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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華燈初上,一個城市黑暗與光明的交接點,奢華,低靡,瘋狂!

本市最有名的夜總會——夜宴,每當夜幕拉開時,它總會是那顆最耀眼的明星。

二樓的包廂內,一對對男女做著極其曖昧的動作,有人需要錢,願意付出,有人願意付錢,找服務,這也是夜宴的一大特色。

夏一航,很不喜歡這種場合,為了壯大天使基金,不得不跟這些有錢有勢的人打交道。這本來是夏雲負責的,但是畢竟是這種地方,怕夏雲出事,他就代替她來了。

輕輕關上包廂的門,他逃了出來,從二樓向下望去,夜宴里,人們的各種**都展現無遺。

舞池里,俊男靚女門,跟著低沉重音樂的搖滾歌曲,拼命的搖晃著靈活的腰肢,舞池中央的小舞台上,舞娘穿著極其少的亮片布料遮蓋住重要部分,在大跳鋼管舞,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風情萬種,吸引著整個夜宴男人們垂涎欲滴的目光。

走過走廊,一對對男女互相依靠,搖搖晃晃的從他身邊走過,夏一航如凡塵世俗之外的王子一般,高貴。

下了樓,在走出門時,掃了一眼,頓時停住了腳步。

吧台上,那個被兩個男人圍在中間的女人不是冷月嗎?

夏一航眨了眨眼楮,再次看去,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那個坐在吧台上,舉著酒杯拼命喝酒的,就是冷月。

夏一航快步上前,一把從兩個男人身邊拉過喝多的冷月,扶著冷月正想往外走,剛邁出一步,就被叫住了。

「小子,想帶走我們的女人,也要等到我們玩夠了啊!不懂夜宴的規矩啊,來來,老子告訴你!」

夏一航扭頭順著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轉身望去,這才注意到了男人的臉,黑漆漆的望過去,男人身上的白色短袖格外顯眼,袖口處跟胸前的刺青時隱時現,凶悍的表情像是在捍衛自己的獵物般,叫囂著。

「你誰啊!」

夏一航看了一眼依靠在他懷里,眼神迷離的冷月,沒有回她的話,只是一用力,將冷月拉到了他身後,擰起眉頭,抬起頭,看著刺青男,「我現在就要帶走她呢?」

刺青男冷冷哼了一聲,上前,對上夏一航的眼眸,仰首挺胸,十足的自以為是的大爺作風,指著夏一航整潔的白色西裝上大展狂傲,在他的胸前指指點點。

「喂,小白臉,你也不在夜宴打听打听,我是誰,竟然敢跟老子搶女人,想死啊」

平時書生溫文爾雅氣質的夏一航,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在刺青男伸手指著他的時候,迅速抓住男人的手,一個轉彎。

「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手臂像是折了般,疼痛感漲紅了臉,夏一航站在男人背後,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另一個男人,鋒利的目光下,那男人後退了幾步,不敢再上前。

「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不過,我今天非要帶走這個女人!」

夏一航的手稍微一用力,刺青男就緊接著發出一聲哀嚎聲。

「啊——,大哥,饒命啊!我同我同意

夏一航手一松,刺青男彎著身子,另一只手握著剛剛被擰的手臂,表情極其猙獰,偷偷的抬起眉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剛剛這位小姐喝了很多酒,總要把酒錢給付了吧!」

夏一航雙手撫了撫搖搖欲墜的冷月,憋了一眼刺青男,掏出一張卡「啪」的一聲甩在了吧台上。

「把剛剛這位小姐的酒錢結算了,順便給我一間包房!」

說完,連看都沒看,抱起冷月朝著二樓走去。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在二樓找了一間還算安靜的包房,將冷月放到沙發上,長長的頭發遮擋在臉上,冷月不舒服的搖搖頭,夏一航縷過冷月臉上的發絲,露出女人紅潤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冷月的體溫有所上升。

冷月手伸過來,擋掉了夏一航的手,一個翻身,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夏一航用雙手托住冷月的身體,一下子又抱了起來,放她坐在沙發上,從玻璃桌上取來兩瓶礦泉水,把手弄濕後,輕輕拍打冷月的臉,再灌了幾杯白開水後,冷月才慢慢清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楮,等了很久,她才看清楚眼前模糊人影的臉,

