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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好久不見(9)

「小莫,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大伯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詢問著靠在窗邊抽著煙,滿是憂郁的莫子涵。

「現在就是做一些小生意,能養活自己就好。」他苦澀得笑了一下,「大伯,我去樓上看看。」

說完,他轉身便走出了廚房。

琴房的階梯似乎很長,莫子涵一步一步走得很緩慢,越是接近那間就在樓梯口的房間,他越是不敢邁出下一步。腳底像是被灌了鉛水,沉重得抬不起來。

他來到了房門前,可猶豫了許久,應不應該打開這扇大門,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他終于鼓足勇氣推開了大門。

一晃已是五年,可這間房間絲毫沒有改變,還是那樣的整潔,那樣的一塵不染。黑色的鋼琴仍然擺放在那個位置,他緩緩打開琴蓋,輕柔地撫模著那一根根琴鍵,塵封已久的記憶又瞬間被打了開來。

那時候,她總是抱怨自己的手指不夠長,彈一些曲子會很吃力。然後他總是嘲笑她矮,難怪手長得小。所以215這間琴房總是會傳出各種嬉笑打鬧的聲音,這也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們習以為常的事情。

想著想著,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精靈般的小姑娘。

「子涵,子涵,今天我們去吃烤肉吧。」她總是拽著自己的胳膊撒嬌,「再吃下去,你就真成豬啦。」他總是假裝嚴肅,但事後卻又總是寵溺得答應她所有的要求;「子涵,子涵,好累啊,不想練了。」和他混熟了之後,她的小狐狸尾巴終于漸漸地露了出來,懶惰的本性還是沒能改掉。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拿安雅諾來威脅她,「你要是再不好好練,鋼伴的位置可就是安雅諾的咯。」然後她總是賭氣得不理他一段時間,拼命地練習。他知道她的壞毛病,所以才想要用這招來刺激他。

只是沒想到,後來卻被她誤以為是他離開她的原因。于是他便將錯就錯,與其告訴她真相讓她傷心,還不如讓自己扮演壞角色,恨也就恨吧,總有一天會好的。

呼吸著琴房里的空氣,這里早已沒有了她的氣息,他滿臉的苦澀。現在這間琴房是冷清的,是毫無生機的。沒有了生命力,就像是一棵枯樹,不見了蓬勃茂盛的樹葉,只留下那根歪歪扭扭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樹干,和那寥寥無幾的枝條。

藍藍,你在哪里?過得可好?我知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讓我再次遇見你,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你的手,絕不放開。

呆坐了許久,莫子涵這才意識到天色已晚,時間不早了,明天還得舉行發布會和簽約儀式,得趕緊回去準備準備。

大步邁出琴房,莫子涵卻還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藍藍,我多麼想和你再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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