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兒面容冷峻目光直視見眼前人青絲散亂、容顏憔悴、雙目紅腫,心中頓時涌起一絲憐憫。仲姜不敢與對他對視,局促地低下頭。
「狠心的家伙,你打算跟我倔到什麼時候?」諸兒咬牙一把抓住仲姜︰「難不成一定要我把心剖開給你,才會看得到嗎?」
仲姜驚恐掙扎後退︰「殿下請自重,仲姜實在看不懂殿下的心!」
「你不懂?你當我傻還是痴!」諸兒厲聲道︰「為什麼你懂他卻不懂我!」
「啊!」仲姜面色蒼白,原來他早已知道。
「從姬昕看你的第一眼我便預知你們會有故事!」諸兒痛苦地閉上眼︰「他那麼急切的要你的名字想認識你!又三番兩次不顧性命救你,若不是喜歡你又怎會如此?我原以為我們一起這麼多年,你的情意會在我身上。誰知你竟然這麼沒心沒肺,會死心踏地愛上他!你們竟然商量要離開我跟隨他去鄭國!」諸兒憤怒地壓低聲音,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仲姜閉上眼沉默不語。
「其實我也和他一樣,為了你可以做到一切。我只能用這種法子留下你!」
他邊說邊捋起衣袖,露出那道還沒長好的傷痕。
「啊!殿下是故意受傷的?」仲姜睜開眼呆住了。
「我只能出此下策你才會繼續留在我身邊!」他苦笑。
「仲姜十歲與殿下相遇,四年中蒙受了殿下太多恩寵。在仲姜心里殿下就是親人,又怎敢有任何非份之想?若是仲姜言行不檢使殿下而有誤解,還請殿下寬恕!」說完躬身在榻上向諸兒一揖。
諸兒雙眉緊鎖,眼中欲憤出火來︰「你說得倒輕巧,你俘獲了本太子的心那算不算?」
他憤怒地一把抓住仲姜的雙肩︰「我若想強行得到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直以來,我極力控制自己是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到我們可以相守的那一天!是不是因為我給了你太多的自由與機會,你才會愛上姬昕的,是不是?」他激動地搖晃著仲姜︰「你說,是不是?」
「不是!」仲姜斬釘截鐵,她倔強的昂起頭迎著諸兒詫異的眼神︰「奴婢沒有愛過殿下,奴婢心里只有姬昕!殿下說得沒錯,若要用強奴婢沒有選擇,那殿下所擁有的也只不過是奴婢的一副皮襄罷了!今生今世,若姬昕負了奴婢,那也是奴婢心甘情願怨不得別人!仲姜既然心有所屬,在殿下宮中當差已是不適。請殿下放奴婢去宣姜公主那邊吧!」她下榻對著諸兒跪了下去。
望著將頭埋在地上的仲姜諸兒面如死灰呆立無語,他目中噙淚瘋狂的撲上來。「啊!」仲姜只覺渾身發軟,她用力掙扎。他狂吻她用力撕扯,嘩拉便扯下她的衣襟。
她只覺自己已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只能看著自己墜入無窮的深淵。她干脆放棄了掙扎。
「有女同車------顏如舜英-------!」她輕輕地吟唱起那首鄭謠
他正在親吻她的脖子,听到歌聲突然停住了動作。猛然坐起,看著一動不動在榻上衣衫不整的仲姜,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
「若強行得到你又有何意義?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心甘情願躺在我的懷里!」
他默然穿好衣服。
「對不起!我的心不會再為第二個男人跳動!」仲姜看著諸兒失望難過的神情伏地痛哭。
「請殿下放過奴婢吧!」她輕輕說道。
諸兒站起抹淚︰「今後你定會視我為洪水猛獸,以後相處還有何意思?也罷!我便成全你吧!」說完他頭也未回大步而出。
「對不起!」仲姜淚眼婆娑地看著諸兒傷心欲絕的背影,她無力地躺在地上︰「我不能選擇?我只能傷害殿下!」她對心里的自己說道。
第三日仲姜漸覺精神已好,收拾了自己的物什來到諸兒殿中辭行。
諸兒發了一陣呆,仰天長嘆一聲︰「想留的總留不住,該走的始終會走!你真的想好了?」
仲姜低頭不敢看他陰郁的眼楮︰「仲姜只是一位奴婢,給哪位主子當差都是一樣,望殿**諒!」
諸兒瞬間紅了眼圈︰「這些年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可是,你卻不曾領會我的心意!也罷!與其兩個人傷心!倒不如你心願!你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背轉身去不再看她。
仲姜伏地長跪道︰「謝殿下成全!」起來後默默地看了諸兒高大的背影一眼心道︰「我雖不會如愛姬昕一般愛你,但這些年你也是仲姜最親近的人!殿下的情意,仲姜只有來世再報了!」
諸兒一直沒有轉過身來,這一次他的淚水終究沒有再忍住。四年中如影相隨的她,早已成為他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如今為了姬昕,她卻狠心離開了!「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對她表白?為什麼我要是齊王高的兒子?」諸兒大叫一聲,揮袖將案上所有東西橫掃在地。嚇得門口的送走仲姜的瑞香與宮人們手足無措、怔在當地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