哥?」

冷月的聲音很低,很沙啞,還有一些不確定性,但依舊有著很大的誘惑力,使夏一航心頭一緊,蹲在沙發前,微微仰視著眼前有些凌亂的女人。

「你怎麼會在這?」夏一航問,

我怎麼會在這?冷月使勁的搖搖頭,努力的使自己可以再清醒點,抬頭瞅了瞅四周,嘴里含糊不清的反問道︰是哪?」

夏一航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輕輕的握住冷月的縴細手臂,從玻璃桌上又遞給冷月了一杯白水,回答道︰「夜宴。」

一口而進,冷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眉頭一揚,兩只手拍了下夏一航的肩膀,冷冷笑道︰「夜宴?」

冷月定了定身,胃痛加上心痛一擁而上,淚水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小手握拳重重的打在夏一航的胸膛上,瞬間她只想找一個發泄口。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弄醒,一航哥,為什麼?我只想好好的醉一下,只想忘掉一些事情,為什麼你要出現?你知道嗎?你的出現,我會更痛苦!」

夏一航抓緊固定住冷月的手臂,晃了晃冷月的身體「丫頭,清醒點,你知不知道,剛剛你很危險。」

清醒?

冷月破涕而笑,就是因為清醒了,她才感覺到很痛,很難受,連呼吸都能感覺的痛。

人家都說一醉解千愁,一醉方休,就會什麼痛都沒有了,所以下午她自己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找了個最亮最亮的酒吧就進來了,向吧台帥哥調酒師要了本店最烈最烈的酒。

透明的酒杯里,紅,黃,綠,三種顏色的液體有層次的排列著,她輕輕抿了一小口,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直到胃,隨後她感覺的到的就是暖暖的熱熱的,幾口下去後,除了手腳無力外,她腦袋還是清醒的,心還是痛痛的。

她叫囂著,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再來!

幾杯下肚後,麻木的感覺慢慢襲來,頭昏昏的,視線模糊,她才終于感覺心沒有那麼痛了

她喜歡喝醉的感覺,腦袋可以變得空白,什麼也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就好像不存在一樣,一切都是浮雲。

冷月打了一個「閣」酒氣再次席上來,嗆上鼻子,一陣反胃,恍惚中,她一把推開夏一航,跑到洗手間,俯子干噦了起來。

一天都沒有吃什麼,她根本就吐不出來什麼,只是感覺胃燒的疼。

夏一航輕輕拍打著冷月的背,「小月,你沒事吧?」

打開水龍頭,雙手接住水,涮了下口,在用清水沖了幾下臉,這下冷月才算是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抬起頭,看著鏡子里,頭發亂作一團,凌亂不堪的女人,旁邊站著一個永遠都是那麼優雅的干淨男人,冷月突然冷冷一笑。

這就是人與人的距離吧!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注定的遙遠距離。

一個是赫赫有名秦氏集團的總裁,一個是金融界奇才,天使基金負責人,一個是夏家的千金大小姐,金錢,地位,名譽,他們樣樣俱全,只要是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而她呢?

父親不詳,幼時喪母,遭過棄養,被人誤會過是小偷,背負著小三女兒的名字,現在成為了一個傍大款下賤的情婦?

胃痛後,蒼白的臉上,掛起一個無助後無力的笑容,她對著鏡子里如王子般的男人說︰

「一航哥,我是不是活得很悲涼!」

夏一航皺起眉頭,再走近冷月一些,雙手扶在冷月的香肩上,問︰「發絲什麼事情了嗎?」

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輕聲的問候,溫柔的像一縷陽光,深深的射在了她的身上,知道現在除了天哥外還有人可以這樣關心她,真好。

冷月滿足的強忍住在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可是,還是從眼角掉了下來,搖搖頭︰「我,沒事!」

夏一航板過冷月的身體,兩人面對面,而不是再通過鏡子交流,俯子,輕輕為冷月試下臉上的淚水。

冷月是什麼樣的人,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已經知道了。堅強,有著自己的驕傲,從小的經歷早已經造就了她強大的內心承受能力,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傷心事情,她是不會哭的,起碼不會叫外人發現她的脆弱。

「天浩,對你不好嗎?」夏一航試探性的問。

冷月抬頭,望著夏一航柔和的臉,嫣然一笑,點點頭,「好,很好!」

夏一航,是天使。

秦天浩,是魔鬼。

兩個人,有著完全天壤之別的性格,她不知道天使是怎麼跟魔鬼成為朋友的,既然已經成為了朋友,她不想兩個男人之間因為她而產生任何的矛盾,不想傷害夏一航,更不想卷進更深的漩渦之中,33天,她熬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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