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了,你也不來!」燕翎風一笑,毫不局促地走向渾身**,泡在水里已經紅了臉的雲蘇,手還浸在了水中,輕輕晃動。
那小小的波紋,從他的手傳到了她的肌膚,她都感覺一股灼熱,燒得心里有些慌,她在水里小小的不安了下。
燕翎風卻絲毫沒有尷尬跡象,手在水里隨性的游動,一不小心撫上了她的背部,她觸電似的一顫,連忙在水中避開,雙手環在胸口,「皇上,您還是先出去吧!」
「怎麼?羞了?」他微笑。
雲蘇的臉,有些燙了,「能不能先出去?」
「朕,又不是沒看過!」他笑帶揶揄之色。
在北郡,她受傷的時日,都是兩人同床共枕,有時候那藥都是他親手換的,因為她傷在胸口,那春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被他看了仔細。
「出去!」雲蘇的臉,越來越燙了,她急了。
剛剛拿了衣服進屋的清妍,在里面听到了皇帝的聲音,自然不敢再進去,只守在外面,誰知忽然听見娘娘這樣一句,她嚇了一大跳。
這分明是以下犯上了,若是皇帝有意計較的話,只怕娘娘……
誰知,屏風內有身影一轉出來,那尊貴的顏色,讓她再不敢抬頭去看皇帝的臉,靈敏如她,那眼波一轉,已經看清了皇帝臉上淡淡的笑意了。
清妍退到一邊,大氣也不敢出,心中重重的落下一塊石頭,看來娘娘身上這傷八成與皇帝有關,瞧皇上回來對娘娘的關懷,想必也是大有不同了。
只怕,這盛寵比之前更濃了!
知道皇帝在外面等著,雲蘇也沒有心思多洗了,只好重重穿上衣服,披著濕漉漉的頭出來,鈴兒拿著干毛巾已經在等了。
她在鏡子上坐下,任鈴兒為她絞干頭,誰知皇帝走上前,接過鈴兒手中的毛巾,親手給她絞著頭。
清妍詫異,連忙上前,等待著皇上有什麼吩咐。
看皇帝的手法,雖然不算嫻熟,但卻看得出,不是第一次弄,雲蘇輕輕靠在他身上,睜了睜眼楮,「這次,沒弄疼我了!」
原來如此……清妍與鈴兒對望一眼,都齊齊退了下去。
雲蘇是聰明的人,皇帝今天出現,心情明顯有些不好,她還是看得出來,待兩人退下,她便從皇帝手里接過了毛巾,隨意擦了幾下頭,便扔在了木桶里,起身披上外袍,任頭披散著。
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現兩人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她笑了笑,「皇上,用膳是在這邊?還是去雍寧宮?」
「你說呢?」燕翎風挑眉,看著她。
雲蘇一想,「還是去雍寧宮吧!」凰騰宮,似乎沒有準備菜肴,這突然皇帝要留下用膳,這宮里頭的人又得忙前忙後不得了了,反正他那兒準備好了吃食,不如過去吃。
燕翎風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你倒是聰明!」意味深長。
雲蘇愣了愣,只听他又道︰「初回宮,就被請去雍寧宮用膳,夜里估計是留在那兒了,這倒比你在凰騰宮用膳,貴重幾分了!」
雲蘇更愣,這話什麼意思?說她工于心計?善于算計嗎?
簡直好笑!
回頭,往他臉上一瞧,「皇上這話,倒顯得我城府太深了!實則,是你想太多!有時候人心,以不必這樣算計!」
扭頭,自顧自梳理起頭。
燕翎風冷笑,「你這是在教訓朕?」
氣氛,一時間有些張弛。
雲蘇搖了搖頭,兩人中間隔著太多了,這一兩句話不對,就會劍拔弩張,其關鍵原因還是在兩人中間什麼都有,唯獨沒有感情呢!
「我以為,我們會有什麼不同了!」雲蘇幽幽一句,隨即反應過來,這話太幽怨,她都決心不再痴男怨女,又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皇上,是你想太多了,我想去雍寧宮,不過是想拿你承諾給我聖旨而已!」
一句轉變。
燕翎風的臉,頓時黑沉下來,「不必去了!朕會讓仇予送過來!」甩袖,他瀟灑出了門,那門被強烈的風,刮得五搖四擺的。
雲蘇笑了笑,不吃更好!
聖旨,沒來!
等了整整一天,都沒有來。
倒是無夜來了,送來的不是聖旨,是口諭,要她去給皇後請安的口諭。
得了!
去就去。
「皇後娘娘吉祥!」
到了宮殿門口,齊刷刷的請安聲響起,雲蘇等了幾秒才進去。
果然,滿堂的奼紫嫣紅,這年關將近,最近雨雪也停了,據說連北郡的雪都在慢慢融化,宮中嬪妃又敢大紅大紫的穿著了。
皇後似乎清減了些,那鳳袍都顯得有些寬松了,她見雲蘇進來,趕緊迎了上去,「好久不見了,這一路安好?」
「還好!」她淡淡一笑。
倒與皇後的熱情有些不符,旁邊有嬪妃嗤笑,聲音沒壓得多低,「瞧蘇嬪這模樣,這陪皇上出去了一趟,回來連皇後都不放在眼里了!」
「也就皇後願意去做這熱臉去貼冷**的事!」
粗鄙的比喻,皇後臉沉了沉,卻沒有怒,而是握住雲蘇的手更加緊了,雲蘇松了她的手,朝她一彎腰,「臣妾給皇後請安,皇後萬福金安!」
知禮知節。
皇後臉色頓時笑容綻放,「妹妹快起來!」
雲蘇是嬪,排在貴嬪後面坐著,皇後坐在首位,四下里與眾妃嬪笑笑,才柔聲道︰「今日,已經是農歷十二月二十三日了!所性最近天氣好,我的身子也爽朗,明日是小年夜,按照宮里的慣例,是要行家宴,除夕之夜才行國宴!」
華妃點點頭,「確是如此!」那意味,似乎她比皇後更懂些。
皇後一笑,也不計較,「我昨日去請了太後,太後說家宴雖小,卻關乎宮中名聲,不怠慢了!這小年夜,又不似除夕隆重莊重,若是能有些新意便是最好不過的!」
「今年,是皇上登基第一年,這小年夜萬萬要好生對待才是!」鮮少說話的淨嬪,忽然搭上一句。
又莫名的,朝雲蘇看了一眼,看得雲蘇有些莫名其妙的。
「淨嬪說得有理!」皇後朝淨嬪點頭微笑,那模樣甚是親厚,倒比與雲蘇,還要親厚些許。
雲蘇默默瞧著,沒有說話。
華妃從座位上起身,看著皇後問道︰「不知小年夜的家宴,皇上交給了誰去置辦?」若是,按照一貫以來,估計這家宴,會落在她頭上。
誰不知道,一入後宮她比皇後還先學著料理後宮事宜,這小年夜估計又會是她置辦,這是莫大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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