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天已經慢慢開始熱了起來。
命白看到死紅和殘情閑來無事,再加上自己也是悶得慌。
就跟夏侯賞樂說了一聲,三個人一起出宮去散散心了。
看著三個人的身影,夏侯賞樂輕嘆一口氣。
沒認識她之前,這三個人哪個不是自由自在慣了的人,現在讓他們悶在這樣一個皇宮中,真是難為他們了。
「小姐,我們要也要跟著出宮嗎?」
雪舞看到夏侯賞樂臉上的神情,以為她也想出宮,立刻上前問了一聲。
「雪舞,你對殘情……」
夏侯賞樂沒有回答雪舞的問題,只是淡淡地問了她一句。
雪舞看著已經消失的幾個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小姐這樣幸運的!殘情一直都覺得對不起殘愛,他的命是殘愛救下來的,想想他的性格,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殘愛,也就永遠都不能夠接受我的感情!」
淡淡地話中略帶哀傷,夏侯賞樂本以為雪舞永遠都是快樂活潑的,沒想到原來她的心中也有這樣傷感的時候。
是要怪自己一直都想著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她嗎?還是說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看到雪舞那種沒心沒肺的開心呢?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自己會有遺憾嗎?人都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就算是殘情記得殘愛為他所作的一切,但並不一定就要讓殘情永遠都不能夠接受別的女人啊!」
夏侯賞樂拉著雪舞的手,有些心疼地看著這樣一個表面開心,其實心中也有著苦楚的她,這麼多年來,或許自己早就習慣了,每天看到的雪舞都是開心的吧!
听了她的話,雪舞只是淺淺一笑,臉上帶著讓人心疼得柔情。
「小姐難道不知道嗎?殘情對小姐的感情一直都是特別的,就算是他忘記了殘愛,也不會接受我的!」
說這些的時候,雪舞對夏侯賞樂並沒有任何的嫉妒,只是覺得自己太過平凡了,才會在和殘情一同在血營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到他愛上了夏侯賞樂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愛上了那樣一個冷冷的男人!
「雪舞,我……」
「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思都在皇上的身上,只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夠勉強的,就像是我不能夠勉強殘情喜歡我,你也做不到不讓殘情喜歡你!」
「雪舞,對不起……」
夏侯賞樂有些難受,她一直都知道殘情喜歡她,甚至以前還借著酒醉來跟自己告白,但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明確地說過,自己不會喜歡殘情的,可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心思一直都沒有斷過。
現在听到雪舞這樣一說夏侯賞樂突然就有種自己搶了雪舞喜歡的男人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很不好受的感覺!
「喜歡一個人,有的時候並不是一定要佔有他,現在看到殘情能夠月兌離血營,過一些正常人的生活,其實我的心里就已經很開心了!如果上天注定了讓我的這一份沒有任何的結果,那麼就這樣看到他,看到他好好的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雪舞望著遠方痴痴地說著,然後握緊了夏侯賞樂的手,對著她莞爾一笑。
「小姐,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我都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主子,都是我雪舞這一輩子可以用命來保護的主子!」
回了雪舞一個感激的笑容,夏侯賞樂的心中暖暖的,一輩子能夠有一個人這樣忠于自己,這也是一種幸運了!
出了皇宮的幾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三個人本來就對什麼都沒有特別的愛好,喝酒?不愛!逛青樓,沒興趣!
「命白,你說你非要出宮干什麼?」
死紅有些不悅地看了命白一樣,有這樣的功夫還不如多看點書,或者睡覺也好!
「就是,還不如在梅園發呆呢!」
殘情也附和著死紅的話,看到這樣兩個人,命白搖了搖頭,真是沒出息啊,整天只知道看書睡覺,就不能夠出來逛逛,看看人也是好的啊!
「難道你們整天呆在皇宮中不覺得悶嗎?算了,知道你們兩個根本就不知道悶是什麼意思!」
沒等兩個人回答,命白就搖了搖手,算是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三個人又這樣在大街上無聊地走著,突然命白看到前面圍了一圈的人,立刻跑了過去。
無奈之下,死紅和殘情也跟了上去。
三個人雖然脾氣各不一樣,但是站在一起也讓人覺得看起來格外地舒服。
「小哥,這里是干什麼的?」
命白拉著一個年強人問了起來。
卻被人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白眼歸白眼,那個年輕人還是用一種非常鄙夷的口吻回答了命白的話。
「看你這個人白長了這一副好皮囊!這軟香閣新來了一位花魁,今天啊,是這個拍賣花魁的日子!大家當然是來湊熱鬧順便看看著花魁長什麼樣了!」
軟香閣!
