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朱淑華廚房里收拾完畢,洗了澡,換了睡衣,在臥室里對著鏡子撫模著肚子,臉上浮現出幸福的微笑。
陳德全在電腦房里看了一會體育新聞,正準備出門,猛想起她媽媽從醫院里出來後打的電話,這才笑嘻嘻地出來找朱淑華。
「淑華。」陳德全把朱淑華攬到床上坐下,伸手就去撫模她的肚子。
「什麼事這麼高興?」朱淑華輕輕打掉了他的手。
「我真的要做爸爸了?這是真的嗎?」陳德全傻笑著。
「你這個沒心肝的,只知道和你那幫狐朋狗友在外面野,什麼關心過我?」
「對不起,我真的是喜糊涂了。媽先就給我打了電話。我才想起來。有幾個月了?醫生都說了些什麼?」
「有三個月了。醫生說從現在起,至少三個月不能同房。」
「這怎麼行?我們結婚後就沒分開過。一天都不行,還三個月?」
「這有啥不行的。難道你不想當爸爸?我給你把床都收拾好了。」
兩人正說著,門鈴響了。
兩人出來,陳德全拉開門,都只看見陳德馨提著一大堆營養品走在前面,後面是韓冬英和袁素芬。
「嫂子,你猜是還有誰來看你了?」陳德馨把營養品放在茶幾上。
「淑華,爸爸恭喜你要做媽媽了。」原來是朱朗然走在最後面。
接下來,幾個人就關于如何安胎保養扯開了話匣子。
「淑華,今天我在公司里接到你媽媽的電話真的是喜得不得了。現在孩子金貴,你可不能太勞累。反正你媽媽也沒事,正好伺候你。我來就是特意接你到家里去住幾個月的。」朱朗然到底是個急性子,開門見山。
「親家,你這話我可有意見了。淑華好歹是我們陳家的媳婦,我也閑著,還有唐媽幫忙,就是接到家里去,也應該先讓我接。」韓冬英沒料到朱朗然先開了口,她也不甘落後。
「親家,姑娘懷孕了住娘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朱朗然笑道。
韓冬英也怕朱朗然生氣,笑一笑道:「親家,你爭也是白爭,不管怎麼說,孩子今後陳字總要擺在前面。要接淑華,當然是我這個婆婆在先。」
袁素芬見朱朗然落了下風,也笑著幫了一句:「這世界上當然是養兒的為大,我們爭也是白爭。」
朱淑華見兩家長輩爭著要接,而且爭著爭著快爭出意見來,忙笑道:「爸爸,婆婆,你們長輩們的心意我領了。第一,育兒方面的書我也看了一些,現在就請假待在家里反而對嬰兒發育不好,我也待不住;第二,長輩們養育了我們,我們還沒有能力報答。長輩們好不容易清靜下來安度晚年,我怎麼也不忍心又勞累你們。我們請個保姆,你們既省心、放心,我們也安心。」
「還是嫂子想得周到,請個保姆,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陳德馨不得不佩服嫂子的精明。
「德全,淑華現在最需要的是個好心情。你要多陪陪她,別一天到晚就這個賽那個賽的,什麼賽能賽過淑華肚子里的寶貝呢?」韓冬英轉頭對陳德全道。
「媽,德馨不也是在籌備龍舟賽嗎?您和爸爸怎麼都只批評我?」陳德全雖然在笑,但顯然對他媽媽當著岳父岳母的面批評他有些不滿。
韓冬英回來,陳至信已經坐在了床上。
「淑華什麼時候搬回來?」
韓冬英搖搖頭。
「怎麼?娘家接上前了嗎?」
韓冬英一笑:「淑華太賢惠了。她說長輩們好不容易清靜下來安度晚年,不忍心勞累我們。請個保姆,我們省心,她也安心。」
「請保姆?那可得請個性格好,模樣兒也周正的,听說孩子誰帶就像誰的。」
「誰帶就像誰?你哪兒來的歪理邪說?」
「網上都講了,說是有科學依據的。你沒有說保姆費由我們出嗎?」
「肯定讓你當公公的去做人,我沒有講。」
陳德全家,兩人送走客人,收拾完後也上了床。
「淑華,長輩們接你住,也是一番好意,你怎麼那麼快就拒絕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不錯,但也是長輩們的孫子。你說請保姆說得倒輕巧,可誰買單呢?」
「我買單行嗎?都自立門戶的人了,你啥時才能度過心理上的斷女乃期?」
「我們倆一個月才多少工資,連花銷都不夠。」
「你養得起馬,請得起馬夫,就請不起保姆嗎?」
兩人話不投機,背靠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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