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運走在最前面,不時的回頭催促道︰「中言,你什麼時候也成了姑娘家,走的這樣的慢,金姑娘走的慢可以說是情有可原,你這樣可不行。」
周中言並沒有搭理他,一直沒有吭聲,繼續保持著原有的步伐,可以說是慢悠悠的,好似散步一般,貌似還向著越來越慢的趨勢發展。
一開始金水還只試到了幾滴雨,沒一會兒,幾乎是瞬間,那雨就像是豆子般砸在地上,最後滲進泥土里。
雨越下越大,徐景運飛快的躲在一棵大樹下面。
金水也加快腳步,可每動一下,膝蓋處便疼的厲害,金水此時臉色蒼白,一點紅潤也看不見。
「很疼?」周中言停了下來,問道。
金水搖了搖頭,咬著牙堅持道,」沒什麼事,就是膝蓋處擦破了皮,並無大礙。」
周中言哪能相信金水的話,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逞強的說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撐不住了就說出來。」
金水有些不好意思,她現在確實很糟,明明只是膝蓋擦破了,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頭這會兒暈的不行,一個不注意,她可能就摔到了。
「真沒事,我們也快點過去那邊吧。」金水朝徐景運那邊看道,之見他朝他們招了招手。
周中言的眼眸深了幾分,直接走過來,遂蹲在金水的面前。
「上來。」語氣有些生硬,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
金水一臉的不敢相信,猶豫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衣服髒成這樣,還是算了吧,也沒有幾步路,我堅持下就過去了。」
「上來。」周中言顯然失去了耐心,根本不想在多說一句廢話。
「這……,恐怕不好吧。」金水繼續拒絕。
周中言隨即轉過身,如果他的眼楮可以放箭,那金水肯定早已經中箭身亡命不久矣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明明很想讓我或者是他,我們倆其中一個扶著你走,或者是背著你,但是你一直忍著不說,一直在心里憋著不說出口,要是我還沒猜錯的話,你剛才心里肯定有怨言,想為什麼沒人過來幫你一把,你都這樣了,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想的沒錯吧?」周中言這番話說的直戳金水的心窩,一點情面也沒留給金水。
金水這會是真的生氣了。
「周公子,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心里一丁點那樣的想法都沒有。」金水迎上周中言的目光,眼楮一眨不眨的說道。
周中言不屑的笑道︰「口是心非這種事情你常做吧。」
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冷,金水心里就納悶了,他是有病還是怎麼了,這不是上趕著想找她吵架嗎。
金水真是看不慣他那種凌駕于任何人之上的神情,扔了一句「隨你怎麼想,我不想和你吵架。」後,從周中言身邊繞過,慢慢騰騰的朝徐景運那邊走過去。
「他干嘛呢?」徐景運急著問道。
金水都已經站在大樹底下了,周中言居然還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任雨水滴在他身上,一點也沒有要躲的意思。
金水沉思了片刻,沒有回答徐景運的問話。
「中言,你愣在那干什麼呢,快點過來啊,下這麼大的雨,你試不到啊?」徐景雲大聲的朝周中言喊道。
周中言沒有一絲反應,就跟沒听到似得。
如果金水沒看錯的話,周中言的肩膀似乎在上下的顫動,就好像在哭。
「他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金水不確定的問徐景運。
徐景運本來想跑過去拉周中言,突然听到金水這樣問,頓時停了下來,「為什麼這樣問?」
金水本來只是猜測,這回見徐景運雙眉緊蹙的模樣,就知道她猜的**不離十了,周中言心里肯定不痛快,剛才那些話,表面上是在說她,其實應該是指別的人吧。
「沒什麼,只是感覺而已。」金水並不打算告訴徐景運,周中言貌似在哭的事情。
「我們在這等他吧,我想你應該很了解他,他不想做的事情,應該沒有人可以說服他的。」金水想周中言現在應該很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流眼淚的狼狽樣吧。
徐景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往里面站了些,「等雨停了在走吧。」
金水點點頭,表示同意。
周中言確實在哭,而且還是很傷心那種,雙手緊握成拳,收的越來越緊,最後都流出血了,他也沒動半分。
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最後落在地上,過了很久,直到雨越來越小,周中言的心情才慢慢緩和。
還是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只是比一開始更冷一些,周中言連瞧也沒瞧金水和徐景運一眼,徑直走過他們倆個。
下山的時候,徐景運一直和金水並排走,攙扶著金水下山。
因是剛剛下過一場大雨,一抬腳鞋底便粘上一層厚厚的泥巴,必須要使勁甩,才可以甩掉。
「以後一定找個好天氣上山。」徐景運一臉嫌棄的甩著鞋底的泥巴,嚷嚷道。
金水看著他笑道︰「你又不會觀星象,怎麼知道那天好那天不好?」
讓金水問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徐景運呵呵幾聲,繞道別的話題上去。
金水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從京城來的國子監的學生,皇上讓他們到鄉下來體驗老百姓的生活。
金水心里暗道,這皇帝真是吃飽了撐的,這些達官貴人的千金小姐少爺們,就是讓他們體驗一百次農村的生活,也是沒什麼用的。
根本是徒勞無功。
下山後,沒過一會,就到了金水家門前。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踫巧遇到你們,估計我就要在山上呆一晚上了。」金水是真心誠意的謝他們,「兩位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進屋喝一杯熱水再走吧。」
徐景運連連擺手道︰「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的,再說我們身上也都淋濕了,還是快點回去換身干淨衣服才是最重要的,水就不喝了,下次吧。」
金水也不多留,徐景運還好點,但周中言身上直到現在還滴著水呢。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們快回去吧,要是感上風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金水和他們告別後,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後才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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