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早上醒來,頭疼的厲害。他看見屋子就里靜悄悄的,透過窗戶能感受到冬日的陽光,射進屋里有一片的亮堂之地,想必今天是個艷陽天。
易銘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開房間的門,陽光直刺自己的眼,晃得他有些睜不開,他看見一個小丫頭在掃地,就問可看到二少女乃女乃嗎?
丫頭搖搖頭說沒看見。易銘想會不會上前面去了?大嫂懷孕了,鈴兒一定老早就起來操持家務了,想到這,易銘心生感激之情,他想只有對鈴兒更好才行。
來到前院,易銘也沒有看到鈴兒,正在納悶的時候,大哥走了出來。
「你出來的正好,走去店鋪看看今天要不要進貨?」大哥自從要當爹了,情緒特別的高漲,走到哪都顯得精神抖擻,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大哥我還沒吃飯呢?」易銘叫喚道,「你急什麼?」
大哥一听驚訝地問道︰「今天一大早,弟妹就讓人把飯菜送到房間了,說是天冷就在各自己房間吃,我剛才給爹娘請安時,他們正在吃飯。這個弟妹只顧照顧我們了,竟然把你給忘了,要不你去爹娘那湊和著吃一點?」
易銘感覺鈴兒今天有些反常,但又不知反常在什麼地方,他問大哥鈴兒現在在哪?
「她是你老婆,你怎麼跑來問我?」大哥笑著就在前院伸腿甩胳膊,嘴里呼出熱氣在冬日的陽光里彌散,大哥立刻就變得生動充滿了活力。
易銘將府里下下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回到前面,看著等的不耐煩的大哥,無奈地說道︰「我吃好了。走吧。」
大哥並沒有注意易銘臉上的狐疑之色,就興沖沖地走出府,他現在對生活充滿了奔頭和希望,感覺每一天都是嶄新的。
雪貞和鈴兒站在桃林外,望著眼前蒙著白雪的桃林,想到明年這里一定是奼紫嫣紅,分外妖嬈。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當初我是在這里被你撞暈了過去。肖媽媽說我是撞邪了,結果救我的是你的相公李易銘,看來我與你們夫妻緣份很深呢。」
雪貞故意說的很輕松,她早上看到鈴兒時嚇了一大跳,鈴兒眼楮紅腫。她知道鈴兒一定是受了委屈才會這麼不顧一切地跑來找自己傾訴,于是她帶鈴兒來到了桃林邊,這里十分的冷清。是個談心的好地方,就是有些清冷。
鈴兒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側過臉來看著雪貞,白茫茫的大雪像厚厚的地毯,映得雪貞更加的精神更加的特別。鈴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用特別一個詞來形容雪貞呢?只是感覺雪貞就是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樣,在她身上有一種讓人安靜下來的特質。和她在一起是那樣的輕松自在。
「也許我不應該在桃林出現,或者說在龍山村不應該出現,或者說如果易銘救下你後你能以身相許,也許事情就是另一種局面,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雪貞問她哪那麼多或者,問她和易銘之間是不是鬧矛盾了?怎麼那麼多感嘆?
「你不會是認為易銘對我有意思吧?」雪貞驚訝地反問道。
「不是我認為,是我確實相信他對你有意,只是不得不面對現實罷了。」鈴兒低下眼簾。說到這時內心相當的掙扎。
雪貞拍拍鈴兒的手微笑道︰「姐姐不必如此,其實易銘和浩然還有你三人之間的故事我也略有耳聞,知道他們對你用情之深,我還特別的忌妒過你呢,沒想到你心里也有疙瘩。其實易銘對我。就是對浩然的義氣之事,我知道在他心里你的位置最重。這一點你千萬別懷疑。」
雪貞這樣的話語讓鈴兒心里好受多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把易銘對她的忽略說了出來。特別的委屈。
雪貞一听呵呵笑了起來。
「姐姐原來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呀?其實男人哪有那麼多心思想我們女人的感受,你還是應該多體諒一下他才是,如果易銘對你還不夠好,那浩然對我還不差遠了?」
于是雪貞講了一些她和浩然之間發生的爭吵誤會,讓她明白易銘其實夠好的了!
