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諃回到軍營,剛回自個的營帳卸了盔甲,紀雪瑤便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他,未到營帳便嚷了起來。
「天諃,天諃,六皇子——」
天諃听出紀雪瑤的聲音,趕忙從營帳里探頭走了出來,說︰「這回學聰明了,沒有直接闖進來啊。」
「我又不貪戀你沒穿衣服的樣子唄!」紀雪瑤不屑地揚了揚下巴,說,「等會,點兵台見。」說著,轉身跑了。
紀雪瑤和傅怡站在點兵台上,望著台下前來捧場的眾兵卒們,聯手開始了屬于她們倆的演唱表演。
「波若就是佛具有的無所不知偉大智慧/波若蜜是勝利到達解月兌的彼岸/請把智慧當做你的渡船/你才能夠去到美麗的樂園。」傅怡最喜歡的就是說唱。
「般若菠蘿蜜還是半個菠蘿蜜/YOUWILLFLNDITSOEASY/是般若菠蘿蜜還是半個菠蘿蜜/除了自己沒人能夠告訴你。」兩人齊唱著。
「從前有位莊周先生/做夢夢見一只蝴蝶/翩翩飛舞使他迷惑/是蝴蝶是我還是我是蝴蝶/夢里夢外虛幻現實/恍惚之間究竟有何分別/聖人孔子沒空遐想/坐著馬車四處奔忙/他說仁者應當愛人/君子謙恭內心剛強/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先生嘆息著站在黃河岸上。」
「般若菠蘿蜜還是半個半個菠蘿蜜/YOUWILLBEWHATYOUWANTTOBE/是般若菠蘿蜜還是半個菠蘿蜜/除了自己沒人能夠告訴你。」
「秦王嬴政統一稱霸/霸海登山舉天笑罵/長征之內四海一家/千古疑兵萬事瀟灑/一片丹心兩袖清風/三國孔明人中蛟龍/眉宇之間舒卷風雲/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大唐內宮雲霧浮炸/人欲富禍雄姿英發/地田應盡江山如畫/貞觀之治清修銅花/名將岳飛壯懷激烈/耿耿衷心光耀日月/鐵馬刀槍如山季節/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替父從軍奇女木蘭/從軍萬里飛越千山/歸來梳妝分明紅顏/誰說女子不如男/蘇武牧羊北海之上/故國何處煙神迷茫/一十六年不屈不詳/天資朱泰白首還鄉/李白詩仙把酒問天/蘭陵美酒不朽詩篇/形影山水飄零書卷/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是我不得開心顏/
「般若菠蘿蜜還是半個菠蘿蜜/YOUCANDOITMYBABY/是般若菠蘿蜜還是半個菠蘿蜜/除了自己沒人能夠告訴你。」
五音不全的紀雪瑤在傅怡的幫助下,即使登天亮相,也沒有跑調。兩姐妹邊唱邊對視一眼互動著。
「對待訓練需要用心/對待敵人需要戒心/對待勝利需要決心/對待女友不能花心/對待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流水清風大氣地球/請讓我們懷著愛心/把這一切好好愛護/奉上一片赤誠的熱心??????」兩個人唱歌之前說好唱這首《半個菠蘿蜜》,結果傅怡唱著唱著竟改了詞,成了激勵戰士的歌。
一曲唱罷,紀雪瑤和傅怡手掌擊在了一起。
「好——」眾兵卒齊齊鼓掌。
「謝謝,謝謝。」紀雪瑤和傅怡說著,揮舞著手臂退場。
不遠處的天諃望著台上的兩人,不覺笑了起來。
擔任報幕的胡虎立刻跳上台,接著進行下一個環節。
紀雪瑤一溜煙奔回營帳,一進帳內就嚷著︰「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小心跳蚤好多泡泡???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紀雪瑤正心情暢快地唱著,一見姬小鸞出現在自己面前,立刻戛然而止。
「姐姐,你想洗澡啊。」
「嗯嗯,我發現來到這里後,都沒好好洗過個澡。」
