對會讓你高高興興的離開這里!」一個小混混伸手向小女生抓去。

「你們想干什麼!小心少爺我廢了你們!」女生身邊的男生油頭粉面,擺出一副有氣無力的跆拳道花架子,倒也蠻有震懾力。

另一個小混混撇撇嘴︰「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找死啊!丫的,老子廢了你!」說完,一個黑虎掏心,出其不意的一拳擊中男生胸口,而男生橫切出去的手刀也恰巧砍在小混混的脖子,小混混登時頭暈目眩,噗通摔倒,男生也捂著胸口不住咳嗽,顯然中的這一拳不輕。

又是幾個小混混沖過來,男生臉色微變,拉著女生就跑,沒兩步就被六個小混混圍住,二話不說,雙方打斗起來。

女生嚇得尖叫不止,四處求助。周圍的人紛紛後退,把兀自搖頭道蕭逸軒讓了出來。女生仿佛抓住了救命草,拽著蕭逸軒的胳膊︰「求你,把手機借我!求你了!」女孩情急之中拉住蕭逸軒,也不想想蕭逸軒這樣的舍不舍用手機。

此時,和女孩一起的男生已被擊倒,六個小混混也有兩個倒地不起,其余四個一陣拳打腳踢,還不過癮,其中一個走到場邊,抓起酒瓶敲碎奔回去︰「操!老子給你小子破破相,看你還怎麼吊馬子!」

蕭逸軒嘆了口氣,右手把嘴里叼著的牙簽拿出來,左手推開女生,又好像被女生推了過去似的,正好攔住小混混。

「媽的,找死啊!」小混混手里的半截酒瓶直插蕭逸軒並不算太難看的臉,眼看蕭逸軒就要破相,小混混手中的半截酒瓶掉了下來,人也倒飛回去,撞翻桌子,在地上翻滾不停。

女生目瞪口呆的看著蕭逸軒,又看看地上的酒瓶,趁著人多眼雜,匆忙跑過去把半截酒瓶撿起來,看了一眼,伸了伸舌頭,又狠狠摔在地上,半截酒瓶登時粉碎。女生又看看其他人,見所有的人都再看那個翻滾的小混混,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廢了他!」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響起,登時一陣酒瓶碎裂聲響起,四五個小混混沖過,手里提著半截酒瓶、板凳,直奔蕭逸軒身上招呼。

「住手!」嬌喝聲傳來,午夜玫瑰的老板藍翎走了出來。這是一個看上去讓人覺得很不容易接近的女人,因為她很美,那種冷艷的美。雖然相距不算近,蕭逸軒還是能夠很清晰地看到那張讓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素顏。

也許,自己來這里,為的就是想看看這張臉吧,蕭逸軒苦笑一下。轉過身去,推開眾人就要離開,卻被小女生一把拉住。感覺小女生微微發抖的身體,蕭逸軒停下腳步,任由小女生抱著胳膊。

「想打架的出去,這里不歡迎!白龍,看看是什麼人鬧事,要不要送警局!」藍翎的語氣很生硬,不容置疑。

白龍四十來歲,帶著兩名小弟走了過去,見到蕭逸軒和對方幾個人,不由得微微一愣︰「蕭老弟,怎麼是你啊?」

「藍老板,我們少爺不過是來找樂子的,沒想到你這里的小姐不給面子,嘿嘿,藍老板,這生意你是不想做啊!」一個小混混說道。

「我不是這里的小姐!我是來玩的!是你們非禮我,還傷了人!」驚魂未定的女生跑到蕭逸軒身邊,「是這個大哥哥打抱不平的!」女生對躺在地上的男生很不在乎,瞅上兩眼,發現男生已經勉強站起來,嬌哼一聲︰「沒那個本事就別逞能,挨了打不說,淨丟人!」男生看看女生,齜牙咧嘴的整理衣服,也不反駁,只是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白龍看看女生,臉色微變,急忙掩飾著對蕭逸軒笑笑,轉身朝小混混說道︰「你們少爺是誰?為什麼到這里來鬧事!」

小混混顯然有點畏懼白龍,人的名樹的影,白龍在這里的名氣不算小,一個人對付二三十個小混混,也說得上不費功夫。

沒等這個混混開口,另一個說道︰「白老大,少在這里裝了!我們少爺要跟藍老板親自談談!放心,我們少爺不會動粗唐突佳人的。」

「啪!啪!」兩個巴掌抽過去,接著又是一個橫踹,亂嚼舌頭的小混混登時連滾帶爬。白龍刷的一聲竄過去,一腳踏在混混的胸口上︰「不想死的就給老子滾出去!告訴你們少爺,老子不管他是誰,想在這里鬧事,老子就能滅了他全家!」

白龍分明就是在叫陣,打了孩子娘出來,打了這些小混混,那個什麼少爺的也該出面了吧。白龍眼角的余光向人群搜索著,他不擔心什麼少爺,他擔心這些混混是故意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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