命白抬頭一看,可不是嘛,軟香閣的匾牌還掛著呢!
上一次來這里還是為了幫助夏侯賞樂找出陷害她的人,沒想到都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啊!
看著跟在後面的兩個冰塊,命白勾唇一笑。
「走,帶你們進去見識見識!」
兩個人無奈,只好跟著命白一起進去了。
「喲,這位公子面熟啊!」
菜白白扭著腰肢來到了命白的面前,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臉上還帶著媚笑。
「白白姑娘,見到我不用這麼開放吧?可惜,我今天是來看花魁的,不是來看你的!」
命白輕輕一推,就把菜白白推到了一邊,她也不生氣,只是拿著手絹掩嘴一笑,滿身的風塵味,煞是讓人覺得可愛。
「看你說的,你來看花魁,可花魁是我家的,那不就是來給我送錢的嗎?這天下誰人不知道我菜白白最愛錢了?見到你這當然要高興一點了,你說是不是?」
死紅和殘情只是安靜地看著命白和菜白白這樣打情罵俏,良久之後,菜白白才從這里離開。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調戲姑娘的啊!」
看都不看命白一眼,死紅淡淡地說了一句,這讓一直對死紅情有獨鐘的命白是有口難言啊。
糾結了很久,命白才紅著一張臉輕輕嘟囔了一句。
「可惜她不是你,她要是你,我更開心!」
死紅只是白了他一眼,也就什麼都沒說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軟香閣的二樓上露出了一個台子,一看就是給那花魁準備的。
「今天呢,是我們軟香閣的花魁香兒姑娘拍賣的日子,不過可是說好了,我們香兒只賣藝不賣身,出價最高的客人將會成為我們香兒的入幕之賓!」
菜白白妖嬈萬分地說著,看著底下擁擠的人,臉上露出了笑意。
「娘的,賣藝不賣身,那大爺我出錢做什麼?」
「就是,又不是仙女下凡,想看女人我回家看自己的婆娘去了,干嘛要花錢來你這看?」
對于這花魁說賣藝不賣身,大家都是不滿,菜白白听了這樣的話,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手。
就有一個丫鬟攙著一名身著白衣的姑娘站在了菜白白的身邊。
那姑娘只是往樓下一看,所有的聲音就都沒了。
那容貌,說是月里嫦娥也不為過,尤其是那一身白衣,更襯托出她的出塵月兌俗。
別說出高價和這樣的姑娘只是對坐談詞了,就是這樣遠遠地看上那麼一眼,他們也是心滿意足的啊!
「真漂亮啊!」
「真美,比我家那婆娘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殘情還是低頭喝著酒,命白看了一眼也是贊嘆不已啊。
這世上的漂亮姑娘真多啊!
可惜他……
看了一眼死紅,命白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
「喂,殘情,你也別只顧著喝酒,既然來了,就抬頭看上那麼一眼嘛!」
被命白奪下了酒杯,無奈之下殘情只好抬頭望上面看了一眼。
只是那麼一眼,殘情就愣住了!
雖然是化了妝,換了發型和衣服,但是這模樣,這身材,他是無論也忘不了的。
「殘愛!」
只是這樣輕喊一句,殘情人就已經躍上了台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準備往下帶。
「我說這位公子,如果你想見香兒,那就先出錢!」
菜白白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擋住了殘情的去路,臉上帶著冷笑。
「讓開!」
「出錢!」
「讓開!」
「出錢!」
兩個人誰也不讓,命白張著嘴看著殘情的壯舉,他還以為殘情吃素的呢!
沒想到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還不去解決了!」
听了死紅的話,命白連忙躍了過去,從懷中模出一把銀票塞在菜白白的手里。
「這些總夠了吧!」
殘情轉身看著白衣女子,眼中一片平靜。
「殘愛,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
掙月兌了他的手,殘愛看都沒看殘情一眼,就走到了菜白白的身邊。
「公子認錯人了,我叫香兒,不是你要找的殘愛,還是請回吧!」
「不會的,我不會認錯人的,你手上的蝴蝶標記,你就是殘愛!」
「公子認錯了,這不過是以前覺得好看紋下來的,現在軟香閣中很多姐妹都有這樣的蝴蝶!」
殘愛還是冷冷地說著,殘情看到她這樣,什麼都沒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下樓出了軟香閣。
死紅命白也連忙追了上去,殘愛看著他的身影,久久地出神。
「何必呢?」
「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