姬小鸞听罷,笑了,說︰「後山有一個湖,現在去洗,季節剛好,不熱不冷。」
「是嗎?」
在姬小鸞的帶領下,越過後山,穿過一片小樹林,一湖水波光粼粼,蔚藍的天空倒映其中,在邊塞這樣的地方,能看到這一小片綠色,這一小片湖水,很是難得。
紀雪瑤跑到河邊,心情大好,伸手撥了撥湖水,水流劃過手背,涼爽的感覺很讓人舒服。
「姐姐,你洗吧,我幫你拿著衣服,再去把把風。」姬小鸞說。
「那謝謝你了。」
紀雪瑤二話不說,立刻月兌下衣服,下了湖,紀雪瑤將整個身子沉浸在湖中,深呼吸,整個人處于放松狀態,她仰面眯著眼楮十分享受所謂的浮力。正在這時,岸邊傳來一個「哎呀」的聲音,紀雪瑤一驚,趕忙睜開眼楮望去,問︰「怎麼了?」卻見姬小鸞一個不慎,被湖邊的雜草絆倒,跌進了一個水渦里,手里的衣服也都糟了秧。
「小鸞,你沒事吧。」紀雪瑤擔心地問。
「姐姐,衣服都髒了啊,都怪我。」姬小鸞垂首自責著。
「不就是衣服嘛,多大點事哈,麻煩你幫我拿來干淨的衣服了哦。」紀雪瑤說著,朝她眨了一下眼。
「那,姐姐,你先在湖里呆著,我回去給你拿干淨的衣服來。」
「那你速去速回哦。」
「恩。」姬小鸞答應著,轉身跑了,很快便消失在了紀雪瑤的視線里。
紀雪瑤面對姬小鸞的冒失,並沒有在意,她泡在湖水中,四周安靜地只能听見天邊偶爾掠過的鳥雀鳴叫聲,紀雪瑤心里挺緊張的,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氣氛,偏偏在這種環境里,大腦運作的相當快,什麼遇鬼畫面都在腦海里連續播映著。
紀雪瑤倍感壓抑,背影涼颼颼的,邊塞這種熱烘烘的地方卻讓她連連打著冷戰,待她放眼望去,見湖中央像是有塊金子般,閃著特殊的光芒,心里不覺一動,好奇心讓她從淺水處慢慢游向湖中央,然而,她剛走到中央,突然感到雙腳被人扯住般,整個人直往湖下拽,紀雪瑤連嗆了幾口水,求生意識讓她拼命掙扎,拼命想擺月兌腳腕處的東西。
軍營——
天諃離開軍營,文藝節目還真進行著,台下的士兵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天諃站在軍營外,松了口氣,他轉身就要往後山走,每回從沙場回來,不管是勝利還是戰敗,他都會去後山,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每次空閑,後山的小樹林就是他休息的寶地,躺在那里休養生息,听著風拂動樹林的聲音,听著樹葉隨之抖動的聲音,對于他來說,那是他和大自然的一種特殊對話,寂寞的時候,聊以自慰。
此時,天諃剛要往後山小樹林去,就看見姬小鸞抱著一堆髒衣服匆匆往女營方向走去,只見她剛走進大營,胡虎端著一盆白菜和她迎面走去,笑著和她打著招呼︰「小鸞,你好啊。」
誰知,姬小鸞就像沒有听見般,低著頭快步離去,這一冷落讓胡虎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搖搖頭,繼續抱著白菜走了。
身為旁觀者的天諃對于姬小鸞奇怪的舉動也沒多想,負手朝小樹林走去,剛穿過小樹林,無意中听見「救命」的呼叫聲,時起時伏,給人一種吐字很是艱難的感覺。
天諃趕緊朝著呼救聲奔去,越過一片高高的蘆葦叢,遠遠地一見湖中有一落水女子,眼看著「咕嚕嚕」就要沉下水中,天諃一個大翻身,穩穩落在湖邊,然後姿勢優美地跳進了湖水,一把將即將溺水的紀雪瑤給撈出水面,並將自己的外袍月兌下來裹在了她的身上。
紀雪瑤渾身無力地倚在天諃的臂彎中咳著,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你沒事吧。」天諃皺眉望著她。
紀雪瑤沉默半晌,眼楮直直地盯著前方,臉色一變,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天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