鈴兒听完後也忍不住笑了。
「走吧,姐姐,外面太冷了。我們一邊往回走一邊說話吧。」雪貞勸鈴兒別再生氣了。
「姐姐,其實你以後不必讓易銘猜測你的心思,那樣太累了,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告訴他就行了。」
鈴兒有些羞澀,認為自己一大早的把雪貞拉出來說了這些沒意思的話,怪不好意思的。
雪貞握著她的縴縴玉手親昵地說道︰「能和姐姐這麼親密我特別開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雖然有個姐姐,但從小就很冷漠,所以我特別想有一個你這樣的姐姐。」
鈴兒同意她的話,表示會和雪貞好好相處的。
鈴兒回到家時,小丫頭就跑過來告訴她,二少爺早上找了她半天,特別的焦急。鈴兒認為易銘還知道擔心自己,心里稍許有些安慰。
她來到大嫂的房間想看看大嫂的情況怎麼樣?來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大臉盤的女孩從里面走出來。
她看了鈴兒一眼,就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喲,原來你就是鈴兒姑娘,長的還不錯。」
鈴兒點頭微笑沒有說話。
听到門口有說話聲,大嫂沖門口喊道︰「弟妹,那是我表妹玉珠。」
「原來是玉珠小姐,失禮了。」鈴兒想家里來客人了自己竟然在外面聊天真是不應該。
玉珠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是姐姐家的常客,和易銘認識的時間比你還長,談不上失禮,你太介意了。」
玉珠說完後轉過臉來對大嫂說道︰「姐姐,我走了。你多保重,改天我再來看你。」
大嫂一听讓鈴兒送表妹到門口。鈴兒答應下來,可是玉珠卻拒絕了。
「不勞二少女乃女乃了,這個家我熟的很,我認得路。」說完就帶著丫頭徑直離開了。
大嫂不好意思地跟鈴兒道歉道「我表妹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別在意。她本來挺喜歡易銘的,所以對你醋意比較大。」
鈴兒扶大嫂回床上躺著,因為她的身體還需要靜養才行。鈴兒笑自己其實沒有這麼小心眼的。
「現在我還是挺慶幸沒有讓易銘娶我表妹呢,要不然她才是一個難侍候的主子呢。」說到這。感覺講自己娘家人壞話有些不妥她尷尬地笑笑。
雪貞回到梅苑,看見梅香站在梅樹下沉思,就悄悄地走近她,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還是把梅香嚇了一下。
「是不是在想江南公子呀?」
「哪有?他就是一個下人,什麼公子呀?」梅香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可是讓易銘準備帶江南到你家提親的,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你倒表個態呀!」雪貞問道。
肖媽媽端著一壺熱茶從廚房里出來,笑著替梅香回答了。
「她當然是同意了。我看江南那個孩子不錯。」
梅香一听臉就紅了,她忸怩不安地點點頭,讓雪貞替她做主就是了。
雪貞笑一定要爭取讓江南來陶府做事,這樣大家在一起多好!
「小姐,你一大早的就被鈴兒姑娘叫走了。看你臉紅撲撲的,是凍的吧?快進屋喝點熱茶暖暖身子。」肖媽媽催促小姐進屋。
雪貞來到屋里看到桌上放著一個花瓶,上面有兩三枝梅花正欲含苞待放,顯得房間一下子就有了生機。
「肖媽媽,是你折的嗎?」雪貞問道。肖媽媽搖頭笑著說是姑父早上折的。
「早上你出去時,姑爺回來了一趟,然後看到院子里的梅花就隨手折了兩枝,他就說你一定看著喜歡。
雪貞笑道︰「還行吧。他出去沒說什麼嗎?」
肖媽媽說姑爺中午回來吃,一會你親自問他吧!
浩然很奇怪鈴兒怎麼會把雪貞叫出去,他來到自己家的店鋪呆了一會見沒有什麼事就去找易銘。
易銘得知鈴兒去找雪貞了,很是有些意外。
「她們倆有約嗎?我怎麼沒听鈴兒提起過?」
浩然也很納悶,他問易銘是不是和鈴兒吵架了?
「沒有。我們感情好的很,不過我還倒羨慕你和雪貞天天吵個不停呢。問題是我們好像沒有什麼事需要爭吵的。」
易銘想想問浩然看到鈴兒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早上我沒有看到鈴兒,我上父母房間去了。回來才知道她們倆人出去了。也不知現在可回來嗎?你說這兩個女人一大早的鬼鬼崇崇的不會是想著怎麼算計我們吧?」浩然開玩笑地說道。
易銘笑他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一張好嘴還有那胡思亂想的大腦。
「女人可能在一起話多吧,中午回家不就知道了。對了,你家的生意怎麼樣?」
易銘認為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兩家店鋪生意還行,我二哥還從揚州讓人捎來不少銀子呢。我們家垮不掉的,你放心好啦。」
「我不是不放心,我是怕你好面子,手頭緊不好意思跟我提。」易銘捶了他胸口一下,浩然假裝很受傷的樣子。
兩人說笑一會後,浩然告訴易銘可以讓江南到梅香的家去提親,梅香沒有意見,不過他提出希望江南以後到陶家來做事,不知易銘可同意?
「你哪是來提親說媒就是來挖牆腳的?」易銘有些抱怨道,「你也知道江南跟我不少年了,感情跟兄弟似的,我還真不舍得,但為了他的幸福我就豁出去了。」
兩人于是商定怎麼去梅香家提親,不知不覺就中午了?浩然用手舉個喝酒的動作問易銘可有意去?
「不行,我得回家問問老婆為什麼一大早的去找林雪貞,我太好奇了。」易銘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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